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两桩秘闻

目录:塞姆里亚求生记| 作者:谎言不能停| 类别:都市言情

    “你慢慢吃,别着急。我先和你通报一下,关于红月研究会的情报。”

    “喔!”杜尚含着面条的汁水,瞪大眼睛看着卡西乌斯,这可是和他性命攸关的事情。

    情报来得很简单,卡西乌斯从游击士协会的总部,直接查询到了一些资料。这个协会的历史,追溯起来有好几百年,是一个专门研究阴影能量的秘密组织。

    由于阴影能量具有腐蚀性,可以侵蚀骑士的盔甲和刀剑。在冷兵器时代,通晓阴影法术的人,被诬为魔人,一直是被骑士追杀的对象。而红月研究会,在中世纪,也曾被七耀教会宣布为邪法,并被大陆各国围剿而消失在历史的尘埃。在十一世纪,七耀教会大幅度修改了对“邪法”的定义,从上面去掉了一大批名录,并通知了各国。这份名录,游击士协会也有存档。而现在的红月研究会,想必是不再被认定为非法组织之后,由其他通晓阴影能量知识的人组成的。

    而天赋掠夺术,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精神法术,据说是通过吞噬灵魂的方法,掠夺别人的天赋。在教会的禁止法术名录中,是排名前几位的‘邪术’,严禁任何人研究、修习以及传播。

    卡西乌斯一边说着,一边查看杜尚的脸色,见他神色自若,心中暗自赞赏。

    “不就是精神之战吗,哥有防火墙,回头把迷宫再扩他个十倍八倍,看谁能闯得进来。”杜尚在心里乐滋滋地想着,示意卡西乌斯继续说。

    “最后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小心提防。我专门找人打听过。据说人的灵魂天生就能生成领域,是人体最神秘的部分,所以,要对健康的人施展这样的邪术,具有很大的风险,所以,在秘闻中,施展这种邪术的人,会先把受害者抓住,然后进行恐吓和折磨,以此来消耗人的精神力,最后再把人杀死,然后趁人死亡的那一瞬间,抓捕人的灵魂。”

    杜尚的脸,唰地就白了。

    他笨拙地放下已经空了的面碗,觉得自己的躯体突然空虚了,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要太担心,这只是从最坏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我已经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帝国的游击士支部递交了委托。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目前要做的就是谨小慎微,不要再以身犯险,等待游击士的行动。”

    杜尚沉重地点点头,为了不至于让卡西乌斯看不起自己,他强打精神,把从议长那里打探到的有限情报说了一遍。

    “在安哥瑞文的附近?”卡西乌斯重复了一遍地点。

    杜尚点点头,拿起茶水猛灌了一口,说:“那个教团的教义,毕竟是如此血腥,一般人无法接受,所以他们修建了那个所谓的‘乐园’,专门用来引诱招待政客和大人物。一部分失踪的小孩,就成了‘乐园’里面的供人玩乐的雏鸟。单如此还不足以控制政客,我估计他们还会配合一些更加血腥的手段,比如虐杀什么的,要知道大人物的内心可是黑暗得很。再用导力相机在暗处留下些不雅的把柄什么的,这些最讲究名声的政客就成了傀儡了。我去调查的那位议长大叔,远在克洛斯贝尔,他们也没放过,现在他连想都不敢想起这件事呢。”

    “什么!”卡西乌斯猛地站起来,“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挑明,如果知道是这么严重的犯罪,我们早应该采取一些更加主动的手段。”

    杜尚翻了一个白眼,心里说,你前天还在讲着你的原则呢。

    卡西乌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耐心地向他解释:“所谓的遵循原则,其实也是兵法的一种,在这种大事之上,必须要从大局上考虑周全,但绝不是拘泥于死理。”

    杜尚长叹一声,说:“这个道理我懂,我是最不拘泥于死理的人。您现在已经得到了大概的方位,打算如何行动呢?”

