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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制号角低沉的号声骤然响起,让清晨的森林里呼啦啦飞出一大群小鸟,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抗议发出噪音扰人清梦的家伙。
“起床了!起床了!”黑暗中,似乎外面有人在高声呼喊着什么,而且人数不少,“所有人都别睡了!西瑞尔伯爵阁下的命令!集结军队!”
费劲儿地睁开眼皮,赫尔曼厌恶地适应着透过帐篷缝隙洒进来的阳光,然后从地铺上爬起来,拿起搁在地上的水罐含了一大口水漱了漱后吐在了另一侧放置的便桶里。
**着伤疤暗布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皮制长裤和黑色长筒皮靴,赫尔曼从地铺旁的袋子里摸索出几块黑面包和风干肉,一边撕咬着一边走出帐篷。
这里到处都是用木杆交叉搭建蒙上亚麻布涂上泥巴的窝棚,一些士兵则蹲坐在几个橡木做成的大木桶旁边相互交谈着;时不时的,就有一些服装还算整齐的人探头探脑地在士兵们之间转来转去,拿着一些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和袋子对着大家吆喝着,报出每一样东西的价格。
贵族们的营地和士兵们的营地是划分开来的,色彩鲜艳的各式旌旗飘扬在尖顶帐篷的上方,身穿明亮盔甲的骑士们在空地上相互打斗,而其他贵族则手中握着酒杯观看;而雇佣兵和流浪骑士的营地和士兵营地是混杂在一块儿的,即便是拥有终身贵族身份的流浪骑士也不能避免这种情况,除非他们拥有更高的爵位或者是一支雇佣兵的领袖,不然就只能和平民身份的士兵或者同样地位的骑士同僚们驻扎在一起。
从营地偶尔会有穿着皮甲和亚麻布衣的弓箭手或者弩手回来,带回来一些捕获的野兔子和采摘来的水果,给自己的小锅里增添一些新鲜味道。
“早上好,罗奈尔德大人。”一个浑身肌肉贲起、身高超过两米的光头壮汉身穿镶铁皮甲,背后背着大圆盾和铁锤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摘下铁头盔施了一礼,“莱茵哈特大人已经醒了,让我叫您。”
“知道了,阿铁,带一下路。”赫尔曼点了点头,拍了拍阿铁的胳膊——他的个头也只能拍到后者的胳膊了,“海洛伊丝和欧灵他们呢?”
“他们也都醒了,在各自的帐篷里吃早饭和休息。”阿铁挠了挠自己光头的头皮,露出一副完全可以用脸就能攻城略地的笑容来,“大人,需要我去把他们叫过来吗?”
“不必了,到时候我需要叫他们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他们。”赫尔曼摇了摇头。
在阿铁的带路下,赫尔曼绕了几个弯就找到了一顶比较干净的帐篷,掀开帘门钻了进去。
“赫尔曼,你又不说一声就进别人的帐篷。”帐篷里,一个有着细瘦的身躯和白皙的肌肤的金色长发美少年在穿戴着一环连八环的重型链甲,并用钢制锁链固定着胳膊上的链甲,“而且还是光着膀子!现在的你看上去更像是一名铁匠而不是一名爵士。”
“阿铁说你找我有事,”赫尔曼没有理会美少年的抱怨,直接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略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名气质脱俗的美少年骑士,“克里斯,我记得因为你长了一副好面孔的原因能和那些封地贵族说得上几句话,难道是有什么情况吗?”
“一个小时后,西瑞尔伯爵会开始攻城。”克里斯狠狠瞪了赫尔曼一眼,脸颊鼓了起来,“西瑞尔伯爵想要一次性就掌握主动,到时候他会命令所有的流浪骑士作为主力突入城墙,我建议你赶紧做好准备......而你一上来就嘲讽我的样子?”
