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我们夏家来做什么?我可明白地告诉你了,我门夏家可是收留不起人了。还有你娘,你赶紧地把人给提走,我们可没气力养着她!”夏夫人冷冷地笑道,斜睨了眼柳绫罗。
柳绫罗蹙了蹙眉头,显然很是不耐烦,她瞪了眼夏夫人:“这些不关你的事。而且,我就算再落魄,也不会入你们夏家的大门!”说着,她倨傲地抬了抬下巴,“再说了,我如今可不需要你们夏家人来说这些个闲言碎语,若是你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不客气?”夏夫人觉得好笑,她如今是拿捏着柳绫罗没了靠山,更加肆无忌惮了,要知道,以往她以为柳绫罗是个县主,可没少捧过她。可柳绫罗却自以为是的,不把她放在眼中,这种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行为,她做得多了,难免心里也有些想法。“你如何对我不客气?你若是有本事,今儿个就莫要入我夏家的大门啊!”
柳绫罗被她堵得眉头愈发的紧蹙了,心中也烦闷得很。“关你什么事儿,这是夏家,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我舅舅出来,我有话与他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作主!”
夏夫人抬了抬下巴,“呵呵,这个家可就是我在作主!我今儿个只说一句话,你去把你娘接走!”
“接就接。”柳绫罗恼怒地跺了跺脚,“带我去见她。”
原本柳绫罗是不愿意接人走的,毕竟,她如今是住在了宿心临的宅子里,并不好接了人走。但是,现在被夏夫人一激怒,她也是来了怒意了。
夏夫人现在折腾得夏莲够了,可不想白白地养着她,回头给自己招惹麻烦。现在,刚巧儿柳绫罗找上门来了,她自然是把人交给柳绫罗,回头落得个轻松自在。反正,落水狗的落魄模样,她看得也已经够了。
“哼,那自是最好了。”夏夫人说着,这便领着柳绫罗入了门,直往后院而去了。
夏莲这些个日子被蹉跎得不成人样了,穿的从来都是最粗糙的麻布衣,睡的更是透风的柴房,吃的也都是些剩饭剩菜,不过是短短的时日里,原本还光鲜亮丽的人,如今已经是面黄肌瘦,头发都有些枯黄了。
每日里,她都还得被几个丫鬟婆子鞭笞着干活,原本保养得宜的手,如今都长满了血泡,然后化成了脓水破裂。
她这些日子,简直是过得苦不堪言。
夏莲大概是这辈子都没过过这样儿的生活,光是提一提就觉得痛苦万分的。
柳绫罗一入了荒凉的柴房处,就见得有个老婆子正拿着柳条制成的鞭子抽着夏莲,夏莲正在劈柴,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整个人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在柳绫罗的印象里,夏莲一直都是雍容优雅的,何曾看过她这般的模样,她是柳国公府的主母,掌握着整个府邸丫鬟们的生杀大权,整个人是何等的嚣张肆意,何曾有过这样儿的落魄模样。
柳绫罗其实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却并没有觉得多么的快意,她蹙了蹙眉头,斜睨了一眼夏夫人。“你这是个什么意思?你就是这样儿照顾我娘的?”说着,她快步就超前而去。
“我早就说过了,我这儿养不起闲人。我都不怕麻烦地收留了她,哪儿对不住她了?不过是让她做点活,我如何不对了?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们柳家人可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我如今可都是顾了几分薄面了。”夏夫人不悦地道。
“什么薄面不薄面,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腆着脸来我们柳国公府求助的,又是谁成日里拿着我娘的嫁妆过得安闲自在的。是你们夏家,如今你有个什么资格来说这句话?”柳绫罗咬牙怒道,“我们给了你们足够多的好处,你却想贪得无厌。而今,我们不过是倒了,你却不顾念往日里的情分,做出这种事儿来,你也不怕遭了报应。”
“报应?”夏夫人闻言,冷笑道:“到底谁才是报应?当初明明就是你们自己贪图荣华富贵,害死了人家荣华郡主,这才偷得这半世荣华。而今,可不就是东窗事发了,我可没占你们多少面子。该还的,我家霏儿可都替我们还了!你们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报应!”
“你——”柳绫罗咬紧了红唇,“你可别得意。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等她以后成了皇贵妃,看她如何教训她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
说罢,她大跨步地朝着夏莲而去,她劈手就夺过了那婆子手中的柳条鞭,反手就狠狠抽了她两记,直把那婆子抽得哎呀呀地直叫。
“我娘也是你这种肮脏婆子能动的?”
夏夫人见此,不由沉下了脸。柳绫罗这显然是在指桑骂槐,她眉头一敛,也走了过来,“这是我夏家的婆子,也是你能动的?柳绫罗,你这是不给我面子,竟然上赶着到我府中来给我排头吃,如今可没人给你撑腰了,你真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你不成?来人,把她给我抓住了。”
夏夫人方才就在等着寻由头教训柳绫罗,如今刚巧儿得了这机会,她自是不会放过这样儿光明正大的机会。
顿时,几个丫鬟立刻就冲上去要拿下柳绫罗,柳绫罗一惊,还好多带了几个丫鬟,都把人给拦了下来。
“谁敢动我……你可知道我现在是谁?”柳绫罗看到这架势,就知道夏夫人是来寻衅的,偏生她今儿个也没带什么人出门,只有几个丫鬟,根本就抵挡不住。不过片刻,就被推得倒到了一边,她们立刻就把她给抓住了。
“我可是誉王殿下的人!”
柳绫罗搬出了宿心临的名头,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目光狠毒地盯着夏夫人,“你若是敢动我,你就等着誉王来寻你麻烦吧。我如今就是出了张家,我也还有誉王给我撑腰,入住的也是誉王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