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见此盛况,自也飘飘欲仙、心花怒放,他本已有些妄自尊大,这些时日,更是傲慢倍增,似这天下已尽在掌握,唾手Щщш..lā但喜悦之余,却又明白一事:这空悟遁威望决不再自己之下,于是便稍稍冷静,与茂竟圆商议遏制消权之策。
茂竟圆道:“皇上,到这地步,咱们得了根基,实力稳固,而鞑子四面受敌,亡国之日可期,咱们也用不了这空悟遁。但此贼心思巧妙,咱们若缓缓图之,只怕被他瞧出端倪,反将咱们一军。若要成事,须得快刀斩乱麻,务求一击必中。”
赵盛心中一紧,问道:“你是说....要请死士暗杀此人?”
茂竟圆道:“只能囚他,不可杀他。否则他同党必然生乱,咱们将他囚住,便可要挟引·诱其党羽,一一擒住,永绝后患,对外却不露声色,以求将危机消弭于无形之间。”
赵盛对空悟遁早有深恨,听茂竟圆所言极为有理,不禁大喜,说道:“茂爱卿神机妙算,空悟遁一死,这总军师之位,自然非茂爱卿莫属。”
茂竟圆连连作揖,欢喜不尽,赵盛又让他举荐人才,授于要务,茂竟圆便将自己亲信、好友引荐给赵盛。赵盛对他由衷信任,全数授予官职,替他料理朝政。他自个儿得了空闲,便悄悄去与小秋羊厮磨私·通,当真情意缠绵,难以割舍,宛如成了小秋羊爱·奴一般。
战事平定,方圆数百里内,百姓尽皆臣服。苍鹰算准时日,恰好离当年长春观一战已近两年,便向赵盛道别,要回中原一行。赵盛问他何事,苍鹰说道:“我有一位故友,约了与我在一月后相见,此约不可不赴。待我俩了却约定,便当即返回。”
赵盛挽留几句,便准假放行,苍鹰便带了雪冰寒一道,离了顺元府,往长春观去了。
七月中一夜,天气燥热,顺元府皇宫之内,馨后独自卧于榻上,身旁空空无人,屋外月光清冷,她心中不由得一阵凄苦,心中胡思乱想,愈发难眠。
她练有石豪派的奇异功夫,对赵盛感情深厚,一颗心只缠在他一人身上,与他在一块儿时,心中惬意,当真令她心醉神迷。以往她一见赵盛与其余女子欢好,她便忍不住要发火,非要将赵盛夺回来不可。而赵盛对她也宠爱如一,虽常常偷·情,但每隔一天,总会回她床上亲热。届时馨后便心下释然,原谅他荒谬行径,仍是全心全意的待他。
可如今情形不对,大为不妙。时至今日,赵盛已有四个月未曾与自己欢·好了。
他总有诸般理由:战况紧急,政事繁忙,喝醉了酒,跌断了手,身子疲累,患了风寒.....每每自己主动索·欢,要他留宿,他总会推脱,似乎自己当了皇后,便不再是女人,便用不着他陪伴了似的。
她并非蠢人,早已猜疑,只是赵盛行事极为隐秘,她找的亲信、侍女、太监,皆会被赵盛支开。如此一来,仇馨更明白赵盛另有宠妃。
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疼痛钻心,恨那夺走她世上唯一深爱男子的贱·人,若她逮住此人,定会将她手脚悉数斩断,抛入粪水之中,让她受尽折磨。
她一刻不停的回思,想起赵盛近来种种举止,心想:“宫中哪个宫女,能将小盛迷成这样?我怎地半点瞧不出端倪来?”突然间脑中一闪,想起了数个月前,元军围攻昆明之时,那小秋羊曾对小盛投怀送抱,与他何等亲密?
她娇躯巨震,只想:“不可能,不可能,她是畜·生,并非常人,小盛岂能与这畜·生有什么私·情?若传了出去,他这皇上成了天下笑柄....”
