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快射,给我射死这些狗娘养的鞑子,想想你们的爷娘老婆,如果让这些鞑子攻进来的话,他们是什么下场,都给我用尽吃奶的劲杀。”
雁门关城头,冯老虎大声的嘶喊着,嗓子早就已经沙哑了,可他却毫不在意,望着城下那还是如一窝蚂蚁一般,向这里攻来的敌人,他的早就已经忘却了一切。
可惜的是,无论他的声音喊得在响,城头上能够玩弓射箭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稀稀拉拉的利箭,虽然每一箭射出去,都有一个敌人应声而倒,可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就像是一滴水,落尽了大海一样,别说浪花了,连一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
城头人数越来越少,冯老虎也不在怒喊了,而是拿着钢刀,守在城头,将一个个妄图冲上来的敌人,给狠狠的劈下去。
“呜呜呜”
一阵响亮的牛角声,从后面传来,这是土默特部落,撤退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无论是防守的冯老虎等人,还是攻击的土默特士兵,都感到无边的诧异。
对于目前的情况,城上城下的人都知道,如果在接着进攻的话,攻破雁门关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却发出了撤退的命令,许多正在进攻的土默特士兵顿时心中感到不满,可无论如何不满,命令就是命令,战场上,任何人违抗命令,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他们就这么退走了,你说,是不是,是不是石老弟发起行动了。”死里逃生的冯老虎,看到下面潮水一般退走的土默特士兵,顿时欣喜的说道。
听到冯老虎的问话,被石磊留下了作为榆林军负责人的董琦,摇了摇头的说道“不像,如果是大人发动进攻的话,肯定不会如此平静的,我看应该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族长大人,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撤退,要知道,如果在坚持一会的话,我们的勇士就能够成功攻入雁门关了,到那个时候,我们辛苦这么多天,损失了这么多勇士性命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你为什么要在这关键时候,下达这样一个命令。”土默特军队的后面,海日古大声的询问着哈尔巴特。
面对海日古跟众多长老的不解表情,哈尔巴特顿时脸色一变,脸上带着寒霜的问道“怎么,我身为土默特部落的族长,哈尔巴特汗,你们难道以为这点小事我会看不出来吗?
可你们想过没有,即使我们现在攻入了雁门关,那么你们以为战斗就这么结束了吗,不,离战斗结束还早着呢,雁门关里面还有几万汉人,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就这么占领雁门关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会反抗,会挣扎,而我们这些经过了十多天激战的勇士们,到那个时候还能够在战斗吗?
不,经过了十多天的战斗,我们的勇士已经非常疲惫了,他们再也经不起一场艰难的战斗了,所以,这就是我会让他们撤退的原因,我要让他们休息一晚上,然后用最良好的状态,明天一举攻下雁门关,从而占领雁门关,怎么,你们认为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吗?”
说完之后,哈尔巴特顿时转身就离开了,留下那些面面相觑的长老们,虽然他们知道,哈尔巴特的心中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可面对哈尔巴特这个理由,他们却没有丝毫反驳的理由,无奈这些,这些人也只能够散去,反正,早一天,晚一天,攻下雁门关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跟在哈尔巴特身后的乌云,在哈尔巴特走进大帐后,脸上顿时带着笑容的说道“伟大的哈尔巴特汗,您真是好计算,如此一来,明天您就能够亲自攻入雁门关,到那个时候,您的威名将更上一层楼,而以后,整个草原上面也都将传播着您的威名。”
听到乌云的话,哈尔巴特的嘴角禁不住裂开一道笑容,然后,开口说道,“好了乌云大师,等到明天我们拿下雁门关之后,整个河套平原就是我们土默特部的了,到那个时候,我相信我们土默特部一定会成为新的黄金家族,而我哈尔巴特,就是新的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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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平阳府
据说平阳府最早乃是唐高祖纪念自己女儿平阳公主而命名的,作为晋南的大府,也是扼守进入山西的南大门,平阳府可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到并不是它的地理位置多么险要,而是他的一面靠山,而另一面,面对的却是天险黄河。
