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须宋鲁身为岭南宋阀的三号人物,是难得的大高手,此时表现的象是一个风流少年,让见到的人都不由得暗暗称奇。
英俊青年自然是天刀宋缺的长子宋师道,前不久对罗刹女傅君绰情根深种,在她伤逝之后不能自拔。
宋鲁担心他从此一撅不振,在去飞马牧场买马的途中,听闻小琴仙献艺,就撺掇他前来散散心。
却不料,宋师道自见到商秀珣之后又开始发痴,看在眼里简直走不出来。
“这样也好。”
宋鲁已经暗暗想着,等回去汇报大兄之后,如获准允,就来飞马牧场提亲。
论及家世和人才,宋阀继承人自然是配得上商秀珣的。
再说,坐拥万匹良马的飞马牧场,对岭南基业有着巨大帮助,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结亲对象。
……
商秀珣耐着性子听完一曲琴音,见着眼神灼灼的宋师道,心里有了几分不愉。
但更让她不满的是向狂其人。
这人听着琴曲,一双淫邪贼眼,还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其中赤.裸裸的占有之意,毫不掩饰。
她奇怪的是,吴家明明知道自己是来找向狂的麻烦,怎会把清江派几人安排在贵客席上?
吴文恺、吴兆汝那种老神在在的姿态,跟自己想象中也有些不同。
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有些事该做还得做。
商秀珣为人向来爽朗大气,不喜阴谋诡谲手段。
就跟她的剑法一般,一往无前,不留退路。
“向狂,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敢踏进飞马牧场地界?上次你躲在历阳,我拿你没办法,今日相遇大好机会,定斩你狗头,以慰月梨在天之灵。”
“锵”的一声锐响,商秀珣拔剑出鞘,剑光映照灯光,闪烁夺目光华。
月梨就是商秀珣座下五剑卫之一,途经清江剑派地盘时,被向狂盯上,最后香消玉殒。
随着商秀珣拔剑,她身后的四剑卫英罗、紫荷、喧雨、红叶全都抽剑出鞘,杀气腾腾。
听到商秀珣突然出声邀战,全场顿时哗然。
飞马牧场与清江派的恩怨,这些客人大多都是知晓的,见到双方同处一室饮酒赏琴,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此时发现原来是想差了。
吴家的琴宴并不安乐平和,这是要大打出手?
杯盘响动间,许多人已经悄悄后缩,生怕被波及到。
“不知所谓,我清江派你也敢惹?”
向狂冷哼一声,他身边的两位长老“唰”的一声站起身来,斜睨向商秀珣,很是不屑。
这两人是清江派长老,一人姓曾,一人姓汪,是向清流安排在向狂身边保护的一流高手。
却是清江派大掌门知道自己这位宝贝儿子得罪人太多,生怕出门就被人宰了,从而备下的护身符。
但是,当阳城飞马牧场方面有着诸多高手,单凭他们三人却是打不过的。
面对商秀珣和吴家众多人手,还有门外的军士,在场众人都认为三位清江派一流高手会凶多吉少。
贸然一头闯进了仇人的大本营,这是自寻死路的节奏。
宋师道等人也是暗暗点头,心道商秀珣选在此时发难,却是很好的选择。
飞马牧场跟清江派实力差距不大,高手数目也相差仿佛,此时灭了三位一流高手,日后再战也会占上许多便宜。
但是让众人不解的是,向狂虽然为人狂妄,却不是一个傻子,他怎么可能会随意踏入危险之地?
更别说,面对商秀珣等人,他的面色颇为平静,并没有半点心慌失措。
“难道,他还有着什么倚仗?”
宋鲁坐直了身体,默默观望。
宋师道却是看着拔剑而起,英风飒爽的商秀珣,眼神更显痴迷,差点想要上前帮手。
“场主且慢!”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却是吴文恺。
他笑眯眯的说道:“商场主请稍安勿躁,清江派向少掌门乃是我吴家请来的客人,还请给老夫一个薄面,双方各退一步,暂且握手言和怎么样?”
