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缓缓转过身来,收起忧伤的神情,改为一脸的凶恶,喝道:“你们两个,说,到底是怎么救我的?”
“我说大姐,你还知道是我们救你的呀,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朱贵说着话,脸上呲牙咧嘴,似乎这一段路的拖拽,伤的不轻。
“哼!”女人鼻子里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是人,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是好心救的我吗?你以为我没听见你们的对话?”
“我说大姐,”朱贵手撑着地,艰难的坐了起来,“你讲不讲理呀,不管怎么样,我们终归是救了你不是?”
“少费话,你们如果想活命,就帮我把他救出来,”女人说着话,指了指墙内的影子,“不然,我会活活把你们折磨死。”说罢,她两手向上一甩,把我和朱贵甩起一米多高,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朱贵又是一声惨叫。
刚一落地,缠在腰间的手臂就越来越紧了,这下呼吸更加困难了,胸口堵的厉害。但没过多会,女人稍稍放松了一点,说道:“想好了没有?说不说!”
此刻再看她的脸,五官虽端正,面容虽俊俏,但整副神色透着一股强悍,一股男人一样的强悍。
我看了看朱贵,冲他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救他出来,倒不是因为受到死亡的威胁,只是想到刚才女人那种哀伤的样子,不禁有些同情。或许那里面可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救那人出来,让她们团聚,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尽管里面的人出来后,我们有可以会多了一个敌人,但他即便不出来,我和朱贵也难以从眼前这个女人手中逃脱,最终还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临死前做一件好事,那时他们没准还会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呢。
要说这么想是贪生怕死,其实也没错,但这也应该是人之常情吧,有多少人不贪生,又有多少人不怕死呢,我还没达到那种视死如归的境界。
朱贵也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会意,我猜他大概想的和我一样吧。
“行,我答应帮你救他,那你能保证放我们走吗?”朱贵问。
女人脸上划过一丝兴奋,焦急的说道:“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们能把他救出来,我立马放了你们。”
“那你先放开我,要不我怎么救?”
女人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可以,但是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有你好看。”
“放心放心。”朱贵连忙陪着笑。
我发现朱贵这人变脸变的倒挺快,刚才还直骂娘呢,这阵又一副奴才像。
女人缓缓松开了缠在朱贵身上的手臂,刚离开朱贵的身体,那只手就像是卷尺一样,瞬间就缩了回去。
被松绑后的朱贵,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伸手撑住地面,一下就弹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我惊讶不已,刚才见朱贵被摔时连连惨叫,哀嚎不断,还以为他受伤不轻呢,没想到伸手还是如此敏捷。想起之前他被那么大的力摔到墙上却还是安然无恙,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他了,没准他说的什么武当派正统弟子是真的。
朱贵手中拿着那瓶所谓的秘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墙根前,凝神观察着。
那女人站在旁边死盯着朱贵的举动,全神戒备,看样子她对我们还是不怎么放心。
朱贵盯了片刻,举起手中的瓶子对准了墙面上的灰影,女人在旁边看的更为紧张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朱贵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瓶子差点没抓稳。他满脸无奈的表情:“我说大姐,不带你这么吓人的,我这不是要救他吗?”
女人盯着朱贵手中的瓶子,问:“就用这个?这个臭东西?”
“嗯。”朱贵点了点头,“你既然让我帮忙,就要相信我嘛,我兄弟都在你手里,还能耍什么花样。”
女人不说话了,继续紧张的看着。
朱贵再一次举起瓶子,我这才想起来,那东西一喷出来,臭的要命,得赶紧找个口罩带上。
我刚把手探进包里,女人瞬间转过头来,喝问:“你要干嘛?”
不知为什么,她这么大的本领此刻却变得疑神疑鬼,感觉毫无安全感一样。
朱贵又一次被打断,回过头来埋怨道:“还救不救人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找个口罩。”
背包里口罩倒是很多,随手一摸就摸到了一副,我在手里扬了扬,表示不是什么武器。
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朱贵说道:“好了,你继续。”
朱贵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把瓶子对准墙壁,这回没有迟疑,立马就按下了扳机,瞬间,从那瓶嘴中喷射出一种黑色液体,在洁白的墙面上形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印迹,犹如墨点一般。
虽然已带上了口罩,但那种味道还是透进了鼻孔,闻着这个恶心。朱贵的口罩一直没的摘下来,看样子他似乎对这种味道不是很在意,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朱贵又对着那个灰影连续按了好几下,很快,整个灰影都被如墨点一样的黑色所掩盖。
见此情景,女人显得更加的紧张了,她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墙面。
做完这些后,朱贵在旁边负手而立,也是静静的看着。
不多时,只见墙上的黑色印迹慢慢的淡去,有如被稀释了一样。很快,墙面又恢复了之前那样洁白的颜色,那个灰影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朱贵倒没什么,依旧淡定自若,而那女人已经急的额头上冒出了汗,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
别看她是个光头,而且皮肤是那种很奇怪的黑色,但是并不难看,此刻再加上她这种神态,就如一个怀春的少女在等待情郎一样,让人不禁生出几分爱怜。
忽然,女人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再往墙壁上一看,原来是那个灰色的影子发生了些许变化,原本抬起的一只脚已经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