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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士兵们押出来的迪卡尔二世除了衣服被推搡得有点走形以外,基本维持了一个国王应有的尊严,不过这一点现在在阿鲁法的眼里看来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
像是故意要强调自己的身份似的,迪卡尔依旧昂着头,仿佛把刚才躲在地下密室里的形象完全忘却了一样大声诉说着他的不满:“你们这群卑贱的人想要干什么!我是国王!阿鲁巴尼亚的正统国王!你们这么对国王不敬就不怕被砍头吗?”
阿鲁法知道虽然自己的士兵对于自己是绝对服从的,但是抓捕国王这件事无论如何还是让他们感到有些不妥的,因此迪卡尔的话对于他们的心理震撼是必然存在的,因此他立即踏上了一步,道:“迪卡尔,要抓你的人是我!”
迪卡尔瞄了他一眼,道:“注意你的言辞,阿鲁法,你现在是在和国王说话!难道你是个没有教养的人吗?”
“对于杀害教养自己父亲的凶徒,没有必要用尊称了。”
“是你父亲想要谋朝篡位!是他背叛了寡人!他是叛逆!寡人剪除叛逆有什么错!”
阿鲁法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国王?你看看阿鲁巴尼亚被你治理成了什么样子!你贪恋女色收留亚基流亡王室,引来与帕尔契交战的结果,你不信任帮助你登基的忠诚将其罢黜,搞得人心离散,你纵容比留乌尔达斯祸乱朝纲,你不顾民力凋敝一意孤行,穷奢极欲,阿鲁巴尼亚国力空虚,人民疲敝,丧失大片领土。国家被你搞成这样你却不知道引咎自责,还一味的刚愎自用,不听良言相劝。阿鲁巴尼亚再由你来当国王就只有亡国一条路了!为这个国家寻求一线生机有什么错!我是不知道我父亲的计划,要是知道我会第一个率兵杀进王宫来,直接把你从床上扯下来关进监狱,哪里会像父亲那样心慈手软?”
“叛徒!叛徒!”迪卡尔指着阿鲁法气得浑身发抖:“亏了寡人如此重用你这个叛逆之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叛徒是吗?”阿鲁法说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佩剑:“既然你说你是国王,你的话就是说一不二的圣旨,要不然我就最后遵照一次国王的命令,当一次叛徒好了。”
“你要干什么!杀害国王??????你会成为千古罪人!”迪卡尔倒退了两步,却被身后的士兵挡住了脚步。
阿鲁法的剑尖瞬间便深深扎进了迪卡尔二世的腹部,迪卡尔二世惊恐的看着刺进自己腹部的剑,疼痛在伤口炸裂了开来,使得他的表情完全扭曲,他试图张口说什么,却只能发出难听的嘶叫声,痉挛的喉部已经失去了功能。
“体会到你给这个国家带来的痛苦了吗?你就带着这份痛觉好好的到地狱里去反省吧!”阿鲁法说完这话,顺手将剑向下一带,迪卡尔二世的整个腹腔都被划了开来!断裂的腰带上装饰的宝石掉落了一地,与这些宝物同时落地的还有迪卡尔翻滚出来的肠子。迪卡尔慌忙跪了下来,试图把肠子捡起来放回腹中,可是滑溜溜的肠子却根本拿不起来,只抄起了满手的鲜血。不知不觉中迪卡尔的整个身体已经和地面保持水平,昔日不可一世的国王如今沦落成了地上痉挛不已的一堆人肉,不到一分钟,这堆颤抖的肉块便停止了痉挛。
迪卡尔国王死了。
但是活着的人们的工作却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另立一个新国王吗?”契卡将军在阿鲁法的耳边提醒道。
说实话阿鲁法根本没有想过之后的事情,是一股复仇的怒火支撑自己走到现在,可是在迪卡尔死掉以后才是是真正麻烦的开始。阿鲁巴尼亚王室成员里,包括迪卡尔的兄弟们在内,没有一个的表现是优于迪卡尔的,事实上是表现得更加差劲,像这样一群纨绔子弟群中无论如何也挑不出一个可以力挽狂澜拯救阿鲁巴尼亚的国王来。此时阿鲁法才体会到了父亲为何要和王妃苏拉联手,因为他并不是选择了苏拉的儿子米启尔.迪奥玛斯,而是王妃苏拉本人的政治执行能力和聪慧程度。如果由苏拉出任国王的监护人的话,阿德勒姆就有希望勾勒自己心目中的政治蓝图了。可惜这一切如今都已经成了泡影,阿德勒姆和苏拉都已经不在人世,仅仅一个两岁的国王是没有力量支撑这个国家的,就算由阿鲁法来摄政也同样不行,因为阿鲁法知道自己与父亲的根本差距在于自己对于政治是几乎一窍不通的。
就算是自己当国王也不可能解决掉目前的巨大问题,那么究竟该如何是好呢?阿鲁法陷入了困惑之中。
契卡看出了阿鲁法的困惑,他走上前来贴在阿鲁法的耳朵边悄声道:“原本在下也是为了感念令尊大人的提携之情而决定帮助大人您的,可是似乎您并没有想好今后该如何是好,在下也承认在阿鲁巴尼亚王室里没有一个值得期待的对象。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不知您能不能接受?”
“你且说来听听。”对于契卡,阿鲁法并不是没有戒心的,但是既然现在没有办法,倒不如暂且听听他的计划。
契卡还是同样的压低着声音道:“听说如今在城外与大人您捉迷藏的人倒是一个治理国家的好材料。既然阿鲁巴尼亚不管落入那个王室成员手里都逃不了被那位灭亡的命运,何不就此卖个人情,直接交给那一位来换取更大的利益呢?”
阿鲁法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给自己建议的阿鲁巴尼亚将军,他不能相信说出这话的竟然是一位与帕尔契交战过的将军,可是下一瞬间阿鲁法又觉得契卡的这种做法并非是完全没有道理,阿鲁巴尼亚走到今天已经是积重难返,说实话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这么想起来,阿鲁法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滋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