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此时的吴克善跟达延额齐尔等剩下的残余蒙古将士,心中已经彻底没有别的想法了,只剩下yi个念头,那就是杀更多的明军,将眼前的明军杀光,这样yi来,他们就能够继续活下去,从而回到草原上迷àn 了。
可惜,这个愿望此时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在是有些奢侈了。要知道,骑兵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有强大的威慑力,那就是在形成集团冲锋的时候,才会让任何敌人都感到害怕,否则的话,静止不动的骑兵,那就是yi个个活动的靶子而已,根本就没有用处。
所有,无论袁宗第yi方的明军,还是吴克善等的鞑子军队,在进行冲锋的时候,都是相互紧连着的,为的就是形成最dà 的杀伤力,如果是平时的话,凭借两千多鞑子大军,即使已经精疲力竭,胯下的战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他们,对抗袁宗第等人,还是有可能的。
可在袁宗第这yi轮轮手榴弹的攻击下,他们彻底的悲催了,yi颗颗威力巨大的手榴弹,扔到紧挨着的骑兵大军中间,会产生什么后果,所有人都是能够想xiàng 的出来的。因此,在双方yi接触的时候,鞑子大军中间就在瞬间倒下了yi大片,更加让吴克善等人难以接受的是,许多战马,在这种巨大的爆zhà 剩下,瞬间被惊到了,而牛马这些畜生,yi旦受惊之下,会做出什么发疯之事,那是没有人能够控制的,许多惊马居然根本就不顾身上骑士的命令,而是双眼血红的死命向前冲锋而去,即使将前面的战马给撞翻了,或者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不得不说,袁宗第这yi次的战法是非常得当的,利用手榴弹瓦解了鞑子大军,冲锋而来形成的那种气势之后,明军当面的压力瞬间减少,yi时间,他们就像是yi柄无坚不摧的宝剑yi样,就那么直愣愣的冲入到了已经白嫩的有些散乱的鞑子大军的队伍中,yi路冲过,留下了yi路哀嚎遍野的道路,而这条道路上迷àn 更多的却是血肉。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呀,从小我父汗就教导本汗,身为yi个草原勇士,特别是yi个部落的大汗,yi定要具有yi个贪婪的心肠,也只有拥有了永不满足的心愿,才能够让自己永yuǎn 拥有无上的权利,才能够带领部落越来越壮大,最后成为像伟大的成吉思汗yi样的天之骄子,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贪婪之心,让本汗走上了不归路,看来本汗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这样也好,等到死了之后,本汗道要问问父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yi步差,步步差,鞑子大军在yi开始判断错误之后,就被明军给彻底的压着打了,而占据了上风的明军,在经过了几番冲锋之后,也顺利的歼灭了大多是的鞑子大军,而后将最后还在抵抗的鞑子大军给彻底的驱赶到了yi起,重重包围了起来。而这番话,就是达延额齐尔在看着身边被明军给彻底包围之后,才无奈之下发出的yi番感叹。
听到达延额齐尔的哀叹,yi边也浑身是伤痕的吴克善脸上也露出了yi丝懊悔,感叹以及不甘的神情,到了现在,对于吴克善来说,心中那是懊悔异常的,为了贪图yi丝小便宜,数万大军的损失,不仅让自己部落元气大伤,甚至连自己也将要战死在这里,这对于科尔沁草原来说,可谓是损失惨重了。
最让吴克善感叹的是,从今以后,恐怕科尔沁部落在草原上风光无xiàn 的日子要结束了,甚至说不定,在这之后,科尔沁部落甚至会成为草原上yi个众人眼中的肥羊,要时刻面对来自势力的抢掠以及已经快要重新崛起的明廷的攻击,想到历史上,在明初之时,从朱元璋到朱棣,这两代帝王,为了彻底消除来自草原上的危害,数十次的派遣大军道草原上进行扫荡,朱棣甚至亲自率军深入草原,扫荡各个部落,那个时候,可谓是草原上真正的恐怖时期,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不是迁徙到遥远贫瘠的北方,就是归附与明朝,做大明朝廷麾下的奴才,每每想起这些,吴克善心中就也是痛恨满清朝廷。
虽然科尔沁部落能够在草原上如此风光无xiàn ,归根究底就是因为他们依靠着强大的满清朝廷,也正是因为满清朝廷的支持,他们才能够占据最丰美的草原,才会肆无忌惮的兼并别的部落,从而壮大自己,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了先前那种独霸yi方的威势,谁又愿yi 回到低头当奴才的日子。
而这次,多铎兵败西安城下,可谓是彻底的将满清朝廷的老本给损失了精光,满清朝廷想要在关内维持下去,那是根本就就不现实的,甚至他们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也是yi个未知数,虽然汉人yi般会表现的非常仁义,可吴克善知道,对于满清这种生死大敌,汉人下手可是非常重的。
而没有了满清朝廷的支持,那么原本强大的科尔沁部落,就会城外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在加上这些年来,科尔沁部落为了壮大自己,仇敌无数,在满清朝廷强大的时候,这些敌人震慑于满清朝廷,不敢对科尔沁部落动手,可现在满清朝廷yi夕破败,那么这些仇敌肯定会像是饿狼yi样的冲向科尔沁部落,yi点yi点的将科尔沁部落给撕成碎片,从而填满他们的肚子。
就在吴克善跟达延额齐尔两人心中都在想着各自心事的时候,就听到yi个声音从明军的身后传出来。
“哈哈哈,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本将军终于要将你们这些狗鞑子给yi网打尽了,这些天来,可将本将军给憋得够呛,那三千兄弟的性命,时刻压在本将军的身上,让本将军寝食难安,今天终于要跟他们报仇了,来人,弓箭准备,本将军要亲自动手,射死这些狗鞑子。”
