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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峻起初对沙特并没有太多关注,在他概念里那里是美国的传统势力范围,此刻德国和美国之间的关系正在快速升温,他不准备为了这个问题节外生枝。
但是随着奥丁之眼在中东地区反馈回来的情报,徐峻才发觉自己不小心陷入了一个误区,沙特在未来确实是美国的盟友,但是现在是一九四零年,这个国家根本就还没进入美国政府的视线里头。
美国对中东的态度依旧保持着谨慎,仅限于一些民间的商业开发,不触及任何政府之间的合作与交流。这主要是担心会刺激到大英帝国,日不落在中东扶植了不少傀儡和保护国,贸然插手很容易遭到群起而攻。
关键还是中东距离美国太远了,而且没有美国的殖民地,国内孤立主义高涨,只有蠢货才会为了一个阿拉伯国家去触怒那位传统“盟友”。
至于石油资源,那时候的美国人才不会在乎那点石油呢,作为当时世界最大的产油国,美国本土的油田都开发不完,四零年美国全年石油产量高达两亿吨,就像一个吃肘子吃撑了的财主,根本看不上村头沙佃户锅里那半碗米饭。
再说那家加利福尼亚标准石油公司,如果放在上世纪**时年代,徐峻说不定还会有几分顾忌,那时候洛克菲勒的石油王国正处于巅峰,掌握着几乎无限的资源和政治影响力。但是自从标准石油被美国政府以反托拉斯法强行拆分之后,加利福尼亚标准只是拆分成三十四家分公司里普通的一家,公司本身的实力有限,所以才会拖上德克萨斯石油一起参与开发。
历史上美国是趁着英国北非战场告急的机会,开始把触手伸入中东的,为了保住苏伊士运河,英国对远亲这种明显是乘火打劫的行为,也只能捏着鼻子装成看不见。
美国对沙特的全面勘探,是伴随着美军进入北非同时展开的,时间线上有一条清晰的脉络,显示了美国中东战略的发展和转变。
直到四三年,美国才开始注意国家战略资源的问题,特别是重要的能源,石油被视为不可再生的资源,所以要尽可能减少本土的开采,在海外寻找到新的能源产地成为了一项国家战略任务,美国开始向所有未被全面开发的石油产地,派出了由高级地质工程师带领的专业勘探小组,测算那些地区的石油储量,然后按照储量多寡,决定是否进行下一步的开发。
沙特的石油资源真正被美国国内所了解,那已经是一九四四年的事情了。当时美国国家地质学会的创始人之一,美国著名的地质学者艾弗里的李德高里尔,受政府委派带领一个资源调查代表团,到沙特阿拉伯考察当地的石油生产情况,并且预估波斯湾周边地区的石油开发潜力。第二年德高里尔回到华盛顿,拿出了一份配有详实数据的报告,报告显示在波斯湾地区六个国家中,已经勘探查明的石油储量大约是2亿吨,其中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储量大约在6亿吨左右。但是据获得的地质学数据,德高里尔估计这个地区的石油储量远远不止这些,当时他预测可能会在400亿吨以上。
就是这份报告,导致美国确定了插手中东事务的决心,开始用门户开放和民族独立之类的名头,对老欧洲的那群“盟友”频频下黑手。美国甚至不惜联手苏联,借助苏伊士运河危机和以色列立国战争等机会,把英法等老牌殖民势力逐步驱逐出了中东,并且取而代之成为阿拉伯世界最重要的盟友。
不过如今徐峻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些历史不可能再重现了,他不会再给美国人插手中东的机会。沙特此时还是没有靠山的光杆一个,却坐拥如此丰富的石油资源,犹如幼儿持金行于闹市,沙特王室却不知韬晦自敛,反而妄自寻衅于大国,实在是自寻死路,自作孽不可活矣。有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德国此行可说是奉天应命、替天行道,以有道伐无道,救无知庶黎于危难之中,徐峻感觉自己心中升腾起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他不只是在改变一段历史,更是在改变着后世千千万万人的命运。
德国的非洲军出动之后,沙特的命运已经成为定局,没人能够逆转,哪怕美国人出手都不行。更何况美国根本不会为了一个沙漠部落群体和欧洲霸主翻脸,美国的能源商还在急着跟德国做生意呢,标准分拆之后可不止一家加州标准石油公司,前身为纽约标准公司的美孚石油公司,目前在欧洲和北非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相信美孚公司会很乐意为德国当一次打手,以此讨好那位年轻的帝国元首。资本家哪里有什么同行之谊,各石油公司之间本来就竞争惨烈,如果加州标准不幸掉进井里,会有一堆外州的石油公司往井里丢石头。
徐峻选择了一个绝佳的时机,当然沙特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他错误估计了欧洲的局势,低估了英国对这类问题的反应速度,同时他没有料到德国会主动插手。此刻沙特甚至都不知道即将面对来自欧洲头号军事大国的攻击,王国的覆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会先召见英国和法国石油公司驻柏林代表,然后联合法国、英国、意大利、荷兰、挪威、比利时和丹麦,在柏林举行一次欧洲石油战略会议,共同研讨北非以及波斯湾地区的石油开发问题。”德国元首一边喷着烟雾一边说到。
“这可能会需要不少时间,我的元首。”勃劳希契从地图上抬起头来。
“相信我,他们的速度会非常快,商人总是能嗅到利润的味道。”徐峻笑着回答到。
“你觉得怎么样?凯特尔。”勃劳希契转过头看着统帅部参谋长。
“我们需要加大对非洲军的补给力度,那里的道路情况非常糟糕,最主要的那里还缺乏水源地。”凯特尔显然心思还放在地图上。
“我问的不是这个不过算了,你说的这些问题,参谋部早就考虑到了,我们会尽可能采用空投的方式,向一线单位补充物资。”布劳希奇说到。
“空军的负担会很重,附近机场的容量有多大,勤务保障能力怎么样,还有交通运输情况,我没有看到过相关的情报,我需要更详细的数据。”凯特尔进入了状态,他皱着眉头计算起补给的难度。
“非洲军的先导部队应该是刚配属给他们的第三摩托化侦察营。”徐峻翻开手边的文件。
“我记得第三摩托化侦察营应该是隶属于第三装甲师。”凯特尔努力回忆着。
“营长是曼弗里德冯威科姆男爵,陆军少校?”徐峻低头看列表。
“我记得他,是个合格的指挥官,就是性格有些怎么说呢,别扭,是这个词吧。”勃劳希契看着凯特尔。
“别扭?好像是有一点,常常喜欢板着一张脸,看上去态度很强硬,其实是个很懂礼貌的年轻人。”凯特尔也记得那位男爵。
“为什么你们都认识他?”徐峻感到非常惊讶,要说这只是个小小的少校,理论上不可能接触到陆军总司令和统帅部参谋总长。
“他的父亲路德维克冯威科姆上校在魏玛共和国时在陆军司令部人士办公室工作,我们之间早就认识,还曾经被邀请参加了这位少校的婚礼。”凯特尔回答到。
“原来是这样,性格别扭有意思等一等,照你的这种说法,这家伙不会是个傲娇吧。”徐峻突然用拳头敲了一下手掌。
“傲娇?什么意思?听上去是外语吧,我的元首。”凯特尔疑惑的问道。
“啊嚏!”远在埃及的亚历山大港,正站在运输舰甲板上指挥部队登岸冯威科姆少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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