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玉和慕泽坐在一起,闻言向那个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并不是几大门派门下的,倒像是独行侠。而且这人明显不懂慕泽的规矩,他之所以会参加这次的商议,纯粹只是给刘毅石面子而已。
果然,还没等慕泽开口,刘毅石就坐在主位皱了皱眉头:“方兄,我义弟他从不参与这些事情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那人还有些尴尬似的,嘟囔着:“都是武林正道人士,遇到事情,怎么能这么推诿呢?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玉箫公子?”
刘毅石脸上带了一丝怒意:“方兄,我义弟的决定,连本庄主都不干预,请方兄慎言。”
南宫夫妇看了一眼慕泽,他们之前没有来参加武林大会,但是关于消息还是了解了一些的。听说这玉箫带着他的夫人始终都在最显眼的位置坐着,江湖上不少女侠都对他芳心暗许。
而此刻的玉箫不骄不躁,身边依旧坐着他那位面容清秀的夫人,两个人乍一看上去,就不像是江湖之人。这么多年,正是因为玉箫身份成迷,众人才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真的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就不好了。
但是担心南宫守的情况,这南宫夫妇第一次没有拿身份压人,而是对慕泽恳切地道:“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为难玉箫公子,但多个人多帮手,可否请玉箫公子助我们一臂之力?将犬子救出后,我们夫妻二人必有重谢。”
慕泽依旧是平淡地坐着,他本就是带着元锦玉来散心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不想让元锦玉看到。而且估计今后她对武林大会也不会起什么好奇的心思了。
昨晚元锦玉也说不希望那两个人被找到,所以在慕泽心中,什么其他的道理,都是敌不过元锦玉一句话的。
所以他笑了笑,作为一个小辈,态度恭敬:“两位前辈,你们也看到晚辈的妻子半点武功都不会,晚辈要在她身边保护她。”
元锦玉没说话,只是略微红着脸,低下了头。慕泽这不是拿自己在敷衍众人,自从上次太子绑架了自己后,他就不敢放自己离开他的视线了。
元锦玉知道慕泽是图个安心,而自己也愿意始终都陪在他身边,哪怕是她当时知道江南之行,最是凶险。
此处安心是吾乡。两个人已经足够默契,很多话都不需要再解释了。
南宫夫妇马上就拍着胸脯保证:“这你放心,在场这么多武林高手,还有我们夫妇联手,定能保护好令夫人的。”
慕泽摇了摇头,态度已经平和:“除了我自己之外,我谁都不放心。”
南宫夫妇面上有些过不去:“玉箫,你该相信我们的……”
“当初南宫守被掳走的时候,他们也在,但是不还是让韦倩雪得手了?晚辈的夫人,必定要晚辈亲自保护才成。”慕泽的态度格外坚决,丝毫都不理会那些武林人士是怎么看自己的。
刘意希坐在刘毅石身边,再看向元锦玉的,眼神晦涩不明。原来这就是玉箫对她的感情么?宁可违背了江湖道义,也要站在她身边?
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玉箫自私又冷漠,但这不就是自己熟识的他么?而现在,那个男人,将他所有感情,全都献给了别的女人。
刘意希忽然很想哭,鼻子一酸,就扭过了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
但是距离她最近的刘毅石还是看到了。他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就是这么让人拿得起放不下。三年了,本以为刘意希现在也该死心了,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啊。
南宫夫人还想再劝,却被一边的丈夫拽住了手,他对她摇了摇头,随即倒是他们先让步了:“若是在玉夫人的安全肯定会被保证的情况下呢?不知道玉箫公子能否出手?”
这次慕泽没有考虑太久:“若是如此,那韦倩雪真的威胁到了大家生命的时候,我会出手相救。”
南宫夫妇也没想过慕泽能再退让了,索性没有再劝。
商议到了快正午,这些人才陆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那些搜山的依旧在继续,但是现在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元锦玉随着慕泽往回走的时候,才走了没几步,就见到慕泽先停了下来,看着她,眼中似乎带着询问。
元锦玉刚刚半句话都没说,慕泽也只是和南宫夫妇说了几句而已,同那些反应热烈的武林人士比,他们两个倒真的像是外人了。
此刻他以为慕泽是有事情要问她,还柔声地道:“怎么了?”
