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阳墨奇的命令下,很快便来了三个白发苍苍,看起来资历很深的老军医。只是近半个时辰过去后,三个老军医皆是摇头说此盆猪肉并没什么问题,绝对没毒。
当三位老军医告诉叶阳墨奇答案时,对白虎怪异举动很是困惑的羽菲,却是不言不语地直盯着那盆肉,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似的没发表任何观点。
这个情形下,正当叶阳墨奇打算让三位老军医退下时,羽菲灵光一闪,语气颇有些急促地问着其中一个军医,“这盆肉对人没毒,那对动物呢?如果猪肉没问题,那么掺杂在其中的佐料呢?”
羽菲的一连两个问题,愣是将三个老军医问住了。他们只给士兵,只给人看病疗伤,什么时候给动物看过了。
“左相,你能不能派人将这盆猪肉里的配料都拿来给我看看?”没得到军医回答的羽菲却像是抓住了什么般,急急地朝向自己左手边,同样愣住的叶阳墨奇要求着。
“让伙房把这些配料全拿来!”
事实上羽菲对这些配料哪里懂得,但脑中却有那么一根线,只要抓住这根线,继而往上摸去,羽菲相信白虎的怪异处便能得到解释。她可是怎么也不能相信白虎是故意借题发挥,这人可能都没有的歪念头,她一直深信不疑的白虎怎么可能会有呢?
叶阳墨奇这一来就请了三个老军医入精舍,之后更是将伙房的配料拿去,这一系列举动也惊动了彭江,只见他带着左右护军,跟在伙房人后面进了来。
“墨奇,这是怎么了?”
眼见彭江满脸困惑地看着自己住处的人,一时间也摸不着羽菲到底是要干什么的叶阳墨奇也不知要如何回答。但要一力担下这事,绝不可使军中士兵对羽菲再有其他看法这点,叶阳墨奇却是明确的。
于是便笑着对彭江招招手,主动将事情给揽到了自己身上地说道,“我觉得伙食有些问题,想查查看,彭将军,没问题吧?”最后那句彭将军却是淘侃之意居多,可见叶阳墨奇和彭江关系确实不一般。
彭江和叶阳墨奇那是认识多少年了,见他眉毛动一动,大概就能猜到叶阳墨奇想干嘛了。更何况之前两人还讨论着围剿匪贼的事,他又怎么可能突然将重心放到查伙食上呢,这不是明摆着想用左相的身份替某人担责任么。
心底也是明白人的彭江瞟了神色自若的羽菲一眼,也不怕吓着人地泛开了笑,顿时左脸颊上那道蜈蚣疤痕显得更加狰狞了。
“当然没问题,如果真能查出什么,对我也是件好事,你说是不是啊,苏军师?”
羽菲站在桌旁,仔细看着那些大小不一,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的配料。在听见彭江别有深意的问话时,她只是颇为不耐地侧眼看了看他那张狰狞的蜈蚣疤痕,一句话也没说地继续看起了桌上的东西。
眼见羽菲傲慢的态度,彭江都能感到额间的青筋正跳动得厉害,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对自己了,这一个小小女子倒是真有胆量!真当自己是军师啊!
“将军,冷静!”进来后,便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的左护军在见自家将军紧握的右手后,适时地对他低语着。再怎么说这也是皇上亲封的“军师”,就算真要怎么着她,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冷哼一声,彭江按下心中的火气,大步就朝着旁边的空位坐去,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军师”,今晚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苏军师,你看出什么了?”因着现在精舍里有太多的士兵在,叶阳墨奇也只得改了对羽菲的称呼。
摇摇头,羽菲也是略感失望地回望了叶阳墨奇一眼。难道她猜错了?真的只是大虎在发脾气?
“真的看不出吗?”见羽菲对自己摇头,叶阳墨奇却是靠近她后,轻声地再向她确定一遍。
如果这次查不出什么,这就很难再有下次了。而且彭江虽然嘴上没说,但叶阳墨奇知道他对羽菲这个女军师很是不以为然,再加上今晚的事,只怕以后羽菲在这里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在叶阳墨奇的眼里,羽菲一向不是冲动的人,既然她想看这些东西,就一定有用,为此才会一再向羽菲确认。
可叶阳墨奇没料到的是,羽菲虽沉稳、聪慧,但这不代表她是无所不能的,更何况对药理这方面,就算在天龙大陆想找精通之人也是很难的,又何况羽菲这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呢。
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才放下杯子的彭江,一脸他就知道的表情瞅了羽菲一眼,颇轻视她的对叶阳墨奇道,“嘁,墨奇,看来这‘军师’也不是事事精通的嘛!”
