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之国黄河决堤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东突契大汗阿比契力尔的手中。
随着去年大规模对绢之国的侵攻,阿比契力尔派出的大批间谍则趁机潜入了绢之国各地。随着他们的行动展开,绢之国的情报开始源源不断的传回突契王庭,面对情报质与量的改善,阿比契力尔感到十分满意,毕竟之前光依靠李太后提供情报太过单一,要真正战胜绢之国,还是要依靠自己的情报力量提供切实有效的情报才行。
是否应该趁此时机发动对绢之国新一轮的袭击呢?阿比契力尔在内心盘算着。经过连续两场大战之后,阿比契力尔对于绢之国的军事力量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不过也因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在这两场战役中他损失了数万人马,这对于突契而言实在不能算是轻微了。绢之国的作战实力比他想象中来得强劲,而且恢复能力也远高于突契,如果不能在短时间的作战中迅速击败绢之国主力,进而威逼京师逼迫对方签订有利于突契的合约的话,那么战争对于突契会是相当不利的。长期的掠夺袭扰固然可以破坏对方边境的安宁,却无法打倒敌人,反而会引发对方大规模的报复,有沙漠和草原作为屏障的突契可以比较轻松的破坏对方的进攻行动,可是只要有一次失误而导致失败的话,突契就有可能遭到重大的打击而几年恢复不了元气。毕竟自己的西边还有安巴尔图里汗组建的西突契存在,如果自己的实力受损过大,那么安巴尔图里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眼下卫州黄河决堤固然会使得绢之国南北运输陷入困境。国力也会相应受损,却并不会伤筋动骨。其北部的军事实力并不会因此被削弱,自己如果贸然出击的话。恐怕难以获得想要的胜利。
“看来还是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啊。”阿比契力尔看着桌案上的地图,皱着眉喃喃说道。既然绢之国遭遇了这样的大灾,那么至少会有一段时间无力发动对突契的进攻,双方都有一段时间为下一场战争做好准备。
“属下巴德尔求见。”门外响起了巴德尔洪亮的声音。
“快进来吧,巴德尔。”阿比契力尔听见好友的声音,不禁喜形于色。
以豪勇闻名于突契的战士巴德尔,现年三十七岁,与大他两岁的阿比契力尔都处在体力的绝顶时期,实力虽然比阿比契力尔略逊一筹。可是却足以傲视整个突契国。作为阿比契力尔最亲密的朋友,自从阿比契力尔当上大汗之后,他就站到了最前线,作为突契第一的战士冲锋陷阵了。
“参见大汗。”巴德尔单膝下跪,向阿比契力尔行礼。
“跟我客气什么,快坐。”阿比契力尔笑道:“你这次巡视西部,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巴德尔依言坐定,然后答道:“回禀大汗,西部的各个部落表面都很稳定。完全臣服于咱们。不过他们暗地里多半与安巴尔图里汗有书信往来。”
“那你没有采取行动吗?”
巴德尔嘿嘿一笑:“怎么可能?我抓了几个信使,然后把他们的人头送还给了他们的首领,说他们企图叛逃安巴尔图里,被我抓到宰了。让他们看好自己的部众,不要疏忽大意。”
阿比契力尔点了点头:“这么做也不错,敲打敲打他们也有好处。”
巴德尔摸着胡子道:“不过我在抓捕这些信使的时候却意外抓到了一个人。”
“哦?是什么样的人?”
“此人自称是帕斯巴丹那领主拜巴斯巴恩的密使阿兰特兰。奉命来觐见大汗您的。”
“拜巴斯巴恩?那个拜巴斯巴恩?”阿比契力尔吃了一惊。这个拜巴斯巴恩不就是当年杀死突契大汗伊迷迪的那个帕斯少年英雄吗?突契会分裂成东西两部,可以说就是拜此人所赐。可以说他是突契人最大的仇敌才是。可惜的是伊迷迪的儿子巴丹汗死在了叔叔安巴尔图里的手中,伊迷迪的亲族也被安巴尔图里杀得所剩无几。如今的突契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要为伊迷迪汗报仇雪恨了吧?
“那你来安排好了,我就见见这个密使。”
巴德尔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道:“大汗,您接见他的时候,我也想一起出席。”
“哦?这却是为了什么?”原本巴德尔出席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由他本人说出这个请求就有点蹊跷了。
巴德尔答道:“据我看来,这个叫阿兰特兰的家伙可不是个等闲之辈哦,平常的人物我看一眼就能察觉他的实力,可这个人我却看不出来,依我看来此人的武艺十分高强,为防止他有不轨企图,请大汗容我随侍在侧。”
被巴德尔这么一说,阿比契力尔更是来了兴趣,笑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你巴德尔害怕的高手吗?你是觉得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吗?”
“瞧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啊。再说要是连你都对付不了的人出现了,那我还有什么脸面说能赢得过呢?我不过琢磨着有咱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对手再强也必死无疑。”
“这倒是,还记得我们俩一起杀掉的那群狼吗?那一场恶仗杀得真是过瘾啊,之后的战争和它相比都像是小孩玩耍一样轻松了。”
巴德尔顿时笑开了花:“没错,没错。那时我都觉得没救了呢,只是凭着本能杀一头算一头了,真没想到最后赢的是我们两个啊。”
阿比契力尔站起身来走到巴德尔身边,伸手用力的拍在他的肩膀上:“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只要有你在身边,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能战胜他!”
“大汗......”巴德尔的眼圈突然有些湿润,赶紧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我这就去安排会见。”
看着巴德尔匆匆而去的身影,阿比契力尔露出了微笑,那是只有巴德尔在场才会露出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