“什么?”
“吴城主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月梨是商秀珣的贴身剑卫,两人亲如姐妹,被向狂掳掠害死,上一次商场主曾经去往清江派寻仇,因势单力孤重伤而归。如此仇恨,吴家凭什么说和?”
“是啊,飞马七姓以商家为首,商秀珣是牧场场主,按理说吴家要听场主号令行事,如今这情形很不对劲。”
“我早看出来了,向狂跑来当阳赴宴之行就透着古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有些脑子灵醒的已经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从吴文恺出言表明立场,就能看出这人已经不服从飞马牧场的指令,已是有了野心。
说不定清江派向狂都是他请来,目的自然是引商秀珣动身前来。
商秀珣听到吴文恺出言相拦,震惊的转头望去……
吴立恺吴兆汝父子两人冷冷看着,殊无半点尊敬神色。
商秀珣心里一惊,心道坏了。
“我一心想要寻仇,没想到后院起火,内部不稳,吴家选在这时发难,糟了。”
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又有着一些痛心。
但凡一个势力,最怕的就是下属作反。
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都会凶险无比,很难平定。
就算是平定下来,也会大伤筋骨。
“难道我商家所建四百年之久的飞马牧场,从今日起就会烟消云散?不行,绝不能让基业断送在这里。”
商秀珣暗暗咬牙,心里发狠。
“吴文恺,你好大的胆子,场主行事也敢阻挠,知道的明白你只是飞马七姓之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飞马牧场的场主呢。”
商秀珣还未想好怎生破局,座中一位身着黑铁盔甲的中年汉子突地站起身来,戟指怒喝。
这人方面大耳,虬髯过腮,正是当阳城兵马三大统领之一骆奇。
他出身七姓骆家,对飞马牧场和商家一直忠心耿耿,平日里跟吴家多有不对付。
吴家掌控当阳,看骆奇极不顺眼,但平常时日对他也没什么法子,毕竟骆奇没犯什么错处,又掌控着当阳城一只能战兵马,约有八百人。
他们就算想发难,也得顾忌牧场商家。
这么一支势力,当然跟吴家掌控的两千余兵没法比拟,按理说在此场合也没什么发言权。
但这人练兵很有一手,兼且爱兵如子,深得军士爱戴,威势也自不少。
“可惜,骆奇统领被邀请前来赴宴,没有带多少人手,此时出头十分不智。”
“吴家既然已经决定发难,岂会不加准备,这次我们怎么也要站准立场,以免惹祸上身。”
在座明眼客人都看出来了,在旁窃窃私语。
果然,骆奇刚刚出头,就听到四周风响,两道人影一扑就到了他的身侧,一人握刀横劈,一人长剑直刺,兵刃破风急劲。
却是他的两个贴身护卫动手了。
骆奇措手不及,不防自家护卫会攻击自己,他大喝一声举起身前条案,“呜”的一声就砸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身体一个急撞,向地上翻滚拔刀在手。
正当他稳住身形想要还手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冷哼,他身后又跃出一人,一拳正正印在他的后心。
“呯”的一声闷响……
骆奇应声飞跌,吐出一口腥红鲜血,摔跌在地,眼神十分痛苦。
眼尖的宾客都看了出来,他的盔甲护心后甲,此时已被人一拳打得甲叶破碎。
有些叶片更是插入背肌,显是伤势沉重。
“你!”骆奇睚眦欲裂,他认出了出拳攻击之人是谁。
正是吴家两大统领之一吴立坤。
吴立坤面色狰狞,冷笑道:“骆奇,如你这般看不清形势的蠢货,还能活这么大岁数,实在是老天无眼。”
说完就一扑而上,轰隆隆拳风爆响,竟是要赶尽杀绝。
………………………………
感谢干罗佳打赏500起点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