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洪洞县外就已经一片喧闹了,当然了,这里不是在赶庙会,而是大军集结的响动,自从来到这洪洞县之后,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守城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研究如果才能抵挡的住陕西明军的进攻。反倒是进攻的陕西明军,这几天却是休息的非常好,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连常规的训练都么有了,当然了,这是为了接下来的大战养精蓄锐的。
“诸位将军,我们陕西明军从无到有,虽然已经打了无数场的战斗了,可大部分都是被动的进行防守,今天这场仗,可是我们第一次主动进攻,并且还是在我们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所以,这次攻打洪洞县,我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在小心,一定不能够辜负石大人跟朝廷对我们的信任,这次,我们不仅要打胜仗,还要打一个漂亮的胜仗,让天下人都看看,我们陕西明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站在军帐中,董琦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诸位将领,大声说道。
“哈哈哈,总指挥尽管放心,这次我们虽然兵力处于劣势,可我们的战斗力却要你对面那些乌合之众强的多了,别说是他们这些人了,就算是满清鞑子的精锐,我老张也能打他个满地找牙。”董琦的话刚刚说完,一个战争前面,胸前显示是营长的将领就大声的喊道。
听到这个将领的话,董琦脸上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对于这些将领的自信心他是非常信任的,就像这个张姓营长,那就是最早跟着石磊的一群人。曾经也在潼关城下跟多铎的满清大军浴血奋战过,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蔑视对面的臣大军,可也正是因此,董琦并没有开口鼓舞他们的士气,因为他知道,他不鼓舞这些人已经气势如虹了。如果过分的鼓舞的话,恐怕会产生不好的效果。
董琦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一边的高立功却有些愣神,在从太原进发的这一路上,因为明军的过分强大,跟王登库等人的暗中帮助,所以,董琦他们并没有耗费多大的力气,所以高立功对于这些明军也并没有多少了解。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明军居然如此自信,甚至比当年大顺军拥兵百万的时候还要自信,最起码当年李自成面对比自己实力强大的对手的时候,他也会非常小心翼翼的形式,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跟对方交手,还豪言根本就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可也正是因此。让高立功从另一方面认识到了陕西明军与众不同的地方。
陕西明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早就已经形成了一套非常行之有效的做事方法。不仅将石磊从后世所学来的东西融会贯通,还在这中间夹杂了许多这个时代特有的军中文化,比起刚开始训练出来的明军可要强太多了。
两万明军在吃过早饭之后,就寻找的集合起来,同时按照各自的分工不同,由各自的将领安排好了工作。只要董琦一声令下就能够向洪洞县的王军阵地发起雷霆般的攻势。
对于陕西明军的动作,臣也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毕竟这攻城战,不像行军打仗一样,那么多变。攻城战打得就是双方的实力,哪一方实力不行,哪一方就失败,也正是因此,在历朝历代中,攻城战历来都是最艰苦的战役,这是对双方将领和士兵的多重磨难。
“将军,看来明军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想要一战将我们给拿下呀,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由这么大的信心,两万人攻打我们五万人,还是攻城战,恐怕这个明军将领不是疯了,就是想立功想的头昏了。”站在城头上,拿着千里镜看着对面明军那整齐的军阵,辅只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而他旁边的副将却开口笑着说道。
这个将领是范家的人,叫做范波,原本是大明的一个千总,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够担任臣的副将。不得不说,这家族大了,确实是有好处的,就像是范家一样,虽然范家明面上是一个商人世家,可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脱离了商人放范畴,不仅大肆供养族中的青年读书考科举,从而做官之外,还安插一些族人打入军中,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让范家日益兴盛,强大起来。
要不然的话,仅仅一个商人世家,那就是朝廷和官员眼中的肥猪,什么时候想吃,就砍一刀下来,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别说八大家有现在的威势了,恐怕早就已经被朝廷跟官员们剥削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了。
听完范波的话,臣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心中说道‘不知者不足惧呀!’,臣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臣对于陕西明军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因为山西商人的本性,虽然陕西跟山西现在是敌对势力,可许多商人还是能够相互往来的,也正是通过商人的打探,臣从侧面了解到了陕西明军跟他们的缔造者石磊的一些事迹,无论是控制榆林,还是奇袭西安,后来的出兵关外,潼关下歼灭多铎大军,这一系列的事情,让臣在不知不觉中心中充满了对石磊的钦佩已经震慑,虽然他心中对于大明王朝并没有什么忠诚,可在本性上来说,他内心还是更倾向于汉人朝廷的,毕竟泱泱华夏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尊严,让他充满了对那些异族的不屑之情。
