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前蹄,如立地撑天的巨柱,眼见便要踏落,暴兕忽觉身后一紧,却怎么也踏不下去。+◆+◆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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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暴兕的珊瑚巨角,不断聚集雷霆之力的当口,被那浓浓威压压得直不起身的许易,便意识到问题要遭。
但因这恐怖的威压,丝毫不逊于那****冲击火罡之煞,遭遇的大云劫。
如此恐怖威力,纵使感魂老祖,仓促之际,亦不可挡。
果不其然,紫霄神电落下,所有的阻挡都化为飞灰,一干老祖也被炸成了焦炭。
当然,也亏得这一干阻挡,否则,这六位老祖怕真就丢了性命。
六祖的彻底失败,让许易意识到,最后一层防御屏障,也失却了。
眼见得暴兕的注意力再度转向了囚云阵,许易绝望了,纵使他再富智计,人力却有穷时。
念头到此,他猛地一个激灵:人力有穷时,妖力如何?
念头一动,满把的丹药现在掌中,赫然是一颗化妖丹,和近十枚极品丹药。
他抬头望了眼天际,漫天的云块越聚越后,渐渐聚成一团浓郁的铅块,那铅块中央弥漫着阵阵电弧,隔着千万里,亦能清晰地察觉其中的可怖威压。
“能拖一时是一时,老子拼了!”
他恨恨一咬牙,张口便将满把丹药吞了,随即,取下须弥环,穿上一根缚蛟绳在脖间挂了。
有了前番的经验教训,他可不想再受那种压断骨骼的苦楚。
药力飞速的消化,胸腹之中,猛地一团热力炸开,朝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汇聚而去。
几乎一瞬间,许易的衣衫便尽数被炸裂,浓密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弥漫起来,身体一寸寸拔高,骨骼一寸寸蓬起,不过数息,他就完成了变身,较之第一次服用化妖丹,完成化妖,整个时间,缩短了不知多少倍。
更诡异的是,前次化妖,肉身极痛,此次化妖,竟有点水到渠成的意思,丝毫不见痛苦。
原来,这化妖丹,本就是神丹之流,初始锻炼而成,除了羡慕妖族蛮力之外,更多的是扩张,巩固筋脉之用。
于武者而言,躯体对于修行,最重要的部位,不在首脑,不在心脏,而在筋络,整个筋络构成了修行的枢纽。
运转血脉,聚气散气,皆要靠它。
筋络越强,修行起来,越是事半功倍。
许易的筋络,经过几番蹂躏,已强韧到了极点,此次服用化妖丹,药效虽强,却算轻车熟路。
如此一来,他算计便失误了,满以为还会像第一次那般,周身剧痛,筋脉拉伸,内脏溢血,服下大量的极品丹药,正为修补创伤,岂料,身体完好无损,这丰沛的药力,无处可去,满身游走,竟有逆流的迹象。
许易丝毫不惊,反倒大喜,越想越兴奋,一个疯狂的念头,自脑海中爆出,更无半点犹豫,掌中又现出一颗金灿灿的化妖丹,抬手就送进口来。
这颗化妖丹才一入腹,雄浑的热力便似化作了巨锤,在他胸口捣了一拳,只一瞬,他撑大的眼眶中,两颗漆黑的眼珠便暴血充满,几要外凸,身子再度寸寸膨胀,寸寸拔高,忽忽,超过了一丈,厚度更是超过了原来躯体的数倍,膨胀却始终不曾停止
那一瞬间,强劲的筋络,一寸寸的延展,内脏亦被膨胀,渐渐开始渗血。
随着药力的持续,内脏受创亦重,筋络竟隐隐有了崩裂的迹象,先前服下近十粒极品丹药存储的丰沛药力,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一寸寸的创口被修复,一缕缕的筋络被浸润。
持续了十数息,化妖丹的药力,和极品丹药的药力,竟在同时耗尽。
然则此时,许易的身躯已足有丈二高,浑身的隆起,宛若搬山巨人,紧了紧手臂,有无穷尽的力量,从身体散出。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破尽诸葛神念阵法的暴兕,粗壮的兽蹄便要踏落,许易猛地一个飞扑,精力无限的躯体,如风一般,掠过百丈,双臂凌空抓出,正中暴兕如蟒一般的巨尾,双臂奋起千万斤的力道,生生止住了暴兕巨蹄的踏落。
许易口中猛地爆出如雷的巨嗬,沉身蹲胯,双腿大筋如龙坟起,两臂搓拿,那暴兕如山的身体,竟被他朝空中抡去,一个猛力回旋,直扔出十余丈。
轰的一声巨响,那暴兕砸落在地,如起霹雳。
“吼!”
暴兕怒极,腾的起身,四蹄翻飞,狰狞着已渐朦胧的猩红巨目,如山岳一般的身子,朝着许易怒冲而来。
天边的云层已浓得快要掉下来,大阴劫降临在即,三番几次要攻破阵法,都遭遇了阻挠。
更有甚者,他再三耗费元气,先喷吐精元之火,后激发了为报复道一而准备的氤氲数百年的紫霄神电,却仍旧差之毫厘。
此刻,他心中的焦急,已压过了暴躁和狂怒,只想聚集浑身力道,将这不识抬举的蝼蚁,碾成齑粉。
轰!轰!轰!
暴兕的每一蹄踏落,整座大殿都要剧烈摇晃,他的体量足有十余万斤,急速奔腾,不亚于一座巨山兜头撞来。
许易横阻在囚云阵前,早已失了退路,双臂不住化圆,霸力诀催动,伴随着一道道的力圆诞生,空气中陡然荡出一圈圈的波纹,这波纹并非以气激发,纯粹是巨大的力道,搅动气流,形成了涡旋。
这具妖躯,本就有千万斤的力道,再在霸力诀的催持之下,每一道力圆划出,皆远超九牛之力。
而这具妖躯蛮横异常,许易以人躯催动藏锋式,至多划出五圆,便因身体无法承受巨力,而至无法牵引力道。
换作这具妖躯,七八道圆之后,依旧轻松驾驭。
第九道圆,将将才半,暴兕那尊高速运转的巨山,裹挟千万斤力道,狂扑而来。
许易双圈牵引出无边伟力,豁然轰出。
轰!
一道惊天动地,不亚于天雷珠引爆的恐怖响声过后,暴兕如山的巨影向后狂飙,直飚出三十余丈,轰得砸在地上,口角处淡色的血雾弥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