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郑兴华,带你们这门财务审计这门课。希望我讲的东西能给大家一些启迪。”台上的人打开话筒,语气比较谦虚的介绍了自己。
后排王伟对何邦维说道:“啧,不愧是郑教授,说话就是有水平。”
何邦维奇道:“怎么个水平法?”
王伟理所当然的说道:“人家研究审计多少年,是正牌的大学教授,现在给我们讲课,居然只是说给我们一些启迪!这还不是有水平啊。”
想想也是,何邦维暗忖如果是在剑术领域自己来授课的话,教导时可不会这样说,顶多就是介绍下自己然后立即动手比划。
郑兴华教授也不翻书,就在讲台上对着话筒自顾自的说起来。何邦维身为一名剑术大师,睁大眼睛努力的听着教授传授这个世界摸索出的财务知识,虽然记忆里也有以前学习的内容,但没一会儿,他就开始云里雾里分不清了。
什么“有借必有贷”,什么“借贷必相等”,何邦维眼神渐渐迷离,走神了。
“有借必有贷,也许就像心剑和手中之剑的联系一样,两者是对应的;借贷必相等,也许就是从心剑凝结出的意识波动要等同于剑招的频率……”何邦维听着教授的讲课,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永生永世不能持剑!”脑海内陡然想起那个恶毒诅咒的声音…诅咒加身,何邦维是不能思考关于自己剑术方面的问题的,不然就是意识层面的痛苦。
低着头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何邦维咬牙忍受脑海里传来的撕裂感。
旁边的王伟认真听着课,察觉到他低头还以为是走神犯困,没有多想随他去了。
身体在何邦维强行控制下微微颤栗,脑海中感应到若有若无的意识体似乎也在诅咒声音的回荡中摇摆不定。
何邦维最近一直有在利用跑步锻炼、协调自己的身体,准备在打熬一段时间后试着冲击脑海里的诅咒,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时刻引出诅咒的压制。
苦苦支撑着自己不因诅咒造成痛苦而发生大的声响,何邦维低着浑浑噩噩的头用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死死抓住桌下一角,头上青筋毕露,嘴唇慢慢发紫。
这边他苦苦支撑,另一边郑教授的声音随着音响传递到多媒体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同学们,这些债务债权要从这么的角度去看……”
“我举个例子来说明下这个固定资产的管理……”
郑教授身为国内顶尖的审计大牛,对各种知识都是手到拈来,对不同的案例也是举重若轻,把财务审计这门本来相对枯燥的课程讲的生动风趣,台下的学生们也认真的听课,不时有恍然大悟的表情浮现。
但对于何邦维来说,这些知识的声音简直如同另一种攻击,令本就忍受痛苦的他再添一层苦楚,简直头都要炸了。
诅咒并没有隔绝他的声感、触感,只是在意识层面给予他各种攻击,好在这个世界的规则是超凡之力难以显圣,不然诅咒会发挥更大的威力。
何邦维抓住桌角的左手用力紧了两下,食指顶到桌沿拐角,指甲盖用力过大劈裂了。愈是这种痛苦之下,他愈是脑中不自禁想到自己的心剑、剑术,这是他曾经能持之抗敌的领域,很多时候用剑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心剑是他在自己世界里凝结出的至高成就,顾名思义,从心而发,心之所向,剑之极致。心,也就是我们说的精神、意识,它的速度有多快?科学领域里研究,人的精神思维是脑细胞之间信息的传递,而它传递的速度接近光速,是依靠脑电波和神经突触间的化学反应来实现信息传递和处理的。
何邦维一个念头传过去,诅咒立时就是痛楚传过来,如此循环只能待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完全不去思索关于剑的一切,整个人才会恢复。
郑教授还在讲台上喋喋不休,何邦维右手无力支撑,整个人已经完全趴在桌子上。王伟心中暗道:这家伙,来都来了,也不听听就睡,早知道不叫来让他在寝室睡了。
正在意识世界里挣扎的何邦维,突然听到一阵声音“同学们,资产负债表这一块,我简要介绍一下,你们先听听,这是我们以后要涉及的内容。今天我主要是把财务审计这门课的框架立起来给你们看”,意识体微微颤抖,何邦维心念乍动,尽全力摈除痛苦听教授讲课。
多媒体教室内,大部分学生都是认真听课,但此时此刻,恐怕是只有趴在桌子上的何邦维最是尽力去听、去理解,以此来转换念头,不再思考与剑相关种种,摆脱诅咒施加的影响。
何邦维激发记忆,回想曾经学过的内容,然后试图理解现在讲课的东西,渐渐的痛苦减弱。一看这样起到效果,他更是卖力去听。
常人集中精神听课尚且理解的迅速,更何况何邦维这等凝结意识体,类似道家所说的阳神成就。
时间就在何邦维趴在桌上、支起耳朵听课的过程中慢慢逝去。
“铃铃铃…”,不知不觉一节课结束了。
王伟用肩膀碰了碰何邦维,笑道:“下课了,睡醒没啊?”
