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恐惧的人开始聚集到了城墙门口,拥挤着推搡着,如潮水一般想要往围城外面跑去。两边的守卫依然尽忠职守,死守着大门,但很快,人群开始愤怒!
“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你们这群混蛋,让我们走啊!!”
暴怒之下的人群很快就开始愤怒,随着人群不断的涌上,两边的守卫就被失去理智的人群拉扯着倒在了地上。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眼中闪着精光,他丝毫不顾忌脚下被自己踩踏的守卫,疯了一样地去抓那紧闭着的大门,神情疯狂!
很快,他的手碰到了那被雨水打的冰冷的门,
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了!
众人顿时爆发出了欢呼,如同一个个老鼠一样削尖了脑袋想要外面涌去!然而全不顾那些倒在地上不断用手护着身体的守卫,是否会被自己踩死!
第一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就要钻出门外!
忽然!
哗啦!!!
雨水中,一道白光蓦然闪过!
跟在那男人身后的人霎时间震惊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白光过后,几道绚丽的红色在空中伴随的雨滴,然后飞溅到了自己的脸上,带着温热和甜腻的血腥。
那身体缓缓地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声跌落尘埃,溅起泥水四溢!
一个面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立在了门前,孤傲如一头狼王,缓缓地走进门来,那萧萧而下的大雨似乎也惧怕他的存在,一时间之间,他的身上如蒙住了一层雨雾一般。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武器,只是那右手的白手套上,还在不断地滴下了鲜红的血液。
所有人都被骇住了!
霎那间,所有人的脚步停住,沈沉进一步,他们退一步,沈沉进两步,他们退两步!
上百上千的人,竟为这一个人,从疯狂到恐惧,缓缓地倒退回了城镇里。
忽然,有一个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他萎缩地躲在人群中,却愤怒地喊道:“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你这个暴君!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你个混蛋,你个恶魔!你这个垃圾!给老子滚开!”
扑哧!
没有人看清,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
再反应过来时,却见那刚才说话之人的头,已经滴溜溜地滚到了路边,紧接着,被一只黑色的军队皮鞋,踢进了排水沟中。
那一刻,所有人惨白了脸,心中剧烈的震动了!谁也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刻,沈沉,竟然又杀人了!
“苏白常说你们镇子里民风彪悍,男女老少各个尚武。今天一见,你们,也不过是一群无知的懦夫!”声音中不加掩饰的嘲讽和冷笑,冷彻入骨,让所有的人都震惊到了极点。
空间宁静了一会儿,静得连根针也听得见。
很快有人激动地骂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你特么的杀了我们的人,还敢这么辱骂我们,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能说你们?”沈沉冷冷向前再跨一步,霎时间,巨大的煞气让刚才说话的人立刻缩了回去,所有人脸色一白,仓皇地后退了一步。
“秦仟杀死了六百个汉子,这六百个人,有你们的兄弟、父亲、儿子!然而秦仟是真正的凶手么?不是,他只是丧尸的傀儡,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你们望而不见,胆小怯懦却让你们将仇恨对准了秦仟。但是你们要记住,真正杀害你们亲人的,是那些无恶不作,死而复生的丧尸!如今,它们正在虎视眈眈的赶过来,要把你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赶尽杀绝。你们的邻居,你们的好友,你们仅剩的孩子,都会成为他们的口粮!这就是你们懦弱的下场!”沈沉呵呵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在辱骂你们!辱骂你们这群,注定成为丧尸腹中粪便的人!”
声音带着无以言表的愤怒和失望,如重雷一般狠狠地集中了所有人的心。
他骂的太狠了!狠到所有人都被惊蒙了!然而所有人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遇到了危险,他们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他们将生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上,或许,还是会灭绝人性的希望其他人比自己更早被丧尸吃掉,好换来自己生的机会。
纵观历史上,每到了危难时刻,总会有这样的人出现,懦弱、软弱!就如同现在一样。
“可是……可是我们杀不了它们,它们太可怕了,它们数量太多了!”
“我们会死的!我们会死的!”
终于有人开始宣泄起自己的恐惧,他们尖叫着,恐惧地流下了眼泪,浑身哆嗦!
哭声越来越大,苏白震惊到看着所有的人哭到不能自拔,不明白沈沉的用意。
许久后,等哭声开始有减弱的趋势,沈沉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逃出去也是死,留在这也是死。不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死去,为什么不让自己千古流芳的死去,为什么不能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死去?为什么不愿意死在自己最亲的人身边?”沈沉的音调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厉声咆哮着:“你们就甘愿成为一只老鼠,在夹缝中苟且偷生,最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成为连猪狗都不如的食物被丧尸分食掉?亦或是站起来成为另一只丧尸,永远腐臭的生活下去?”
沈沉的话太尖锐了,尖锐到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人心头巨震!
终于,有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哭喊了起来:“左右是一个死,我……我跟你一起去杀丧尸!没准我们都死了,我们的孩子还能活下去!”
说话的竟然是黄婶,是那个已经失去了丈夫和大儿子的女人,却见她猛然擦了一把眼泪,立刻返回家中,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聚齐了一口大刀。
苏白震惊到了极点地望着黄婶,他知道,那是她家,祖传的大刀。
“连一个女人都这么勇敢,你们!你们还不如黄婶么?”霎时间苏白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仿佛有电流在浑身流过,激得他奋力地喊道:“你们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带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