    卡西乌斯手放在桌子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整理着思路。

    “首先要找到确切的方位,从那位大人物的记忆来看,既然是从大瀑流那里坐船过去的,应当就在河道的旁边,加上距离安格瑞文约30分钟的路程,这就大大缩短了搜寻范围。加上里面有很多的建筑,占地面积不算小。这些线索加起来,应该不算难找。”

    “找到之后,最好进行严密的监视,至少要知道共和国上层有哪些人被控制或收买了。”提到这里,卡西乌斯突然停顿了,他明白了一个以前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为什么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诺大的共和国却仍然像一盘散沙,似乎毫无办法的样子。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毫无办法,而是某些人操控了这种现象,故意放任和造成这种结果,并企图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联想到各个政党在大力逼迫现任总统辞职的事情,他似乎意识到,这是一个完全可以勾勒出的脉络,这其中,甚至可能是政客与教团相互勾结,甚至政客是主使者。想到最后一种,卡西乌斯的手不由得微微地颤抖起来。

    “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杜尚的发问打断了他的沉思。

    “没什么,只是想到卡尔瓦德当前的政治形势,想到一种很不好的可能性而已,但愿是完全多虑。”

    “什么可能性?”杜尚兴致勃勃地问道。

    卡西乌斯露出一个自认为自然的笑容,说:“只是毫无根据的瞎猜而已。”

    “是吗,可是为什么你的脸色都白了。”

    “是嘛,有这种事情吗,一定是你多虑了。”卡西乌斯作出一副天真的样子。

    杜尚看了直呕:“拜托,你这样子,可能对艾斯蒂尔还有点用。我可是成年人了。”

    卡西乌斯诧异地说:“你知道的事情真多,连我女儿的名字都知道。”

    杜尚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您似乎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联络还是通过您女儿之手。”

    卡西乌斯想起了那盒被女儿夸赞的糖果,“对对对,艾斯蒂尔还夸奖过那糖果的味道呢。”

    “好啦,别绕了,您刚才到底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到底是杜尚把话题又绕了回来。

    卡西乌斯捻捻小胡子,无可奈何地说:“只是从你对他们操控政客的推理,想到了卡尔瓦德共和国目前故意对此事的拖沓,会不会是他们操控着政客故意所为,甚至可能是,”

    “甚至可能是他们想扶持一个自己人起来当总统,以后行事就更加方便对不对?”

    卡西乌斯跳起来:“你怎么想到这么可怕的想法?”

    杜尚哼了一声说:“自从您上次详细讲述了在卡尔瓦德共和国的具体见闻后,我就这么想了。连首都都如此乱了,大家还有闲心忙着玩选举,军队还有闲心摆着不用,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只要往最大胆最坏的方面去想,就能想到这个推论。”

    卡西乌斯看着杜尚,突然问道:“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多少岁了?”

    杜尚得意地说:“肯定比您要年轻不少,今年正好十七岁。”

    卡西乌斯摇摇头说:“真是个好年纪啊,那么往最好最大胆的方向去想,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行动呢?”

    杜尚豪迈地一挥手:“卡尔瓦德现在的总统不行了,最好的办法是我们扶持起一个可信又有能力的总统起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卡西乌斯听他竟然说“我们扶持起一个总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甚至连我都没敢这样想过,扶起大陆上一个超级大国的总统!啧啧。”他夸张地指着杜尚身上那件乞丐装说:“一个乞丐和一个游击士。”

    杜尚看着卡西乌斯那夸张的表情,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吗,我说的我们,难道就我们俩?”

    卡西乌斯问:“那还有谁?”

    杜尚抬起手指,一个个地数着:“被卷入此事的国家和高度关注此事的组织,包括奥莱德自治州、列曼自治州、亚尔特里亚法典国、利贝尔王国、雷米菲利亚公国。这些国家介入此事都有正当而且迫切的理由。要知道卡尔瓦德共和国现在乱成这样,而帝国却没有趁机采取点军事行动,这完全要拜您之福。如果不是您指挥打胜了那场战争,让帝国和宰相饱尝了贸然发动战争的失败之苦,现在的卡尔瓦德,还能悠哉悠哉地扯皮、使阴谋、玩选举、换总统吗?如果卡尔瓦德再乱三个月,你觉得以宰相大人那一个天生的投机客,还会继续观望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吗?”

    杜尚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为了大陆的和平,由您撬动这些力量,共同来成立一个应对此事的指挥部,以及观察甚至介入卡尔瓦德的政治局势,势在必行,而且人选也非您莫属。”

    卡西乌斯听到杜尚对帝国宰相的评价,心猛地跳动起来,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事情。他也无心再说些谦让的话,而是冲着杜尚行了一个礼,郑重地说道:“承蒙您看得起,必将鞠躬尽瘁。”

    杜尚把大话说完,刚倒了一杯水喝,突然看到心中有如天人的剑圣冲着自己行了一个礼,惊愕之下,接连呛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