有了如此优厚的地理位置,明朝从建国到现在,两百多年间,平阳府可算是稳如泰山,哪怕蒙古人多次侵入,也攻不下平阳府。
平阳府,总兵府中,此时平原总兵,乃是陈尚智,今年不到五十的岁的他,从一个小旗在短短二十多年里,爬上了正二品的平阳府总兵,也算是破有能耐了,当然了,倒并不是他带兵打仗多么厉害,而是在溜须拍马上面,那简直是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这么多年来,仗着自己的这手绝技,在官场混乱的大明朝廷,他一路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启禀老爷,驻守黄河的梁校尉,前来禀告说,对面闯军已经大军压境了,恐怕近日就要渡河,还希望老爷能够早作准备,否则的话......”陈尚智的卧房门口处,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而屋里却时不时的传出几声轻笑声,那声音一听就不是男人能够发出的。
“混账东西,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前来管老爷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了,他是不是还说,如果不早作准备的话,到时候老爷我会悔之晚矣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就这么大言不惭的信口开河。
想我平阳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前面有黄河,后面有险山,别说李自成那个低贱的驿卒,这么多年,多少才蒙古南下,也不是在我们平阳府前面铩羽而归了吗?再说了,想要攻打我平阳府,先要度过黄河,现在正是隆冬时节,而河水也没有结冰,两岸的船只也全部被我给收拢了,他们用什么办法过河,难道长翅膀飞过来吗。
你去对那个姓梁的说,如果他在敢乱说话的话,我按照蛊惑军心之最,砍了他的脑袋,好了你下去吧!来,美人,我们接着喝酒。”
听到管家的话,正在兴头上的陈尚智顿时恼怒的说道,至于最后一句话,也不免暴露了他的兴头所在。
被陈尚智一顿狠骂的管家,面对让自己挨骂的元凶,他又怎么会有好脸色,见到那个梁校尉后,禁不住一顿尖酸刻薄的话语,破口而出。
走在回去的大路上,梁校尉望着路上的行人,心中一阵愤怒,身为校尉,他也算是堂堂六品武官了,可却被一个看门狗一样的管家给如此羞辱,要不是碍于身份,他差点抽刀砍了他,可后来,忍了几次,他终于无奈的掉头离开了。
梁校尉,真名叫做梁振东,出身于将门世家,祖上原本也曾经跟随徐达,蓝玉等人作战,为大明立国也算是做过贡献,可后来受到蓝玉案的影响,被发配到边关,而后,他们一脉就这么在边关生存了下来,在然后,随着一代代父祖的努力,梁家又重新慢慢的步入军队,到了现在,梁振东虽然只是一个校尉,却因为在为人处世中,太过于古板,严谨,所以,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把总,手下也仅仅只有两百多个士兵。
“大哥,你回来了,快,大哥回来了,怎么样,大哥,可有什么收获,总兵大人是如何说的,有没有派人过来构建防御。”当梁振东走入位于黄河边上的军营后,一群衣衫破旧,却相当精壮的汉子纷纷走了过来。
看到众人眼中那希冀的眼神,梁振东心中感到愧疚,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梁振东的样子,许多人顿时愣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陈尚智身为一府的总兵官,居然会如此愚蠢,连眼前这么明显的危机都看不到。
“没事,大哥,现在陈总兵没有派人来,等到李闯行动的时候,他会着急的,来,我们先吃饭吧!”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青年说道。
听到青年的话,梁振东终于忍不住的说道“不可能的了,我根本连陈总兵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他的管家给打发了,那个管家还说我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我...”
梁振东的话一说,周围的手下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梁振东一个校尉,居然在陈家受到如此待遇,顿时,心头直冒怒火的他们,再也忍不住的喊道
“他奶奶的,老子们给他千辛万苦的守着黄河,他们这些当官的居然如此对待我们,姥姥的,这种破事,我们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反正,眼看李闯就要打过来了,听说李闯是专门杀这些狗官的,我可不如我们直接投了李闯,反正在大明天下也没有几天可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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