“要不是亲眼看着你一个人抡着你那把诺尔斯式长柄战斧利索地杀人,我真怀疑你这副小身板是怎么能扛起链甲的。”赫尔曼瞥了一眼整理完链甲正在梳理他那诺尔斯麻绳型长辫的克里斯,“你长得也太儒雅俊美了......感觉都不像男的一样,亏你说自己还是诺尔斯血统。”
“切......”克里斯再一次瞪了他一眼,不过已经和赫尔曼搭伴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克里斯并不对自己伙伴的直性子有所生气,“我建议你赶紧回去把武器装备都披挂上吧,今天恐怕是一场恶战......奥斯蒙保佑我们。”
“哈,我知道了。”赫尔曼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撤出了帐篷,“别在今天死了,黄毛小子。”
“放!”随着传令官的一声高喊,下面的士兵抡起大锤砸在重型秤杆抛石机的扳机上,拉绳的士兵马上跟着跑了过去把绳子拉回来。
十几台重型抛石机齐射,将烧红的大石球甩射出去,在半空中飞行轨道中散开,扑向森狼堡的城墙。
“轰!”一声巨响,一台重型秤杆抛石机射出的石球砸中了一个塔楼。在石球的轰击之下,里面的十几个弓箭手惨叫着从上面飞了出去,接着那个塔楼顶部开始崩塌,落下的石块砸死砸伤了不少躲避在城墙之后待命的士兵。
“只是上部崩塌,如果是中间崩塌的话,那就更壮观了。”一名负责重型秤杆抛石机校准的士兵看了一眼,心里默默想道。
“轰!”又一个石球打在了一面城墙上,受到轰击后正落下一堆尘土。
“轰!”又是一声,这次那面城墙受不了了,被打出来一个洞,但是还没有立即坍塌。营地里正在调整武装带位置的赫尔曼已经看到上面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极其怀疑就是凭着民团推,估计都能把那面城墙推倒。
“呜唔......呜呜呜......”随着传令官的号角声,士兵们抬着几块巨大的挡板将其竖起装在推车上,准备在行进时当做巨盾使用。
“轰......”又是一发石球击中了城堡城墙的上端,那些堆在城墙上的弓箭手就像是被小石头块击中的一群蚂蚁一样从城墙上飞溅下来。
“轰!”接着又有一发石球在击穿了铁栅栏之后从四溅的铁屑中飞出掉落到地上,不过铁栅栏之后还有一道厚木制成由铁钉加固的第二道城门。
“弓弩手准备......”根据西瑞尔伯爵的命令,贵族军队和雇佣兵中的弓弩手立刻搬着巨盾与挡板车向城墙冲去。
冲到城墙下的士兵们将巨盾和挡板车竖了起来,然后立即躲到了遮蔽物后面,等待城墙上的弓箭手射击过后再开始向城墙上射击。那些巨盾和挡板车能够帮助他们防护箭矢以及小型的石块,以及提供搭箭上弦时的掩体。
双方时不时就有倒霉的士兵被射中时发出濒死的嚎叫声,伴随着重型秤杆抛石机的弹药都宣泄一空而陆陆续续地停下了攻击,在众多封地骑士簇拥下的西瑞尔伯爵望着森狼堡挥动了手中的骑士长剑。
“冲锋!”
“攻城锤民团前进!弓弩手火力覆盖!攻城塔连队前进!军士和雇佣兵上前!”
“‘箭猪’精准射击!目标:攻城塔!”
“所有人只负责自己防守的区域内战斗!注意交替射击!”
“武装步兵投入准备!骑士们都负责好各自的防守点!”
身穿皮甲或者轻型链甲的军士与雇佣兵举着五花八门的各式盾牌挡住不断飞来的箭矢,时不时就有石块从天而降,重重地轰击在士兵身上或者周边的地上;而他们身后,则是一辆相对较慢的大型木车被民团士兵们推挤着向前移动,三人高的木车上满是箭矢,手持单体弓和弩的射手们在各自的巨盾与挡板车内混杂地站着,弓箭手接连不断地进行抛射,而弩手在平射过后就转过身用脚踩住弩身上的脚蹬,从腰间的箭筒里抽出弩矢放在弩上,期间巨盾和挡板车上传来沉闷的箭矢入木声。
推着攻城锤木车的民团士兵冲进城门口正准备撞击城门的时候,上面的几个士兵泼下了热滚滚的沥青......
