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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诸位.......诶,还有些人呢?”
一行人已经离开冥界回到了人间界,苏墨原本是想要留在魔界照顾爱尔奎特两人的,但因为考虑到毁灭意志的存在,萨泽克斯又肯定要镇守在魔界,所以他最终还是和莉雅丝等人一同回到了人间界。
而在休整一晚后,第二天他在活动室里却非常意外地只看到了莉雅丝、朱乃以及祐斗三人.......
就算其他大部分人都住在了一诚家里,但也不至于现在都还没到吧?!
“难道都赶作业所以睡太晚?”
苏墨非常残念地想起头一天晚上,发现自己作业还没完成的一诚那副如丧考妣的眼神——顺便一提,在那时杰诺瓦和爱西亚也才想起来自己的作业同样没有写完的。嗯,他依稀记得自己就是那种一整个假期的作业敢堆到最后一晚来通宵搞定的人物。
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很显然,这次他猜错了。
“一诚被杰诺瓦拉着去约会了。”
祐斗苦笑着说道:“其他人都在跟踪他.......就连加斯帕都被叫了过去。”
“.......啧,人生赢家的待遇。”
苏墨愣了好半天,最后才啐了一口:“所以莉雅丝你们就这么放任他去了?”
“就算是我也不能干涉眷属的恋爱自由。”
莉雅丝微微一笑:“更何况,让一诚和女孩子有更多的接触恐怕更合哥哥的想法——这样的话一诚的力量会增长地更快。”
“......靠接触女孩子来快速变强,一诚这是妥妥的后宫王待遇啊。”
苏墨对此表示悠然神往——然后立马就煞了车。
没办法,因为他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家姐姐微笑着朝自己举起阳伞放魔炮的场景,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他觉得自己现在这状况已经足够幸福而且足够如履薄冰了。
谁也不知道自家姐姐的底线究竟在什么地方,苏墨也不想做第一个去探寻的人。
说不定真的会死翘翘的。
而至于一诚的话......嗯,既然他身边的女孩子都不介意,苏墨也就懒得去操这份心了,那不是闲地蛋疼么。
............................
中午
“额——陪你出去公园走走?”
刚吃完午餐的苏墨歪着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笑眯眯的朱乃,有些摸不透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嗯,因为部长在和阿萨谢尔大人谈论正事,而我也很久没有去过公园单纯地散步了......可以陪我吗?当然如果困扰的话拒绝也是无所谓的!”
朱乃给苏墨的感觉似乎总有些小心翼翼试探的感觉。
“那就去呗,没什么需要朱乃你这么小心的吧?”
于是苏墨非常随意地就答应了。
三十分钟后
“.......明明只是想两个人一起的.......”
穿着休闲便装,整个人打扮得青春四射的朱乃非常小声地碎碎念到,同时用怨念的目光盯着苏墨——以及怡然自得地拉住苏墨一只衣袖的小艾斯特。
“朱乃怎么了?”
苏墨并没有注意发挥自己超常的五感,所以并没有听清落后了自己小半个身位的朱乃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他本能地察觉到——这妮子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爸爸我要骑大马!”
公园里的人不少,可能同样是因为假期的缘故,这里有不少一家三口同样在散步或者嬉戏,而就在苏墨三人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女孩,向自己的父亲撒着娇最后骑到了父亲的脖子上,清脆的笑声如花朵般开满了整个园子,而小女孩的母亲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面容清丽而表情温婉。
男人可能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因为他的眼角总是带着些疲惫,但是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却满是温情。女人多半是日式传统的家庭主妇,虽然苏墨觉得如果是因为传统而被迫在婚后成为全职主妇这一点并不怎么好,不过看上去至少她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所以至少在看上去,这是个很幸福的家庭。
“.......”
苏墨注意到,朱乃被那一幕所吸引的眼神中带着些羡慕,她自以为隐藏地很好,但依旧不可避免地显露了出来。
“朱乃。”
于是苏墨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
她的注意力还未完全从那个普通而幸福的小家庭里挣脱出来,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其实,朱乃是很喜欢你父亲的吧?”
苏墨语气平淡地抛下这一句话:“至少在小时候是这样吧?”
“我怎么可能——”
朱乃瞬间有些激动,但神色却突然间黯淡了下去:“不管怎么样,都和现在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呢.......”
苏墨主动地拉起了朱乃的手,然后牵着一大一小两个丫头一个劲儿地往前走,最终停在了一条两旁布满了茂密灌木的细小石路间。
脚步由快转缓。
“其实如果说真的没有关系的话,朱乃你自己都是不信的吧?”
家事这种东西其实是最难管的,毕竟几乎所有人的都是外人,要么没有立场要么没有足够的了解,所以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安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可惜,如果苏墨能真的只是安静呆在一旁看着,或许那就真的不是他了。
“......”
听到苏墨的话,朱乃保持沉默。
不过沉默至少比直接对苏墨的插手表示反对要好。
这至少还能说明,她对苏墨的话并不如何排斥。
“我啊,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不在了。”
这么说着,苏墨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没有注意朱乃一下子瞪大的双眼:“当时还小,小到都不知道悲伤是什么。但是至少也知道了再没有人给我做饭,再没有人晚上给我掖被子,再没有人在我生病时给我端上热水和药.......然后就那么懵懵懂懂地一个人生活了下去。”
苏墨仰着头,努力思考着其实已经开始渐渐模糊的曾经的回忆。
“只是突然有一天,在吃完自己做的饭菜洗碗时,发现母亲经常用的那根抹布已经快要风化,我经常拿来玩儿的那个父亲常喝的茶杯也在柜子上放的落了一层好厚的尘灰才突然觉得痛彻心扉。”
苏墨漆黑的长发在挂响了树叶的清风中微微漾起,接着落下。
“呐朱乃,能告诉我,其实你心底里,最希望最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