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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声清鸣,商秀珣身上寒毛倒竖,急忙收剑反磕,把攻到身前快如幻影的一杯利齿钢环崩飞了出去,身形微微后仰。
她长吐一口气,感受到手臂微微发麻,心却沉了下去。
最主要的是,她挡了这一下突然袭击,马匹的冲力就完全消失,差不多已经停了下来。
四周无数的精锐红巾盗一涌而上,如一条条长龙,把商秀珣身后的骑兵撕裂开来,各自混战。
……
做为骑兵锋刃被打停,她们这支骑兵下场可想而知。
黑甲军阵中四条大汉哄笑着掠出,充满猥亵的味道,他们身形一闪就到了商秀珣的马前,隐隐把她围了起来。
倒飞的锋利齿环被一个光头矮胖汉子抓在手中,一双眼睛淫邪的看向商秀珣,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本人向霸天,爱开玩笑的江湖朋友赠了我一个叫‘寸草不生‘的外号,皆由于对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误会。事实上我却是爱花惜花的人,商场主如若不信,只要试试委身本人三天,保证会出来纠正天下人这大错特错的想法。“
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
可是那双像是永远瞇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
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性。
都不知有多少人饮恨在他这对“夺命齿环“之下了。
向霸天身旁那粗壮结实,背上交叉插着两根狼牙棒,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令他更形丑陋的肉瘤的大汉狂笑道:“场主鲁莽出战,败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们,变成床上一家亲,自然什么事都好商量哩。“
众贼捧腹淫笑,得意万状。
另一寇首阴恻恻笑道:“好一个床上一家亲。房三弟这提议令人叫绝。只不过商场主乃黄花闺女,就算心中千肯万肯,但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会脸嫩害羞,说不出话来呢!
你们说我毛燥对女儿家的心理揣摩得够透彻吗?“
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唇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单看外表绝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先前发话额长肉瘤的大汉既被他唤作三弟,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
商秀珣心里大怒,知道这几人说着极其恶心的话,其真实用意乃是想激怒自己,目的,自然是怕自己丢弃部下单身逃跑。
她望了望四周剑卫,被这四人一冲,就冲得七零八落,身后的骑兵也被黑甲红巾匪拦住厮杀,冲不上来。
“危险了!”
她看向另外一个中年汉子,此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
这人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站在那里气势渊深,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是难得的大高手,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其余三人以他为首,应该就是四大寇之首被称为“鬼哭神号”的曹应龙了。
曹应龙嘿然笑道:“姓徐的小白脸果然算计精妙,商场主身为女子心肠较软,定会放心不下牧场周边的几十村落,会分兵来援!束手就擒吧,本人正好缺少一个压寨夫人,不会太过折辱于你。”
他手中沉重的精钢长矛“嗡嗡”舞出一个矛花,矛影森森。
商秀珣眼神一缩,她能看清这人手中长矛已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舞动钢矛如同羽毛,攻击起来肯定很难抵挡。单是这一人,就很难对付了,再加上向霸天等人也是一流高手,这下难办了。
“姓徐的又是谁?为何设计暗算飞马牧场,我可不太记得有这么一个敌人。”
她沉下心来,手中长剑斜斜指地,已是蓄势待发,嘴里却是询问着,不想错过一丝信息。
商秀珣心志坚定,就算是知道此次凶多吉少,气势却仍是不落下风。
“告诉你也无妨,徐世绩只想杀掉苏慕秋,而美人儿和飞马牧场却归我们。”向霸天怪笑着,也不隐瞒消息。
矮胖身体一跃而起,在地上弹动两下,如同弹丸星掷般扑向商秀珣,两只钢环一前一后,划出一道完美轨迹,斩人斩马,气势雄浑。
“哼,原来是冲着我苏某人而来,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崩坏了牙……”
矮胖汉子堪堪跃起,就听到一声清亮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似乎离得很远,又似乎就在身边,话里杀意森森,直透心肺,震得人全身酸麻。
“是谁!”
向霸天被这一声惊到,手中钢环再顾不得攻击商秀珣,两道白光在身周绕成一团,落地防守。
曹应龙三人也是兵刃齐举,心神狂乱,抬眼望向远处山坡转角处。
“秋官!”
商秀珣本来心里绝望,听到喊话声不由大喜,也是转头望去。
……
只见转角处切断骑兵的红巾盗此时乱成了一锅粥,密密麻麻的军阵之中,一道白影若隐若现,劈波斩浪般直冲过来。
人影绰绰,四下飞舞。
就好象林间百鸟惊鸣,那些军士竟不知为何向半空飞跌,遮天蔽日,挡住了几人视线。
冷哼声就是那个方向而来。
白影忽快忽悭,轰隆隆一片鼓声。
曹应龙突然惊慌叫道:“不可能!”
几百丈距离,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白影已杀透军阵到了近前。
几人全都看得清楚,来者是一匹高大雄壮的白马,白马上一个青衣年轻人面如寒冰,手中舞动两只六棱雪花巨锤,身周劲风激荡。
拦路的盗匪被那锤影击中,就如断线的风筝般高高飞起。
那不是鼓声,而是大锤击破空气的轰鸣。
一声声闷响震人心魄,无论是箭矢还是刀枪,只要靠近白马青衣身前,就变成片片碎屑。
最惨的倒不是被锤头打得稀烂的士兵,而是被震得飞舞半空的红巾盗,这些人被击飞往往会砸翻三四人,身上也插满了自己人的的兵器箭矢,尖声哀嚎着,把军阵搅得大乱,似乎是在为白马开路。
“说好的围攻呢?这是围攻吗?好象是他一个人围攻了整个大军吧!”
曹应龙等人看得心里发冷,再没有半点勇气,一股森寒杀机紧紧压在心头。
他们就象是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四周冰雪飞舞,身为高手的觉悟,明明知道来人十分危险,却又不敢转头逃走,把背部卖给这位恐怖的对手。
先前无比自得的陷阱,此时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