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就听到一阵木板的咔咔声,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朱贵举着手电猫着腰,摇晃着屁股不知道在那瞅什么。
“我说朱胖子,你小心点!看什么呢?”我问道。
“别、别说话,这里有死人!”朱贵头也没回,还是一个劲的背着我捣鼓着。
死人?一听到死人我又想起了刚才那个通道入口处的干尸,难道木板后面也有一具?
我忍不住凑到了朱贵跟前往那木板缝里看了一眼,手电光下露出了一件黑色衣服的袖子,袖子的尾端是一圈蓝色,看样式似乎也是件官服,从袖口中伸出了两根黑糊糊的手指头。
再往其它位置一看,这个死鬼的大部分身子都被深深的嵌进了墙体中。基本除了露出的一点衣服其它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朱贵在木板缝隙里用锹头不断的扣着土墙面,嘴中叨咕道:“清茗,你帮我看着点那个怪鸟啊,这具尸好像也是个当官的,备不住还有朝珠呢。”
“你还真是财迷呀,但是也得看看时候啊?现在是找出口要紧。”
看来朱贵也是个要财不要命的货,这都什么关头了,还惦记着冥器。
朱贵也不理我,此刻已经把那个尸体的表面挖了出来,脖子上还真的挂着朝珠,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他费了半天劲正欲把朝珠摘下来,这时却突然“咦”了一声。
我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朱贵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他妈有符咒。”
抬头一看,果然在那满是泥土的死鬼额头上,贴着一张已经变了色的黄符。朱贵急忙向后退去,呆愣在了当场,瞪着大眼睛看着那具尸体,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见他如此紧张,我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问朱贵道:“符咒不是镇邪的吗,难道这具尸体有问题?”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咽了一大口口水,目光左右扫视着那些由木板立成的的墙壁,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这他妈是僵尸!可能整个一面墙里都有。”
这句话说的,我顿时心里一紧,慌忙抬起手电顺着墙壁向远处照处,这才发现,墙面上的木板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个很大的裂缝,虽然裂缝处极不规则,很像是自然形成的,但从如此有规律判断,也很有可能是人为设计的。
如果每个裂缝里都有个僵尸,这得有多少个啊?纵使我力大无穷,甚至比那些僵尸的力气还要大,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僵尸多。它们要是一起来攻我们,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据说僵尸吸进活人的阳气就会起尸,而我们在这里呆了半天,不知道阳气有没有被这帮家伙吸到。
想到这我紧张的心跳骤然加快,也管不了头上的那只怪鸟了。对于僵尸和那些黑色的不明生物来说,感觉这只鸟要好付多了,毕竟它只是孤身一鸟,我们好赖还有两个人呢。
我抽着冷气对问朱贵道:“它们会不会起尸?”
朱贵脸色极为难看,舔着嘴唇说:“有可能,但可能性应该不大。它们头上都贴有符咒,但是由于已经退了色了,我也看不出是什么符,估计是防止尸变的,或者压制尸变的,不管是什么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万一它们起尸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话好说,事难办,此处房间都不知道有多大,一眼望不到头,找出口谈何容易呢。
正当我们商量对策之时,忽然从旁边的墙壁中传来刺刺啦啦的声音。
“黑纸片?”我和朱贵同时喊了出来,随即两只手电一同照向了那具僵尸所在的裂缝中,只见僵尸的口中如喷泉一般,往外疯狂的冒着那种类似黑纸片一样的不明生物。
眨眼间,已在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刺刺啦啦的叫着,直奔我们而来。
“快跑!”朱贵大喊,可还没等我们动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运处的周围已经爬满的那种黑纸片,一层层的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手电光迅速扫向四周,没找到一个突破口,此时我们已经被那帮家伙团团包围。耳边充斥着那种可怕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都要往外蹦出来一样。
见此情景,我们只能是尽量的跑到中间去,因为旁边墙壁处的黑纸片离我们最近,而其它位置的还是比较远,能争取一点时间就努力争取一点。
那些黑纸片的速度一开始爬的飞快,可是离的我们越近,就越显得慢了起来。它们一个个上下翻涌,争先恐后,好似是在抢食一样。
“怎么办?”我大声喊道。我此刻已乱了方寸,朱贵懂得邪门歪道比较多,希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朱贵颤抖着手举起手电照向了头顶,这一动作立马就点醒了我。我心中直骂自己,关键时刻脑子总是跟不上,这时最好的办法是上房啊,虽然那只怪鸟可能躲在房梁中的某个黑暗处,想伺机把我们捉去当美餐,但此刻也别无选择了,留在下面心死无疑,上房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我稍运了一下气,脚尖点地,一个纵身便跳了上去,双手抓住房梁的一刹那,心里这才踏实了许多。
可是低头再看朱贵,他嘴咧的都快到后脑勺了,冲我喊道:“****,你上去了,我怎么办?赶紧顺个绳子下来。”
我这才想起,朱贵虽然功夫不错,也可能真的是武当派正统弟子,但他的轻功却远在我之下。
我慌忙的松开一只手,伸向背后摸索着绳子,可是哪那么容易摸到,这个姿势一点都不得劲。
这时朱贵已然从包中翻出了一条登山绳,大喊了一声:“我这有,接着?”便向上抛了过来。
可是再低头一看,眼前的一幕,使得我从心里一直凉遍了全身。只见地面上黑压压的黑纸片,如同乌云一样从四面八方翻滚着涌向了朱贵,此刻已离他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可朱贵还在抬着头扔绳子,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