“啊......啊......”攻城锤木车的厚实木板和蒙皮虽然阻挡住了滚烫的沥青,但是随后又一锅的烧沸沥青泼下来从侧面就飞溅到民团士兵的身上,不少人被浇到,更多的则四散奔逃,然后被射死在逃跑的路上。
“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顶上盾牌给我上!弓弩手掩护他们!”不远处,一名穿着链甲戴着覆面盔的骑士怒声吼道,那正是西瑞尔伯爵,他身先士卒地一手扇形盾一手举着自己家族的旗帜跟随部队冲在前面,几名被叫到的军士立刻举着盾牌冲了过去。
两座攻城塔在军士们的吆喝声中以缓缓的速度逐渐向城墙靠去,城头上的士兵拼命地向攻城塔倾泻着箭矢。石块和烧滚的沥青,但都被攻城塔表面厚厚的蒙皮挡住了。
“呵哈......呵哈......”黑暗无光的攻城塔内,流浪骑士们和他们身后的雇佣兵们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紧张地等待着吊桥的落下。
在其中一座攻城塔内,赫尔曼和克里斯站在流浪骑士们的最前面。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激烈血腥的战斗,赫尔曼看上去有些兴奋,仿佛已经嗅到了鲜血的腥味。
“啪哒!”吊桥重重地砸在城墙垛口上,突入而来的阳光让流浪骑士们和雇佣兵们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
“呃啊啊!!!”流浪骑士们沉重的脚步让吊桥被踩得嘎吱作响,狂躁的战嚎与身上的金属碰撞声让敌人的士兵们下意识地后退。
“放!”附近两座塔楼上的四台箭猪弩炮在命令下砸动了扳机,连续发射出了十几支粗大的巨弩矢射向攻城塔。足有两米长的巨弩矢呼啸着插入攻城塔中,有一发巨弩矢甚至从一座攻城塔的吊桥上飞过,悬挂着一名惨叫的流浪骑士钉在了攻城塔上。
赫尔曼左手挥舞着插满箭矢的鸢尾盾,狠狠地砸在一名森狼堡弓箭手的鼻梁上,趁着对方叫疼的时候右手往敌人怀里一送,再顶着鸢尾盾把手中完全染红的骑士长剑从还在抽搐的尸体里拔出来;面对着一个手持圆盾长矛的森狼堡军士,克里斯双手一抡把长柄战斧用斧刃勾住了盾牌往旁边一拉,森狼堡军士被带着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被克里斯一斧头连头带左肩劈掉了小半拉身子,鲜血喷射得自己满头都是。
“克里斯,用盾牌,小心弩!”赫尔曼吼了一嗓子后举起盾牌挡住了一名森狼堡军士的棱头锤,格挡开棱头锤自己一个转身的同时骑士长剑已经在对方的腰间开了一个口子,转完一圈的他右手一动倒握着骑士长剑插入森狼堡军士的胸口。
“知道了,你这个严苛得跟钢板一样的家伙!”克里斯不耐烦地回应道,他正和一名同样拿着双手战斧的敌人纠缠,你来我往几招后他后撤两步,用斧刃勾住脚踝把对方放倒,顺手一抡劈开对方的胸膛。然而紧接着一名挥舞着钉头锤的森狼堡骑士冲了过来,来不及拔出斧头的克里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逼近。
“滚开!”赫尔曼回头看到这一幕后就赶了过来,把自己的鸢尾盾横在克里斯面前。
刚挡过去的鸢尾盾顿时就被钉头锤砸烂,森狼堡骑士刚收回钉头锤,赫尔曼右手握着剑柄就砸了过来,之后当对方被砸得倾斜了位置时一脚踹了过去。
“啊......”对方掉了下去,然后城墙下传来一声屋顶被砸穿的闷响,估计是哪家作坊的屋顶被开了一个天窗。
“克里斯,你快给我找......”赫尔曼扭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克里斯直盯着自己后面:“赫尔曼,小心弩手!”
赫尔曼猛地回头,看见有两名森狼堡弩手正平端着弩,他只来得及把克里斯推倒在地。
“嗖~”赫尔曼一偏头,一支弩矢擦着头盔飞过,而另一支弩矢却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噗!”感到胸口骤然剧痛,赫尔曼茫然地用左手捂住了疼痛的位置,鲜血染红了手套后洄洄流出,滴答地滴在城墙石面上。
视角猛然往上一仰,赫尔曼感觉湛蓝色的天空正在迅速模糊和黯淡下来,而自己的感官也越来越迟钝......
“赫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