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乌斯看到杜尚脸上的失望表情,又补充说:“当然某些紧急情况下也可能例外,比如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犯罪参与者,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偶尔也是能越界一下的。”
杜尚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有证据,你最近几日先暂时在此处停留,我无论如何要尝试一下。此外,我还有一处风景要指给您看,到时候有没有结果,一并通知您。”
卡西乌斯看他表情坚决,问道:“有没有危险。”
”危险性应该不是很大,如果我被警察逮住,您可别忘了捞我出来。”
卡西乌斯正想进一步问明情况,突然感到夜风中,似乎有些骚乱的动静,杜尚听了一下,蓦地站起来说:“是米修拉姆购物街那边的骚动。”他突然想到那批等待拍卖的珠宝,不会是高调宣扬出去招贼了吧。
杜尚拿过船桨把小艇向着码头岸边划去,正要上岸去查看动静,卡西乌斯突然说道:“快隐蔽,有人冲着码头快速过来了。”
两人蜷身在船蓬里,杜尚睁大眼睛,往月色下望去,什么人影都没有。他突然想起,把地图打开,只见一个银色的点,正在冲着码头快速移动过来。
银色的点,这代表什么?难道是隐身?
杜尚正在思索。那个点已经移动到码头的一艘船上,现出身来,把身上的包袱往船舱一甩,去解缆绳。
杜尚来不及解释,低声说道:“可能是个贼,快靠过去。截住他。”
卡西乌斯听杜尚这么说,虽然诧异,连忙划桨靠了上去。
那黑影把缆绳解开,还没来得及发动船只,就发现水里有一只小船,朝自己笔直地划过来。
他连忙发动引擎,扭转舵盘,拐个弯,有意避开这小船。
“快快快快,别让他跑了,我的珠宝啊!”杜尚心急如焚,拿过另外一只桨,拼命地划了起来。
卡西乌斯看着那船拐弯的轨迹,提醒道:“注意船的平衡。”
杜尚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剑圣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木桨丢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那艘船上。
那正在操舵的家伙,被这飞来的船桨,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眼冒金星,倒在地上,被手一带,挂了满舵,疯狂地原地转起圈来。
小木船连着晃了好几下,才稳住平衡,卡西乌斯吩咐道:“小心点,靠上去。”算着那船的距离,觉得差不多了,提着武器,飞身纵跃过去,稳稳地落在动力船上。
动力船上那人,正在挣扎起来,努力把住舵,突然见一个人从天而降,吓得魂飞魄散,一咬牙,从身上掏出匕首,先攻过去。
杜尚在小船上,又摇晃了好一阵,才稳住阵脚,摇着小木船靠了上去。
等他跳到动力船上,战斗已经结束了。黑影的匕首,在卡西乌斯手上。因为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卡西乌斯并没有采取任何强制措施,只是预防着他逃跑。
杜尚顾不上看贼长什么样,打开地上的包袱,里面果然全是印着百达翡丽字样的首饰盒。他抱着包袱,长出了一口气。
“人赃并获。”
卡西乌斯把船上的灯打开,在灯光下,杜尚和那小毛贼一对视,两人顿时一愣。
“阿玖姑娘,好久不见,原来你除了开花店,还兼其他副业。”
“怎么是你,你们要干什么,抢劫吗?”
“哼!”杜尚笑了,他拿起一个首饰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魔法宝石。
“百达翡丽,这是我们家的生意,我这次来克洛斯贝尔,就是为了举办珠宝竞拍会。这些宝石,不是应该在翠雀酒店里吗?”
阿玖的脸,顿时唰地变得惨白。
她本来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在鲁雷损失惨重,又在杂志上读到这次竞拍会的消息,临时起意想捞一把,没想到会碰上这种硬茬。
“卡西乌斯先生,这人就由你交给警察了,我把这些珠宝送回去,岸上那些人,想必正在着急。”
“不,不要把我交给警察。我只是急着用钱,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放我走吧。”阿玖眼睛一挤,做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向杜尚乞求道。
“我们只是在列车上偶遇而已,想来还没那么大的交情,你还是去找警察叔叔谈人生去吧。”杜尚话语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们可不要逼我!”看到月亮在湖面上,皎洁如镜,阿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看来你还有什么大招?”有剑圣在,杜尚放心得很,他抱着手臂,等着看热闹。
阿玖不再说话,抬起茶色的还沾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月亮,一动不动,瞳孔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
杜尚突然觉得有点毛。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阿玖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被这湖光和月光一映衬,显得非常诡异。这场景怎么有点像前世看过的鬼片。
不对,那影子已经长得超出了正常范畴。
“这是什么鬼?”杜尚拔出刀,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那影子剁去。
那影子忽地卷起一阵黑风,转眼变成三个。
原来的少女不见了,船上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黑影,各自持一把匕首,朝这两人夹攻过来。
“原来是暗影召唤术。”卡西乌斯大声提醒杜尚,“躲开他们的攻击,当心受到腐蚀。”
说话间,两个暗影已经一左一右,朝卡西乌斯夹击过来。
卡西乌斯皱着眉头,此刻他们是在一只不大的船上,腾挪不方便,而且他还得当心,不要把这船拆了,也不能误伤到旁边的杜尚。他挥动手里导力棍,舞起一片棍花,把两只暗影打飞出去。
那些召唤物身体轻飘飘地,竟似不受重力影响,没有翅膀也能飞,顺着力道飞出了船舷,转一个弯,又飞回来,企图从背后偷袭。
杜尚有心在剑圣面前显露一把,抖擞精神,对付自己面前唯一的这只怪。他手持翠羽,连出劈砍,把这怪打得节节败退。
却听到卡西乌斯大声呼喊道:“当心你的兵刃,退到我旁边来。”
杜尚听了,一边戒备一边后退,不甘心地退回剑圣的身后。没了杜尚这个障碍,剑圣放开手脚,把手中的棍子挥舞起来,棍身上旋起一片青光,那三只怪物躲避不及,只要沾到,立刻就哇哇大叫,它们被召唤的契约束缚,必须向面前的两人进攻,飘出去没多远,又飘回来继续参与战斗。
杜尚躲在甲板一角,看着剑圣每挥舞一次长棍,棍身上的青光就越盛。攻击了五六次后,卡西乌斯抓住三只怪连成一线的时机,棍身上绽现出一片青光,像一道粗壮的闪电,朝着天空轰鸣过去。
三只暗影同时被命中,挣扎着,尖叫着,化为灰灰,落在湖水里。
“绞丝棍!”杜尚目瞪口呆,这招他也会用,可他能外放的,也就是一片棍风,最多卷动到前面三五米。
“原来棍术也能打飞机,哥回家一定要好好地练!”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四下寻找:“那个女人驾着小船跑了。”
“恐怕不那么容易。”卡西乌斯盯着几百亚距之外,那浮在幽蓝色湖面之上的小船,在月光下,正像个幽灵一样,随波摇摆。
(这章竟然发错了,先发了后面一章,现在才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