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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行空真激动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已,许易手中始终空空,就在钟老魔掌中的霜雪尺,已开始莹莹放光之际,许易依旧双手空空。
烈行空蹭地蹿起,长声怒骂,指着许易,目眦欲裂,恨不能以身代之,惜乎,那红色光线,非但只有划分区域之效,还能隔绝场外的乱音,烈行空呼喝虽烈,许易竟是一句不闻。
“锥!”
钟老魔暴喝一声,瞬间,以钟老魔掌中霜雪尺为中心,一根根冰锥瞬间铺满了半边天空,嗖的一下,朝许易狂涌而去。
“惊爆神锥,天呐,钟老魔竟练成了此招!”
“不愧是老牌阴尊大能,强者中的强者,某隔得这么远,就能感觉到那一根根冰锥之中,蕴含的爆炸性力量。”
“到底是二阶法器,且借了地力,这一根根冰锥,怕不有比拟天雷珠的威力!”
战至此刻,才算进入了高潮,场上场下尽皆热闹起来。
许易腾空而起,半空之中,双手搓拿,两道火龙喷涌而出,精纯的火罡之煞,直直撞入漫天冰锥,精纯的火元之力和精纯水元之力,撞在了一处,未发生剧爆,尽数消弭。
“火罡之煞,天啊,竟然是火罡之煞,百年不遇!”
“难怪此子敢挑战钟老魔,竟然修成了火罡之煞。”
“这不可能,火罡之煞岂是人力能够挑战的?这不合常理!”
“若是让此子成就了阴尊大位,其罡煞之威,试问谁人能挡?”
“………………”
满场一片沸腾,龙舟之上,烈行空并洪长老亦瞪圆了眼睛,尤其是烈行空其剧烈呼喊,几乎在火罡之煞放出之际,戛然而止。
尽管在他心头,已将许易的实力调高了很多级数,却决然想不到,竟是高到了这等地步。
不靠三阶法器招魂幡,就能和钟老魔战到这等地步,尤其是许易竟然修成了火罡之煞,简直挑战他的想象。
“少主,现在属下却是信了,其背后必然有一位媲美光明尊者那般的大能师尊,否则,怎么可能修成这火罡之煞。”
洪长老一脸认真地说道,“幸亏咱们没盲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烈行空木讷地点头,神情中带着些后怕。
“老钟,已经三招了,你还是没奈何了我,怎么样,不如按照许某的提议,咱们文比,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兴许这样,能早早分出胜负!”
许易面带微笑地望着钟老魔说道。
火罡之煞,可以说是他少数不能对外言道的秘密之一,若非迫不得已,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泄露此秘的。
没奈何,对上钟老魔这等级数的可怖高手,再想隐瞒实力,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唯一期望的,是拖延时间,等待胜机。
“火罡之煞,你也算是当世天才,不过,钟某生平最爱做之事,便是毁灭天才,某倒要看看,是你的火厉害,还是某的水厉害,冰雪风暴!”
钟老魔怒喝一声,霜雪尺陡然迸发出夺目的光亮。
一瞬间,半片天空都暗淡下来,大片片的雪花,在天空中汇聚,却不落下,那一片片雪花晶莹剔透,却不是正常雪花的形状,而是片片棱角分明,尖拔锐利。
“天呐,钟老魔非但练成了惊爆神锥,竟然能同时聚集如此可怖的冰雪攻击,这哪里是二阶法器,只怕都够得上寻常三阶法器的威力了。”
“哈哈,胜负定矣,如此可怖的冰雪风暴下,根本无处躲藏,漫说是感魂强者,便是阴尊老祖处在对位,也必死无疑。四招,不过四招,胜负便分,某赌对了,赌对了!”
“即便是有火罡之煞,也断然防不住这冰雪风暴,一战定乾坤!”
“………………”
满场惊诧声中,半天的冰霜雪花聚集到了顶点,轰然一声,宛若雷鸣,沉寂的无数片雪花,宛若活过来一般,化作电光,自四面八方,笼罩整片苍穹,朝许易卷去。
漫天冰雪,瞬间聚拢,许易无处可逃,立在半空动也不动,下一瞬,他周身顿时化作一道火球,无数道罡煞,从他周身毛孔放出,精纯的罡煞,将铺天盖地的冰雪,一寸寸烤化,消弭。
“好精纯的罡煞,嘿嘿,本尊倒要看你能撑到几时。”
钟老魔怒喝一声,霜雪尺再度亮起,无数雪花,再度在半空中铺成。
他打定主意,要用此招生生耗死许易。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烈行空一屁股跌在甲板上,神情委顿到了极点,忽的,想到许易失败,随之带来的巨大损失,满心火烧火燎。
“少主,未必未必,也许会有破局。”
团衫中年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安慰话。
“不会个屁,姓钟的即便是傻子,就用这一招,就能生生耗死他,这该死的蠢货,自大狂,若是早早使出招魂幡,姓钟的便是阴尊之强,也必会疲于奔命,以这小贼的凌厉,立时就解决了战斗,哪里会拖到现在,该死的蠢货,死便死了,偏生要连累本尊!”
越想越气,烈行空连身为强者的矜持都维系不住了,宛若怨妇,破口大骂。
半空之上,霜雪一层层堆积,许易依旧纹丝不动,坚持着散发光和热。
半盏茶过去了,整个场面好似凝固住了,满场众人死寂无声,钟老魔满面乌云,眉头结起个巨大的肉陀。
在这半盏茶的功夫里,钟老魔又整整放出了六招,阴魂的大量释放,逼迫得他不得不服用济魂液,才能维系。
天际的霜雪扑了一层又一层,许易却好似一颗永不熄灭的太阳,始终倔强的散发着光芒,烧烤着不断壮大又不断缩小的雪球。
十招,已经十招了,钟老魔依旧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他心在滴血。
十招之内解决,他的赌注能获取最大的利润,偏偏已经十招了,却依旧看不到此贼丝毫油尽灯枯的迹象。
显然,他在赌盘中获取最大利润的愿景,已然落空。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舒了一口气,破了心中的滞碍,他又多了十招。
他在心中已咬死了,许易决计撑不过下一个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