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时辰到了,该送小姐上路了。”权伯突然出现在司涵晴的身边,打断了司涵晴与远江侯府原来还算是亲近的官员。
经权伯的提醒,她知晓了这人的身份,刑部侍郎,一个不算高也不算低的官阶,为人还算正直。
“好,那我们……赶紧的。”司涵晴没做一丝犹豫,既然权伯都说时辰到了,那肯定是到了。
对权伯,司涵晴绝对是掏心掏肺的信任。
一排排人,虽然司涵晴,侯府嫡女,是天妒红颜,刚刚行完及第礼,便丢了性命,但是这次出殡,来送的人也是不少。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司涵晴走的风光,司涵晴本人看着这一幕,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却不得不感慨侯府势力的强大,即便是现在侯府只剩下一个弱冠少年,但依旧有这么多愿意来雪中送炭的人。
就在司涵晴和权伯随着司涵晴,实则司涵润的出殡出发的时候,一堆人马堵在了这送人出殡队伍的前面。
两顶轿子,周边还跟着十几个小厮一样的人,不过眼睛都快要冲到天上了。
“少爷,这可能是国舅爷一行人。”权伯知道司涵晴对这些人不甚了解,唯恐自己少主人吃亏,立马附在司涵晴的耳边轻轻说道。
司涵晴听后眼睛眯了起来,脸色渐渐冰冷,不管这行人来意是好是坏,堵住人队伍,不让送葬队伍前行,这便给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哈哈……贤侄未免太着急了,老夫还没来。”轿子里传来一阵笑声,话语间给人一种幻觉,那就是轿子中人和送葬队伍中的司涵晴,远江侯府小侯爷很熟。
司涵晴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只是不知道,这权伯口中的国舅爷是不是个好打发的货?
不过看权伯眉头也紧皱着,想来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存在。
“大人,还请您移步,耽搁了家妹出殡的时间可不好。”司涵晴冷冷的说道,言语间带着淡淡的疏离,似乎根本没听见之前国舅爷杜广江的话。
“嗳,贤侄此话可不对,老夫如何耽搁令妹出殡了,这大道在这儿,老夫是来吊唁的,现在看罢,你们过就是。”杜广江淡淡的说道,也不着急,反倒是显出了些悠然。
司涵晴等人本就没走远,而那些给面子前来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叫停了轿夫,停了下来,大有看好戏的样子。
司涵晴自认为自己是个比较温和的人,可是面前的这一刻,还有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司涵晴甚至从里面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几乎都是刚刚和自己说话很投机的人。
司涵润的丧礼不能耽搁,而司涵晴鲜少的发怒了。
不过司涵晴的怒火一般是掩盖在面皮下面的,也就是说现在这刻起,司涵晴带上了面具,还是恐怖的面具。
司涵晴强忍着自己忍下胸口的那口闷气,在权伯担心的眼神下,做出了决定。
并没有理会来者不善的杜广江,而是决定绕过这个挡道的人。
“权伯,吩咐下去,四人一组改成两人一组,我们错过杜大人的轿子过去。”司涵晴后面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权伯离着司涵晴最近,自然是感觉到了从司涵晴身上慢慢散开的冷气,深深叹息,今天若不是“二小姐”的出殡日,马虎不得,他又岂会让这跳梁小丑般的人物碍了小侯爷的眼。
“是。”权伯应了声,一个接着一个的传递下去。
队伍整齐后,司涵晴就在和杜广江几乎插肩的时候,杜广江突然间的开口:“来人啊,咱们这轿子挡着了人家小侯爷的道儿了,来来来,挪开,唔,挪那儿去嘞?”
杜广江四周看了看,突然手掌一拍,随着杜广江的眼神落下,“对了,挪到那地儿去。”
杜广江手指所指的地方正是司涵晴等人正要走的正前方。
司涵晴手指用力的泛白,心中的怒火腾升,老娘这暴脾气啊,司涵晴心里直呼忍不住了。
不过忍不住还是要忍啊,今天出殡的事情比较重要。
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她这谋也不算是什么大的。
“敢问,杜大人这是何意?”司涵晴忍住心里即将爆棚的怒火,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问道。
现在就是傻子吧,也该看出这杜广江是有意的为难了。
“呵呵,小侯爷这话就见外了,老夫那儿有什么意思啊,只是小女爱慕小侯爷啊,前些日子知晓小侯爷妹妹去世一事儿,担心小侯爷伤心伤身,这不,一大早的就催着老夫往这边来看看,看看小侯爷是否还好。”杜广江一只手背在背上,一只手动作轻缓的捻着黑白相间的胡须。
“杜大人若是有事,还请直说,本侯现在要送家妹入葬,我相信,杜大人也不想打扰了死者吧,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司涵晴实在是气急,这老头,什么意思嘛,她这边悲伤一片片的,他竟然是来给他塞女人?
这想法,这时辰,挑的真是?无语……
不过司涵晴可不会表现出自己明白这人意思的样子,凭什么要理会他?不是想塞女人嘛?好像还是这老头的女儿?既然如此,你自己说出来吧,看你还要脸面不要。
小狐狸,杜广江暗骂,想想,又觉得气愤不已,现在的侯府可没有远江候那颗大树,这小狐狸即便是再滑溜,也必定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有这傀儡在自己手上,控制远江侯府,还不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些,杜广江又有些洋洋得意了,小侯爷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己拿捏在手里。
司涵晴远远不知道,贱人永远是不在乎自己的脸面的,他只在乎利益,能够拿在手里的利益。
“小侯爷,老夫是长辈,所以啊,老夫想给你提个醒儿,这远江侯府现在只剩下你一人,这人丁实在是薄弱,作为和老侯爷同朝为官,老夫实在是替老侯爷感到担忧啊,所以,老夫觉得,小侯爷其实可以考虑一下侯爷夫人的问题。”杜广江说着,还一边眼神示意着自己旁边的轿子,意思很明显了。
那就是他的女儿想要来坐上这个侯爷夫人的问题。
司涵晴早就知道这老头不怀好意,可也没想到如此的厚脸皮,倒也是世间罕见。
不过,司涵晴的理智尚存,所以,在猜到这老头可能是说这个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