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我要找我父皇……”宁珍公主咬牙切齿:“皇后那贱人害我!”
她只觉得是皇后娘娘做的鬼,不然怎么一向疼爱她的德文帝一会儿要她命,一会儿又要把她逐出皇家的。她简直就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的!
许玉只觉得她一点儿都不懂事,他摇了摇头:“大公主,您也不必去了。皇上不会见您,您现在就安安分分地出宫去!皇上说过了,今后您不必再来皇宫了,您也进不来了。等会儿,宫里关于您病逝的旨意也会昭告天下的,今后,您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皇上不会再管您了,也同样的,不会再护着您了。”
说着,他招了招手,就让人把宁珍公主给抓住了送出去。
至于宁珍公主的咒骂和吵闹,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了。
说白了,以前许玉尊敬她,是因着她的身份,是因为德文帝的宠爱。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许玉自然不会用以前的态度对她了。
这事儿如今也算是告了一段落,穆凌落与宿梓墨就结伴去给皇后请安了。
皇后方才求了德文帝一通,也是得了呵斥的,她倒是也不在意,就退了出来。
待得看到穆凌落和宿梓墨,她脸上不由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她朝着两人招了招手,“你们怎么来了,过来,给母后瞧瞧。”
穆凌落抿唇笑了笑,走上前去,刚要福身就被皇后给拉住了。
“你肚子都这般大了,都是自家人了,还在乎这些虚礼不成?有一阵没见到你们了,让母后好好儿瞧瞧。”皇后拉着穆凌落就转着看了一圈儿,然后才叫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细细地问了饮食等。
宿梓墨目光柔和地听着她们说话,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皇后也就问起了他来:“阿墨,你父皇是打算让你出征抵御西凉的,阿落如今有孕在身,你打算何时出发?”
皇后是不赞同宿梓墨出去的,但是如今朝中武将里只宿梓墨声望最高,且此事也是因着宿梓墨而起的,若是他不出马,到时也总是少不得让人说闲话上奏章弹劾的。
也就是因着如此,皇后这才没有阻止。
“大概就是五天后了。时间已经不能拖了!”宿梓墨回道,顿了顿,他望了眼穆凌落,轻声道:“以后,阿落就劳烦母后多多照拂了。”
他如何不担心穆凌落,她现在有孕在身,****里休息不好,睡不好的,他心里也心疼,也不舍得走,只是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皇后颔首:“这个我省得,只是你出门在外,战场上刀光剑影的,可万万不能如以往一般,总是什么都不顾的,如今你也是有家舍的人,有妻有子,总是要顾着点后头的。”
宿梓墨点头应着:“是,孩儿省得的。母后请放心吧!”
顿了顿,宿梓墨忍不住地提起了方才的宁珍公主:“母后,方才您为何……”
“你是问我为何劝你父皇饶过大公主的么?”皇后也不喜宁珍大公主,如今,她只叹息道:“一来,她到底是在我名下带过一阵子的,她不仁我不能无义,二来,若是真的叫她死了,死者总是为大,今天这事儿你们也掺和了进来,若是今后你们父皇忆起了大公主的好,总是会迁怒你们的。倒不如我顺水推舟地求回情,你们父皇倒还惦念几分情了。再来,最让人悔不当初的不是死,而是生的痛。大公主她从来都没受过什么真正的挫折和苦难,如今没了皇家公主的光环,她今后也就没了如今的顺遂了,总是要吃些苦头才能醒悟的。”
皇后也不是十足的善人,能在宫里存活下来的人,哪儿是心底纯良的。
其实可不是,比起让宁珍公主在德文帝盛怒之下赐死,到底是疼爱许久的公主,哪儿会不心疼,以后指不定想起这遭来,到时他自然不会怪自己,反而会把这愤怒排解在了当初逼死他闺女的人头上了。
穆凌落当时都不曾细想,如今想来,皇后此举可不是高招。她忍不住道了声:“还是母后想得周到。”
只是,没了公主的身份,宁珍公主如今出去怕是连谢家连门都不会让她进了。
诚然如穆凌落所料,宫里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宁珍公主得了急病去了,并让谢家去立衣冠冢,谢夫人望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宁珍公主,一瞬间脸都狰狞了起来。
以往她供着宁珍公主,不过是畏惧天家的威严。如今,宁珍公主什么都不是了,她哪儿会留她在家中作威作福!
当下,她就令人拿了宁珍公主的衣物东西,一道儿丢出门去了。
宁珍公主猝不及防,被谢夫人丢了一脸。“你做什么?”
“做什么?送你上路啊!”谢夫人冷笑,“如今你人都死了,我们谢家当然是赶着给你立墓去了。你若是还想活,那就赶紧儿走,不然惹急了我,我就把你整个人塞进棺材里去下葬。现在你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连籍贯都没了的孤人,我们谢家如今死了媳妇儿,自然是要唱桑了。你现在赶紧带着你的东西你的人滚出我们谢家,免得脏了我们谢家的地了。”
宁珍公主被谢夫人话语里的威胁气得脸都白了,“你竟然咒我!”
“可不是我咒你,是宫里传来的话,我们谢家娶的是大公主。你如今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是不知道的!赶紧儿地走,赶紧儿地走,莫要再叫我看到你了,看到你就来气了。”谢夫人说着把宁珍公主的两个贴身侍女给推出了门,就让人立刻关门。
至于嫁妆,谢夫人只冷笑,这是她娶儿媳得的,儿媳去了自然是留给是她的了,哪儿有叫宁珍公主带走的道理?能给宁珍公主几块碎银那都是她慈悲,给她脸了。不然,谢夫人也能做出,什么都不给,只让她滚的事儿来。
宁珍公主叫人关在了门外,她气得浑身发抖,只用力地敲门,却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