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畜生,你想怎样?杀了我?”
韩国宗看着越逼越进的少年。那破碎的金色眼镜后面,布满恐惧。
“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跟我妈离婚!”
少年淡淡说道,似乎这件事情已经在他脑海中不止筹划过一次那么熟悉。当然,这自然是韩野的想法,不过在孤枫陌看来,现在很有这个必要办这件事。
“离婚?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似乎韩国宗想到了些什么,那恐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在孤枫陌眼里,这陌担忧恰好在他犀利的眼神中,被放大。
“就凭你习惯性的实施家暴,这一点,法律就足矣判你离婚。”
孤枫陌是何许人?在脑海中迅速找到韩野早就准备好的法律常识,以及韩国宗最大的把柄。
“谁看见了?你?还是她?”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站在楼梯口瑟瑟发抖的白姨。
“我知道你不要脸,但是,我劝你乖乖按我说的做,要不然。我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少年一字一眼的说着,字字珠心。然而从这样一个看起来非常稚嫩的脸庞上,那抹及其凶残的眼神,让寒光中的男子猛然一怔。显露出非常难堪的表情。
硬撑着最后一点的沉着。韩国宗强忍着内心的翻涌,挤出一个极为找打的笑容说道
“哈哈、、、我看你还没这个本事!”
“啪、、、”
孤枫陌毫无预兆的将那手掌掠过眼前男子的脸颊,随即,一抹献血悄悄挂在男子嘴角。男子恶狠狠的转过头来。就在他转过头来得那一刻迎接他的,依旧是滚烫的手掌。
“啪、、、、”
又是一巴掌飞了过去,不带一丝犹豫,似乎力道加强了一些,男子鼻孔中顿然喷出两道红色血龙来。
“够了,你个畜生就这样逼老子是吧。你有种就打死我!想要离婚分老子的家产。老子当然没这么傻!老子死也不离!”
说罢,男子一个极其坚定的眼神盯着孤枫陌,然而那飘渺的坚定眼神中。恐惧似乎占据绝大多数部分。
“哈哈,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很可怜。”
孤枫陌感觉自己玩不起兴趣了,也不想再与这种发臭的**纠缠。转眼一视,沙发上半躺着的母亲眼角挂着一丝泪珠。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一举一动。自然,那略微惊叹的眼神中,更加强烈的喷发出一股浓浓的欣慰。
轻轻的给母亲一个微笑,孤枫陌能读出母亲内心的独白,可孤枫陌怎可能让母亲再有受到这样虐打的威胁。
随意的转头,腰包里掏出一只香烟点上。缓缓飞出的烟雾轻轻的跳动在这有些紧张的空气中。然而少年的心情却没有那青烟那么自在,毕竟自己的戒指还不知去向。
然而孤枫陌不说话,谁都不敢大喘气。眼角一动,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男子,孤枫陌也有些乏味了。
轻轻动了动嘴唇说道
“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么些年来,你偷税漏税吃了多少钱!我想,这些证据要是交到检察署。你下半辈子应该见不到你外面养的十几个小女人了吧。”
青烟肆意飞向地上呆滞的男子,孤枫陌身后传来一声浅浅的抽噎,他不想回头。因为她知道这抽噎声来自他的母亲。
“你、、、你有证据吗?我告你诽谤。”
韩国宗最后一道防线在孤枫陌悠然抽烟的过程中。慢慢被化解,抖着发紫的嘴唇,挤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
“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把户口本给我乖乖的拿来,并且在协议离婚出按上你的指纹。老子还要去公安局办事儿。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玩儿。如果你没玩儿够。等我事情忙完了,我继续陪你玩儿。”
孤枫陌嘴角哗然扬起一抹无邪的幅度。看上去,这少年非常的阳光,非常的单纯,非常的英俊。
“离婚可以,但是你们不能拿走我们一分钱!”
一位少女之音从一侧传来。话语中充满了尖酸刻薄,有些理直气壮的语气中,也伴着一抹底气不足的气息。
孤枫陌轻轻闭眼,稍微平静了一点的内心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又开始跳动着小火苗。
微微转头,是那不知何时醒来的韩真真。然而那一副高昂的表情,让孤枫陌好好的记住了这个女人。因为她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同时,也是殴打母亲的其中一人,一耳光,不足以让她偿还她大逆不道的恶行。
“你问问他,他是那个裤裆里掉出来的东西?你问问他的医院是谁的钱开的,你再问问他,他结婚的时候有什么?你还可以问他,他这么多年赚了多少钱回来!”
孤枫陌说着,眼里有些湿润了起来,他很想回头看看那身后伟大的女人,但是她怕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你是畜生,我不想跟一个听不懂人话的东西解释什么叫仁义,什么叫道德,什么叫做人。”
再次掏出香烟,孤枫陌强忍着内心的愤慨,努力保持着他自认为最适合的表情。
“呼、、、”
淡淡的烟雾环绕在他的鼻尖。似乎想要用着薄薄的轻纱来盖住他内心那狂涌的杀机。
“好、、、我离。不过,财产我要一半!”