但她自己呢?若真是如此,她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她感到倍受屈辱,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
翌日一早,她候在小秋羊宫墙之外,与众宫女假意赏花,她贵为皇后之尊,她不靠近,众侍卫也绝不敢驱她,只是她稍有意走近,他们便紧张起来。仇馨暗自心痛,便朝远处走去,等了许久,终于见赵盛出现。他步履匆忙,行色慌张,飞速跑过。
仇馨弄不明白他从何处出来,但那方位必经小秋羊住处无疑。
她迎了上去,柔声叫道:“小盛,小盛。”
她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比往昔更加美貌,任何男子听她这般深情叫唤,只怕都会倾倒。
赵盛却似吓了一跳,见了仇馨,面露愧色,微笑道:“馨儿,你怎地这般早起?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仇馨娇声道:“没了皇上陪伴,妾身怎能入眠?皇上还不怜香惜玉,戏鸾占凤么?”说罢露出**,挺起丰·胸,卖弄风情,靠在赵盛身上。
赵盛毫无热情,身子全无变化,只是随意搂了搂她的纤腰,笑道:“朕要去早朝,可不能晚了。”
仇馨道:“我与你同去。”
赵盛无奈,答允下来,两人来到大殿,在龙凤椅上坐下,群臣已在等候。仇馨望向小地牛,眨了眨眼,小地牛料知母亲有事商议,便暗暗留神。
赵盛说道:“诸位爱卿,朕身子微恙,有事则呈报,无事则退朝。”
仇馨道:“皇上,妾身有一事相求。”
众人皆感惊奇,赵盛问道:“爱妻何必多礼?有何心愿,只管说来,朕竭力达成。”
仇馨指着小地牛道:“皇上,角儿已至成家之龄,我想向皇上求一门亲事,不知皇上答不答允。”
仇豪角涨红了脸,嚷道:“娘,为何偏偏说这事?”他不过十八岁年纪,虽仍是个少年,但正是怀·春思慕的年纪,加之身强体壮,精力远胜常人,早就对少·女有诸般幻想,此时听仇馨说起此事,不禁忸怩,却也有几分惊喜。
赵盛哈哈大笑,甚是畅快,说道:“此乃角儿终身大事,最是要紧,你看上了哪位爱卿的姑娘?只管说来,朕替你做这个媒人,料来他不得不给我这个面子。”
仇馨说道:“皇上,羊儿与我角儿样貌皆异于常人,可谓天生一对,他二人常常相处,亲密无间,情投意合,又都已长大成人,正好结夫妻之缘,成百年之好。”
仇豪角本就对小秋羊极为倾慕,闻言大喜过望,跪倒在地,喊道:“娘,你...你怎知孩儿心事?”
赵盛心底大惊,愤恨异常,只恨不得将小地牛绑了,大刑伺候,要他知道好歹,莫打小秋羊的主意。但他心机深沉,顷刻间压抑怒气,摇头道:“羊儿不过是个小姑娘,又是朕的义妹。而角儿却是朕的儿子,两人乱了辈分,岂能结亲?”
仇馨笑道:“这又有何难?皇上可与羊儿解了兄妹之约,再立父女之亲,反正你乃帝王之尊,此等小事,皆可更改。只要他二人情投意合,咱们定当替他们多多着想,务必促成此事。”
赵盛一时词穷,只是说道:“我为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
空悟遁出列笑道:“皇上,以往你另立皇后之事,咱们大伙儿尚不反对,义兄义妹之诺,却又何足道哉?再说豪角将军与圣羊公主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大伙儿瞧在眼里,早就有心撮合啦。”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赵盛当时逼德皇后退位,立仇馨为后,行事颇为顺利,想不到此时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气的七窍生烟,恨空悟遁入骨。他厉声道:“你胡说什么?这两件事岂能混为一谈?此事莫要再提,不然朕可就真不客气了!”
仇豪角见赵盛蛮不讲理,登时大怒,正要跳起争论,空悟遁却拍拍他肩膀,说道:“仇将军,皇上一时不答应,你也不必气馁,此事着落在老臣肩上,务必让你了却心愿。”仇豪角听他说的极有把握,心生感激,低声道:“多谢空大人。”
赵盛背上凉气嗖嗖,暗想:“这空悟遁好会收买人心!这豪角儿麾下石牛,乃是我军战无不胜的法宝,而豪角儿武功又深不可测,绝不在周瀚海之下。若此人被空悟遁所用,我....我皇位不稳。”可若要将小秋羊赠给小地牛,便是杀他的头,他也决不肯让步。
空悟遁又笑道:“我对豪角儿将军仰慕已久,但仇君年少有为,我自惭孱弱,无颜结交,至今抱憾。今日午后,我府上正设宴席,还请仇君到我府上一聚如何?”
仇豪角当即答应下来。本来早朝之上,大臣私攀交情,乃是朝廷大忌,但此刻仇豪角恼恨赵盛,空悟遁目中无人,两人皆毫不在乎。
赵盛脸色铁青,心乱如麻,一时也无应对之策,怏怏散了早朝。仇豪角与空悟遁并肩而去,相谈甚欢。
如此到了黄昏,仇豪角从空悟遁府上醉醺醺的出来,脚下虚浮,却满心欢快。原来席间空悟遁请出许多美女,相伴仇豪角,令他初尝女子滋味,仇豪角当真如飘上空中,腾云驾雾,本性发作,脑中满是与女子亲热情景。
他回到府上,却见仇馨侍女在外等待,小声道:“仇大人,皇后娘娘要见你,你快些随我入宫。”
仇豪角暗想:“莫非羊儿之事,当真有了转机?”心中喜乐,便跟着那侍女一路走入宫殿,来到仇馨住处外。
他偶一抬头,只见天上似有一只金光灿烂的眼睛,凝视着他,却又似在滴血。
他从未觉得残阳如此诡异,令人心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