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随声看去,跌坐地上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约莫一米六的个子,头发扎成许多小辫子,加上鹅蛋脸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尤其俏皮可爱。
此女正气嘟嘟的瞪着陈争,见陈争若无其事又神情木讷,一时就气不打一处出,登时蹦起来,揉着屁股,娇喝起来:“死混蛋,撞了鬼也不道歉,起码也扶我一下,还看着,是不是男鬼啊你。”
刚刚一下撞得不轻,若是凡人,肯定要断几根骨头,这女子一下就没事,肯定是修士,只可惜,陈争不敢散开神识,也就不清楚这女子的修为,但她既然被撞飞了,想必修为也不会太高,起码不可能到陈争这个境界。
陈争也就不想多做理睬,算是认自己理亏,拱手赔笑:“很抱歉。”
“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起码你得赔我百八十万冥币,还得请本姑娘吃一顿大餐,才算揭过。”女子瞪着双眸,有点得理不饶人。
陈争没工夫理会,眉毛一挑,道:“得寸进尺,会没命的。”
“瞧瞧,多小气的男鬼,哼,寻常鬼见了本姑娘,还不拼了命搭讪,你倒好,恨不得跟我撇清关系一样,我就不依你怎么地,今天你不赔冥币,不请大餐,我就赖着你,看你能怎么着。”女子干脆上前,抓着陈争的衣袖,有种不让陈争跑了的架势。
自作孽,不可活。
陈争可不会怜香惜玉,他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足够低了,要知道,是这个女子撞陈争,且也必须知道,陈争是神通大能,别的神通大能遇到这种事,这女子早就灰飞烟灭了,还能得到一声抱歉?
既然女子得寸进尺,陈争也就懒得继续说,心念一动,便要送这女子去轮回通道,却是此时,一队人马奔走过来,当中为首之人急道:“小姐,你还是回去吧,别为难我们了,凭你的实力,是逃不出太都城的,最终你还是得跟我们回去,其实你真正要做的不是逃跑,而是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好好跟城主求情,让城主取消婚事才是。”
城主?
陈争挑眉看了这女子一眼,心想这女子莫非是城主的女儿?
女子本是抓着陈争的衣袖,此时却顺势挽着陈争的手臂,狡黠的笑容从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换上的是得意的笑容:“凭什么跟你们回去?凭什么说我逃不出去?哼哼,知道这是谁不?这是我男鬼,我已经跟他私定终身,睡过觉了,你们要带我回去,得问问他的意见,哼,就是带我回去,也是破鞋一双,就不信云城那家伙还能接受我。”
那为首之人额头一阵冷汗,道:“小姐,老沙我纵横沙场,也纵横欢场,是不是处子,老沙我一眼能看出个**十,小姐就不用装了。”说着,又朝陈争赔罪:“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家小姐逃婚,情急之下才拿先生挡箭,还请先生见谅。”
“哦?你叫老沙?倒是有眼光,否则,你今天就没命了。”陈争由心的赞了句,九幽之中不能散开神识,因而陈争也不能散开气息威慑他人,这老沙定是看出陈争的气质不凡才这么说,这眼光的确毒辣,否则,他若莽撞的听信女子而对付陈争,那定会死在陈争手中。
老沙笑道:“多谢先生盛赞,老沙我阅鬼无数,看鬼还是有点门道的,我们这一群鬼奔走过来,先生神色淡然,甚至不将我们这一队城主亲卫放在眼里,岂能是凡鬼?先生,我们想带小姐回去,不知先生打算如何?”
老沙这话,是怕陈争阻止,陈争嘴角微扬,手从女子挽着的手臂中抽出来,随后提着女子的后衣领,将女子提到半空,笑道:“本座正好要去见一见此城城主,总得有个见面礼嘛,这不,有现成的了。”
女子气得脸色发青,口中大骂:“混蛋,死混蛋,快放手!死混蛋,哎哟,你身体怎么这么硬,混蛋都是身体硬,快放手。”
她挣扎无果,还拿脚踢陈争,但踢陈争拿一下就好像鸡蛋碰石头,疼得她眼泪水都快流了。
陈争哈哈大笑:“老沙,还不带路。”
“是是,先生请。”
老沙可不敢怠慢,虽不知道陈争什么实力,但听到陈争自称本座,那定然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地位高,起码是城主级别,一种则是实力强,至少是鬼王境界,无论哪一种,老沙都是得罪不起的,且也不可能怀疑陈争装腔作势,毕竟,陈争可是要去见太都城主,若是装腔作势,那不是自己送上门找死。
“敢问先生尊称?老沙好派人先行通知,以准备招待。”
“幽冥偷天门门主,陈天赐。”陈争想着自己有许多事得询问,而今九幽之门打开,正好冒充幽冥的鬼,如此对九幽之地知之甚少就可想而知了,那样问一下九幽的鬼知道的事,也就显得不奇怪了。
老沙当即吩咐手下先一步前往城主府通报,自己则一路领着陈争前行,一直走到城主府,又在下人带领下,一直来到议事厅中,太都城主已然候着。
陈争稍微打量这位城主,见此人面带微笑,看起来颇为和善,可以想象,此人就不是一个强势的城主,有可能是太都城并不是大城,但最大的可能,此人实力并不强,只有有点地位的弱者,才需要常常对人笑脸相迎。
太都城主看陈争还提着自己的女儿,一时心急,连忙起身陪着笑脸道:“这位先生,能否先将小女放下?”
从太都城主的反应,陈争立即确定此人实力不强,便将手中女子放下,谁知道那女子一落地就狠狠踢了陈争一脚,然后立即跑到太都城主身边,娇嗔道:“爹爹,快叫鬼杀了他,他是个大混蛋,不但轻薄我,还提着我招摇过街,以后让我怎么见鬼啊?”
陈争随意坐下,道:“你刁蛮任性,本座也不计较,本座有个女儿,在本座看来,只要父亲有能力,让女儿怎么刁蛮任性都可以,但是,绝不能让女儿作践自己,贞洁是自爱的表现,父亲可以爱女儿,但首先要教女儿懂得自爱,若不自爱,那就该打了。”
女子根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瞪着双眼道:“爹爹,你看看,他还教训我,好像他才是我父亲一样,爹爹啊,你还等什么,派鬼杀了他啊。”
“闭嘴!”陈争的话,一方面在教训女子,实际上也是在说这太都城主不加管教,而现在,自己的女儿实在有点过份了,他也不能还这么顺着,便道:“老沙,把小姐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