韩国宗莫名其妙的流出一抹泪花,在抽噎的鼻尖上。那泪花浅浅的流淌而下。
“这些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一切交给法律来定。”
孤枫陌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快速捡起记忆,在脑海中掠过离婚财产分割的一些常识,他非常清楚,像这种情况,韩国宗能够拿到百分之十的财产都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他口中说的一半,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
似乎孤枫陌那冷冽的眼神将他还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男子像是瞬间老化了一半,履步蹒跚的向着楼上走去。嘴里抽搐着。似乎在那夹杂着吵杂蝉声的初夏里。他那呼吸声压过了周围的一切声音,而放大在这诺大的别墅内。
“爸、、、、”
男子上楼之际,一句如是铁链一般的声音试图想要拴住男子上楼的脚步。
“什么都别说了、”
显然,这道铁链没得发挥它的作用。正当男子上楼空挡。急救车的警报声也响彻在了别墅的上空。
轻轻将母亲扶上急救车。孤枫陌给了母亲一个坚定的眼神,然而一言未发的母亲只是挂着眼泪,无声而泣。
“妈,我处理好了就来医院陪你。”
看着母亲的点头。孤枫陌再次发现母亲老化的痕迹。那浅浅显世的皱纹深深的刻在了孤枫陌的心中,然而在他内心的这深壑的自责中,却嫣然填充着满满的愧疚。
看着远去的急救车,孤枫陌甩开眼皮中的梗塞,转身进到别墅。
接过一本红色皮本,和一张协议离婚的副本。少年老成的审视过后,放在缓缓放下手臂。面对忍受已久的面孔,此时他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浓浓的轻松。看了看熟悉的大厅,少年丢出一个自在的笑容。
“我和我妈的东西会尽快拿走。你的东西我也会一并送上。”
言止,眼神一瞄。瞟到沙发上怒目冲冠的少女。孤枫陌笑容又上扬了几分。转身,不带一丝空气。少年大步离开了别墅。
转进车内,轻言发出请求,缓缓开动的车内,也报告了一连串优秀律师的电话号码。
找了一个同是姓孤的律师,简短仔细的提供了自己的情况,对面的律师也非常专业的了解到了他该了解的材料。
将手里的资料在车内扫描仪上扫描了一下。将资料传了过去,孤枫陌再次掏出香烟点上。似乎心里放下一块石头。
向着母亲所在医院奔去。一路上,孤枫陌打了无数个电话,然而电话号码只有一个,那就是马强。
可一路上,至少是二三十而未拨通的电话记录让孤枫陌心里隐隐感到愈加愈烈的不安。
扔开手机,加快了速度,径直朝着医院飞奔而去,此刻戒指在他心里的地位,确实比不过母亲的地位深重。
来到医院,前段日子的画面在他脑海闪过。无奈的皱了皱眉,走进了母亲的病房。
孤单的躺在洁白的床上,母亲安静的闭着眼睛。透明的液体缓缓的滴答。而母亲轻轻闭着的眼角上,挂着一滴如同药水般晶莹的泪珠。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减少了对空气的呼吸,少年静静的坐在母亲的身边,静静的看着那源源不断滴答而下的透明液体。
窗外的阳光缓缓降下它的温度,在渐渐变的红润的阳光中。少年表情依旧,深眸之中在筹划着什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年。
悄悄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转眼,却发现母亲安静的盯着他,如同刚才他安静的看着母亲一样。
“儿子,妈妈真的非常开心,看到你现在的感觉,但是妈妈却有些担心。你变得妈妈有些不认识你了,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母亲突兀的言语让少年有些呆滞了。那虚弱的语气让少年内向及其挣扎,因为他不想说谎。但这个秘密他必须要把它烂在肚子里。毕竟,这个秘密如天大!
“我是你的儿子!”
这时,腰包里的手机很识趣的响起。这样孤枫陌心里顿然舒了一口气。
出了病房,拿出手机,是陈宇航的电话。
“喂、、、”
“你在哪儿?”
“医院”
“什么!你没事儿吧,伤哪儿了?”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嘶吼,依稀还能够听见余镇阳的叫声。
“不是我,我没事儿。情况很复杂,我家里出了事,不过现在没事儿了。”
孤枫陌欣慰的说道。
“妈的,你吓死我了,我就说嘛,马强那个杂碎刚刚还开了辆车来学校招摇过市。”
“什么!”
孤枫陌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不是有他的电话么,怎么刚刚没有找到他吗?”
“没有,我刚刚家里有事,就赶回来了。”
“他刚刚来学校了,是来接上官倩的。搞得阳哥现在心里很不爽。”
余镇阳的臭骂同时出现在电话那头,自然这对孤枫陌来说。是一个极坏的消息。若是他把戒指卖给本地的人还好。要是卖给其他什么人。那找起来就更麻烦了。
“恩,你知道他大概会去哪儿么?”
“不知道、、、”
“妈的!那个杂碎肯定是去皇朝酒吧!”
突然,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了个人。余镇阳扯着嗓子叫嚷道。
“绝对在皇朝酒啊,他每次跟上官倩都是那个地方的二楼。呜呜呜、、、、”
余镇阳再次撕心裂肺的叫嚷着。
“皇朝酒吧!”
孤枫陌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然而嘴角轻轻上扬,动了动嘴唇。
“今晚,估计他没机会在睡在上官倩的身边了!”
挂掉电话,孤枫陌走到走廊尽头。温柔的火红色晚霞照的整片大地一片火红。然而,这火红之色,却渐渐侵染了孤枫陌的瞳孔,让那深眸发出恐怖之色。一股浓郁的死亡味道。释放在那悄然上扬的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