何邦维身体一抖,缓缓抬起头来,额上还有汗水滴落,脸色有些苍白。
王伟纳闷道:“怎么着,你是做了噩梦吗?”
何邦维摇摇头,深呼吸两口,然后说道:“这老师课教的不错。”
“你特么的在睡觉,居然还评价老师说的内容。”王伟糗他。
何邦维斜眼看了他一下,暗自感受了下身体,经过一节课的时间,诅咒已经消退了,身体也在缓慢恢复力气。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两下,何邦维又坐了下来。
“哟,你不回去啊?我还以为你睡够了要走呢。”突然一个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却是一个班级的柯海华。
柯海华此前气不过被揍一顿,联系自己的表哥让他带人来学校为他找面子。今天早晨收到表哥的短息,让他等等别轻举妄动,自己要让高手来。
柯海华以为是表哥重视这事,居然还要带高手来找场子,心里正在琢磨,下课了回头一看看到何邦维脸色苍白、起身略微有些摇晃,暗叹表哥小题大做,这家伙只要几个人围起来那还不是一顿狠揍。
怀着不屑和即将报仇找场子的心情,柯海华情不自禁的嘲讽了:“不想学,不要来就是了,趴那睡觉影响别人学习。”
王伟开腔反击:“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特么在前面还管到我们这边睡不睡觉?”
哼了一声,柯海华不再说话,扭脸过去,心里发狠:等我表哥带人来了,都给我等着,一个都跑不掉。
怀揣美好想象的柯海华还不知道,昨晚他的表哥已经带人前来,然后此刻正默默的躺在医院。柯表哥倒是还不服气,准备继续找练家子把何邦维给废了,以报自己的断腿之仇。
医院里柯表哥对自己小弟们放着话:“这个仇不报,我就不姓柯,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过江龙。断条腿就能吓到我?”
病床旁或坐或站的几个人围在他身边应和着,其中一个稍高的年轻人低着头惭愧说道:“柯哥,昨晚是我不对,当时、当时一看他眼神我就害怕了,他还冲我笑…”这个解释的人正是昨晚围上何邦维不战而退被吓走的。
“行了,别解释了,以后好好表现,下次干他你先上。”柯表哥不耐烦的打断高个青年说话。
听他提到何邦维的眼神,柯表哥躺在床上不自觉的也打了寒颤。昨天晚上,他眼对眼何邦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用脚踩下去,好似没有一点顾忌,不像是踩一个人的腿,像是脚下的是猫狗一般。
不,不是像猫狗,就像是脚下什么也没有一般,视如无物。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
柯表哥心下突然对继续找何邦维报复有了点动摇:要不,就这么算了?
一抬眼看到自己吊起来的断腿,周围这些个围着自己的小弟,柯表哥那股混在社会上的狠劲冒出来:不能就这么算了。先查查这个人是干嘛的,有没有前科,然后再弄了他!
主意已定,就开始安排小弟,找关系去局子里查查何邦维之前有没有犯过什么前科,自己也要打电话联系人来找场子,等过几天打上石膏,腿稍微好点就去干回来。
还在教室里听第二节课的何邦维浑不知有人把他当成了有前科的人,说起来误会成杀人犯是挺靠谱的。曾经的世界,仗剑修行,杀人如割草,可不就是杀人犯么。只是,这里的何邦维可是良民一个,注定查不出来什么前科。
安安稳稳坐在教室后排的何邦维,经过一节课对抗诅咒的时间,对一直不断入耳的课程倒也来了些兴趣,便没有回去要把课听完。
郑教授讲课讲的生动有趣,何邦维这会脑海里的意识体微微旋动,知识点一听就能懂个六七分,也不觉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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