如此豪迈,粗俗的话,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恐怕也只有袁宗第才能够说出来了。
军令如山,在加上明军对于这些鞑子将士,心中也是恨之入骨的,所有,袁宗第yi声令下,周围的明军将士们纷纷弯弓搭箭,对着被围困在中间的鞑子将士,其实这也是袁宗第的yi个办法,毕竟,剩下的鞑子将士还有yi两百人,如果袁宗第命令将士们继续攻击的话,肯定是能够将他们给顺利斩杀的,可那样的话,还是有不必要的损失,可使用弓箭就不yi样了,明军只需要在远处弯弓搭箭就行了,不会造成额外的伤亡,而是也是明军将领yi直以来最看重的。
看着自己周围的明军对着自己弯弓搭箭,那yi支支利箭的箭头,在太阳的照yàyi下,闪射阴寒的冷光,所有的鞑子将士彻底崩溃了,有人大喊,有人哭号,也有人就那么愣愣的坐在那里,就像是木头人yi样。
“啊,将军,将军,不可,不可呀,杀俘不祥,杀俘不祥呀,再说了,您忘了吗,他们既然能够从大营里面逃出来,这里面说不定就会有鞑子大军的重要人物,如果你这个时候将他们给全部杀了,恐怕会有损失的,再说了,如果这件事被石大人给知道的话,恐怕也会埋怨将军的。”
袁宗第虽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可他身后的副将却还是能够保持冷静的,因此,在这个时候慌忙拉住他,低声说道。
对于什么杀俘不祥的话,袁宗第是根本就不会理会的,如果说杀俘不祥的话,前段时间,石磊带着人在西北之地,可是杀了数万吐鲁番入侵的大军,也没有见到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反倒明军还是照样的战无不胜,在几个战场上杀的满清大军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袁宗第在意的是石磊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这些人里面真的有鞑子大军的重要人物,而他就这么不凡青红皂白的将他们给杀了,到时候,等到石磊回来的话,他也不好像石磊交代,再说了,如果因此而耽误了大事的话,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袁宗第也只能无奈的挥挥手,让明军将士们将手中的弓箭都放下来,而后对吴克善等人大声喊道“呔,你们这些鞑子听着,本将军原本是想要将你们给斩尽杀绝的,可想到上苍有好生之德,现在,给你们yi个活命的机hui ,凡是愿yi 放下bing qi ,像本将军投降的人,本将军可以保证不杀你们,是生是死就看你们如何选zé 了,本将军给你们yi刻钟的时间,反正超过时间没有投降的人,yi律杀无赦,你们可要想明白了。”
对于袁宗第的这番话,许多鞑子将士是yi脸的迷茫,也难怪他们,因为袁宗第这番话是用汉化说的,许多蒙古人根本就听不懂,所有,没有反应也算是理所当然。
可这番话对于吴克善,达延额齐尔这些蒙古部落中的贵族就不yi样了,对于他们来时,汉语那是必须要学习的东西,所有,他们在听到袁宗第的喊话之后,脸上都是yi动。
“啊,呸,你们这些该死的明狗,居然敢让本汗投降,简直就是妄想,本汗身为成吉思汗的子孙,察哈尔大汗,岂是贪生怕死的人物,告诉你,要杀就杀,想要本汗投降,下辈子吧!”
对于袁宗第的劝降,达延额齐尔的回答是非常干cui 的,岂是也确实是这样,察哈尔部落,原本就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子孙,也就是草原上的黄金家族,当年的林丹汗为什么会成为整个草原的大汗,除了他实力强大之外,他那黄金家族的身份也是yi个重要的标志,所有,达延额齐尔也是有些许骄傲的。
达延额齐尔的回答,如果放在别处,或者换yi个人的话,可能还会有人敬佩他的风骨,可对于袁宗第这种泥腿子出身的人来说,你简直就是狗屁不是,当初跟随者李自成造反的时候,多少汉人的官员跟大员都杀了多少了,现在你yi个异族鞑子的部落头领,居然敢这么说话,岂不是找死。
所有,在听到达延额齐尔的回答之后,袁宗第对于他的回答也很快就做出了回应,就看的袁宗第飞快的从身边yi个明军的手中,拿过yi副弓箭,然hyiu 对着达延额齐尔就是yi箭射了过去,两人之间不足二十丈的距离,所有,这yi箭说到就到,根本就不容达延额齐尔做出反应,就那么飞快的穿过达延额齐尔的胸口。
错愕着看着胸口那还在摇晃的翎羽箭尾,以及那顺着箭尾不断流出来的鲜血,达延额齐尔的心中瞬间就感到yi阵不可思议,而后脑子里面才出现了yi个疑问,可很快,他的疑问就消失了,因为他以及再也没有疑问的能力了。
袁宗第的突然出手,以及达延额齐尔的突然身死,让剩下的鞑子大军彻底陷入了混乱的境况中,甚至许多原本是属于察哈尔部落的鞑子将士,就要那种刀剑像明军冲来,可惜的是,他们刚刚有所行动,周围那些早就在戒备着的明军将士就飞快的射出了手中的利箭,眨眼间,又是几十具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流出,将地上的黄土给染成了黑色。
对于这种情况,袁宗第跟周围的明军道没有什么感觉,可对于吴克善等人来说确实极大的刺激,此时吴克善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待宰的羔羊,那种生死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感觉,让yi直高高在上的吴克善体会到了恐惧的感觉。
如果说,他原本对生死是漠然的话,那么在看着达延额齐尔就这么活生生的死在他眼前之后,他终于感觉到了害怕,yi种对于死亡的害怕,那原本想要坚持不投降的想法,也终于有了改biàn 。
在心中有了决定之后,他终于为此付出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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