都说无知者无畏,可越是了解陕西,臣心中越是颓废,他并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人,他知道,如果陕西明军真的跟他得到的消息一样强大的话,别说是五万杂牌军了,就算是换成当年大明驻守九边的部队,也根本就没有胜算。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可臣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对着一边的范波说道“范将军。恐怕这次你猜错了,这次这些陕西明军的将领还真的不是疯了,而是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能够一举拿下我们,反倒是我们,如果不小心的话。恐怕这次真的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到时候王某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以死谢罪,而你跟你们范家就不一样了,恐怕你们到时候整个范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所以,这次我们还是以小心为上,只要能够抵抗住明军的攻击,那么就算大功一件。”
说完话之后。臣就转身离开,开始对部队进行调度起来,他之所以这样对范波说,也是有原因的,别看范波原本只是一个千总,可仗着有范家撑腰,脾气那不是一般的大,也正是因此。在他担任臣副将之后,脾气也是日渐增持。甚至时不时的还跟臣唱反调,以前的时候臣能忍也就忍了,可这次乃是关系到整个八大家跟他手下五万将士的性命,他就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了,另外他这也是变相的劝说范波,告诉他明军的实力不是能够用肉眼看到的。省的范波小看了明军,从而惹出大麻烦。
可惜,对于臣的一番好意,范波并没有放在心里,反倒在臣走了之后。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了地上,嘴里嘀咕了几句。
“呜呜呜,呜呜呜”,长长的,苍茫的号角声在陕西明军的阵营中响起,说实话,在整个中原战场上,大多数军队军中使用的都是锣鼓或者长号,可陕西明军却一反常态的使用了草原上才经常用的号角声,据说这是因为石磊喜欢号角声那种具有沧桑敢的原因,至于真假,就无人得之了。
“哗哗哗,哗哗哗”
号角声之后,一阵阵刺耳的铜哨声,这也是陕西明军的特色,为了保持士兵在战斗跟行军中的团体性,陕西明军使用了铜哨这种声音穿透力非常强的东西,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东西,才能够让陕西明军的士兵,无论是匆忙的行军中还是在嘈杂的战场上,都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最新的命令。
伴随着长短不一的铜哨声,两千名陕西明军,高举着盾牌,拿着单刀,缓缓的向着洪洞县行去,人数虽然不多,可却气势如虹,更加重要的是,两千人如一人一样,一起动,一起喊,仅仅是这种威势,就让对面的王军士兵有些错愕了。
许多人都认为,古代人的攻城战就像现在一样,防守的一方就躲在城墙后,被动的被攻击的一方攻打,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那已经到了真正的最后阶段了,成了死守了,等到守城一方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真正的守城,那是以城池为根基,在周围列下各种要地,甚至许多时候,还是守城一方发起的进攻,目的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分散攻击一方的兵力或者目标,也只有这样,才有了许多城池坚守许久之后,反败为胜,打败攻击一方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就那么死守,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都拥挤在城池中,即使不被攻击一方杀死,恐怕也早就挤死了。
臣制定的洪洞县防守,也是这样的,五万人马,他仅仅在城内留下一万人马,作为后备兵力,剩下的四万人马全部驻守在城外,不仅如此,他还带人在洪洞县外面,埋下了许多的壕沟跟陷阱,为的就是拖延明军的攻击时间,不得不说,王军的五万大军,打仗不知道怎么样,可做这种力气活却非常精细,几天时间,就做的非常好,而这也是明军派出这两千人的目的,试探鸿通城外的陷阱壕沟,从而为大军的进攻铺出一条道路。
“轰,轰,轰”伴随着两千明军缓慢前进的脚步声,王军许多士兵的心中充满了恐惧,要知道,战场上威势非常重要,特别是在古代的冷兵器时代,为什么有些彪悍的将领会一个人追着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狠揍,不是这些将领多厉害,而是当这个将领足够彪悍的时候,那些敌方的士兵对他心中都会产生一种恐惧感,当这种恐惧感无限放大的时候,恐怕他们心中只会剩下逃跑的念头了。
看到手下的士兵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站在城头的臣,脸色铁青的下令道“来人,传令射箭。”
听到臣的命令,一些老于战阵的将领虽然感到有些奇怪,可还是下达了命令,要知道,现在山西明军的队伍里他们还有一百多步远,这个时候的弓箭,最有效的射程仅仅在五十到八十步之间。
臣也知道,他的这个命令有些让人意外,可他却不得不如此,因为他知道,如果在不下令让士兵们做些什么事情的话,恐怕他们心中的压力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说不定明军一进攻,他们恐怕会转头逃跑了。
果然,臣的判断是正确的,随着一阵‘砰砰砰’的弓弦响动声,一只只利箭,向着明军军阵飞了过去,随即,他们就在离明军很远的地方,‘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可即使这样,却也终于打破了明军军阵带来的威势,让王军的士兵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士气。
也就这短短的一会时间,明军的军阵已经步入了王军的射程之内,一时间,就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跟叮铃虼螂的响动,不得不说,明军虽然兵力不多,可军备上面却非常强大,这两千人的明军,不仅手中拿着巨大的盾牌,身上穿着的还是精钢打造的全身铠甲,为了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证这些先锋的安全,当然了,战场上哪怕最严密的保护,也不会绝对安全的,伴随着王军那暴雨一样的利箭跟攻城弩的攻击,十多个明军还是非常不甘的被攻城弩射穿盾牌,倒在进攻的路上,可惜,这点上伤亡对于两千的明军军阵来说,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伤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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