因找不到那根线,羽菲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再加上彭江的蓄意挑衅,一向心湖平静得似不起波澜之水的羽菲,此时心底却是起了些波澜。
她是哪里得罪他了吗?这将军怎么言语态度上都对她很是不屑的样子?是军营里呆久了,压根不能与普通百姓相处了吗?
等等,军营,普通百姓,粮草,兵器,马!!!
“彭将军,能否请你找些以前饲养过马匹的资深士兵过来?”因着终于找到了那根线,羽菲语气不由急切了些,竟是急步奔向正打算喝茶的彭江面前,和之前不搭理他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就在彭江还没从羽菲的热切态度之中缓过劲来时,叶阳墨奇同时也帮腔道,“彭江,这军营里的士兵还是你了解得深,麻烦你了。”
被叶阳墨奇这么一拜托,本还打算推脱的彭江这会是骑虎难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左护军去把人给找来。
不一会的时间,这本宽敞的精舍里就挤满了人,在彭江的示意下,最后进来的三个,曾是驯马好手的士兵满脸问号地看向桌子上面的不知是什么的草。
被这么一大群皆是有官衔的人盯着,饶是杀敌不手软的资深士兵,也不由后背冒冷汗地战战兢兢地查看起这些草来。
“咦?”
就在彭江等人等得不耐烦,打算直接让他们三人出去时,其中一个身高偏矮,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的士兵拿着一根草,不自觉地咦了一声。
而他的这一声,在此时安静得只有呼吸声的精舍里,则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犹以彭江为最。
“你看出什么了?”
“彭将军,这好像是黑丝草。”对着彭江一跪,那个士兵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回答道。
“黑丝草是何物?”也是密切关注这三人一举一动的叶阳墨奇,一听士兵说起这没听过的名字,倒是上前拿了过来,边问边细细打量起来。
就这小小一根草,能出什么大问题?
“黑丝草么?那不是动物的断肠草吗,这草虽对人无害,可对马匹却是有毒的。”本在一边都快睡着的右护军一听黑丝草的名头,竟是来了些精神地向叶阳墨奇手里的东西看去。
“可是黑丝草不是长这样子的吧?”右护军虽对黑丝草有了解,但一看叶阳墨奇手里的草,语气有了丝不确定。
“回禀右护军,这黑丝草是长头的,长在雨水多的地方,我们马匹平时吃的都是短头的,那是雨水少的地方生长的。”经右护军这么一提,那个眯眼的矮个士兵总算是想起他为何会觉得这黑丝草不一样了,原来是与平常他们所见的不一样。
“这个黑丝草,动物吃了都会中毒是吗?”羽菲可没去细听这黑丝草是长头还是短头,只注意到了“中毒”这两个字。
因为吃了会中毒,所以白虎才会敌视自己,只因它以为自己是要害它!
这么一想,羽菲便想通了白虎眼底那审视与敌意的由来,这大家伙也太有灵性了吧,居然还学会了人类这套,现在都会怀疑人了!
终于解开心中谜团的羽菲顿时哭笑不得地瞧着叶阳墨奇手里的黑丝草,原来竟是这东西惹的祸。
“回军师的话,这黑丝草是所有动物的断肠草,只要吃了它,便会如同得了畜瘟般,不得动弹,浑身发冷,最后口吐白沫死去。”矮个士兵越讲下去,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草被军营里的马匹吃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所以讲到最后,矮个士兵声音竟是慢慢低了下去,如果不是众人听得认真,且没人打断,只怕会听不清。
“但这黑丝草为何能当作佐料用在伙食里?”对这些药理羽菲是不懂,但这动物的催命草,竟也能成为人的伙食里的配料,这能说得过去吗?
“这黑丝草能去腥味,且还有股子甜味,以前农户家是有用这黑丝草做为佐料,只是不宜长久服用。”原先就知道事情严重的矮个士兵接着羽菲的疑问继续解答下去,可越说越是心惊。
如果这草不是针对军营的马匹而来,那就是他们这些士兵了!
“服用久了,会怎么样?”彭江瞪着两个黑瞳,粗声粗气地追问下去。
在彭江的强大气场下,矮个士兵双膝一软,想到这结果要是出在自己身上,不由人一瘫,跪坐在了地上,唯唯诺诺地回答道:“久了,久了人会四肢僵硬、不听使唤,形同残废!”
ps:黑丝草此物,因剧情需要,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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