“用不用我背你?”慕泽对她伸出了手。
元锦玉楞一下,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最近让慕泽背了太多次,他居然都习惯了?
不过这回她倒是摆了摆手:“九哥不要总惯着我的毛病,以后会越来越懒的,这路也不远,我要自己走。”
慕泽见她坚持,也就将手伸了回去,缓缓地走在元锦玉的身侧。
元锦玉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轻声嘀咕着:“九哥说,那两个人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呢?”
慕泽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此刻在山脉中,韦倩雪带着南宫守藏到了很隐蔽的一个山洞中,那些婢女们,不知道此刻守在何处。
南宫守是在昨天晚上就醒过来的,知道自己被韦倩雪摆了一通,当即震怒,就这么对韦倩雪出了手。
可是他的剑法都是韦倩雪教的,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不出多久就落败了,甚至还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南宫守就这么被气了一夜,第二天神色很是疲惫。
但是韦倩雪却美美地在他身边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昨晚被她绑了放在身边的男人。
她们两个身子靠得极尽,韦倩雪迷蒙魅惑的眼珠动了动,纤细的胳膊就搭在了南宫守的腰腹之上。随即她的指尖微动,缓缓地向着上头移动。
而随着她的手,她的身子也靠了过来,最终将半边身子都倚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随即抬头,吐气如兰:“昨晚睡得好吗。”
南宫守提起这件事就一肚子气,一想到他几招就落败了,还这么被绑着,屈辱的躺在韦倩雪的身边,他昨晚压根就没睡!更让他苦不堪言的就是韦倩雪身体上的馨香总是萦绕在他的鼻端,他闻着,就会想起最开始在山谷中认识她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她,依旧是一身银色衣袍,但可比现在裹得要严实得多了。而且她从不施粉黛,面容虽然娇艳,却并不轻浮,几乎是见了一面,就给南宫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时他始终在那片深山老林中历练,和那里的猛兽们搏斗,可是从来都没见到人。所以在刚看到韦倩雪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遇到了真的狐狸精。
但是那“狐狸精”好像也挺怕人的,几个起落之间就不见了,南宫守在那附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她。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看到了她洗澡。就算是此刻,他都记得当时的月光是有多美,她就站在那处浅潭中,水堪堪才到了她的腿根部。
而当时的她未着寸缕,本就是白皙的身子,在水光和月光的映衬下,更是亮得晃眼睛。
她的一头如瀑的黑发就这么垂散在脑后,而她正用手,缓缓地向上面撩着水。
南宫守觉得,作为一个君子,他该离开的,可是还是定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处美景,身子一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用内力暗自探查过,女子身上没有内力的波动,应该是不会武功。那她到底是仙子,还是凡女?南宫守着实想弄清楚这件事。
可是他就这么入神了,等到韦倩雪转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该离开这里的。
登时,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潭水边,脸色涨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这……这位姑娘,潭水太凉,这么洗澡容易受凉……”
意想中的尖叫声并没有传来,倒是那个仙子一般的女子站在潭水中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银铃般地笑起来:“哈哈,你这个呆子还挺有趣的。”
……
此刻南宫守就这么感受着那身子的紧贴,瞬间就想到了当初的美景,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下去。”他冷着声音对韦倩雪吩咐着。
但是韦倩雪却丝毫不对所动,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下到哪里去啊?是这里吗?”此刻她的手已经从下腹直接滑到了那一处,还在上面揉捏了两下,登时感觉到那东西更热硬了。
但是她问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很是纯净,就像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一样。
南宫守只觉得尴尬,怒火攻心一般:“韦倩雪,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韦倩雪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骂我的时候不妨看看你自己,你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还能对我起反应?”
她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戏谑,就像是刀子一样,戳进了南宫守的心中。
南宫守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忽视身下的胀痛:“就算是对你有反应又怎样,我说了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这般纠缠,不觉得掉了魔教圣女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