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威廉觉得很无聊,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在有些地方,有些时候,威廉还是觉得有所价值。甚至说很惊喜的。
就比如说,在与名声还不大,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非常优秀的学者的那些家伙面前。
物理学家,化学家,数学家,生物学家,医学家还有上述各种学家的一些亚种分类。这些家伙有些是没什么本事的投机者,但是也有不少是怀才不遇的家伙。能够在弗里西亚的沙龙撞见这些家伙实在是意外之喜。而能够网络到这些家伙,去自己的俄罗斯任课,那就更让人愉快了。
只是,理所当然的,这些家伙并不是任何人都想要去的。
虽然赫里福德家族异军突起,俄罗斯王国蒸蒸日上。但是在旧大陆传统国家的认识中,大边境地区仍旧属于穷山恶水,属于蛮荒之地。在那种地方不会有什么学术,或者说发展的可能。
所以绝大多数家伙都很礼貌的拒绝了威廉的邀请。这让威廉觉得很气馁虽然说,有着维多利亚,布立吞大公司,还有大陆炼金术士同盟资助的他,并不缺少类似的学者人才为自己服务。但是这些家伙对自己,对赫里福德家族的忠诚度却并不是太高。这些人通常属于外包人才,或者说劳务派遣人才。这些家伙在履行过合同,赚到了钱之后就会回去自己的国家与势力,很少有人选择留下来的。
除此之外,尽管俄罗斯王国开设了几家大学,也培养出了一些人才。但是这些人才通常都是行政,经济方面的人才。因为这方面的人才比较好培养。而与之相对的,那些物理化学数学又或者地理水利植物学之类的人才就困难许多了。
或许可以培养出一些学徒工,一些打下手的研究院苦力什么的。但是要真正培养出专业学者,乃至是这一行业的泰斗什么的,却困难的要命,可不是威廉自己拿出九年义务,再拿出高中与大学课本来,就能解决的。
所以说,威廉真的很想要获得一批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学者,研究团队。只是目前看来,这个想法想要成功仍旧困难的要命。
“所以说,真是糟糕啊。”当天,在维多利亚位于鹿特丹的别墅内,威廉依旧喝着咖啡,看着外面的雪景,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虽然时间只有两个月,但是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久了,还是会让人骨头软尽管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的贵族夫人小姐,交际花侍女什么的全都敬谢不敏,尽管也没有暴饮暴食。甚至仍旧保留着每日努力训练的习惯。但是在两个月的时间之后,威廉还是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软了。
“所以,必须要找些事情做啊”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
现在距离开春还有至少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需要找到一些让他觉得身心愉快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这里所说的“身心愉快”与维多利亚没有任何关系。
倒不如说,这家伙是让威廉觉得不爽的重要元素。
布立吞人的科技有了突破性进展。是的,突破性的进展。这个进展并不像是威廉的燧发枪编队,开花弹那样的小打小闹,甚至不像是威廉目前已经有些进度的铁甲舰那样,属于单一领域的重大发现。
尽管现如今,维多利亚只是以炫耀新奇事物一样的感觉,对威廉炫耀了这件发明。但是威廉相信,一旦这件发明投入实际应用领域,所起到的作用必定不能以道理计,它会提升整个布立吞的综合国力。甚至再次带动一场类似蒸汽机狂潮的工业革命。
差分机。
所谓“差分“的含义,是把函数表的复杂算式转化为差分运算,用简单的加法代替平方运算。
在威廉原本世界的历史上,这种“原始计算机”是在1812年,20岁的巴贝奇从法国人杰卡德发明的提花编织机上获得了灵感,进而制造的。
差分机设计闪烁出了程序控制的灵光──它能够按照设计者的旨意,自动处理不同函数的计算过程。巴贝奇耗费了整整十年光阴,于1822年完成了第一台差分机,它可以处理3个不同的5位数,计算精度达到6位小数,当即就演算出好几种函数表。
这种蒸汽动力的大型计算仪器,或许再进一步,再在这个基础上努力研究,就能制造出计算力更强的,更加优秀的机器,甚至说计算力达到目前的电子计算机水准也未尝不可。
甚至说,在1834年,巴贝奇就已经提出了一项新的更大胆的设计。他最后冲刺的目标,不是仅仅能够制表的差分机,而是一种通用的数学计算机。巴贝奇把这种新的设计叫“分析机”,它能够自动解算有100个变量的复杂算题,每个数可达25位,速度可达每秒钟运算一次。
这台机器不论在可能完成的计算范围、简便程度以及可靠性与精确度方面,或者是计算时完全不用人参与这方面,都超过了以前的机器。
巴贝奇把分析机设计得那样精巧,他打算用蒸汽机为动力,驱动大量的齿轮机构运转。巴贝奇的分析机大体上有三大部分:其一是齿轮式的“存贮库“,巴贝奇称它为“仓库“store,每个齿轮可贮存10个数,齿轮组成的阵列总共能够储存1000个50位数。
分析机的第二个部件是所谓“运算室“,它被巴贝奇命名为“作坊“ll,其基本原理与帕斯卡的转轮相似,用齿轮间的啮合、旋转、平移等方式进行数字运算。为了加快运算速度,他改进了进位装置,使得50位数加50位数的运算可完成于一次转轮之中。
第三部分巴贝奇没有为它具体命名,其功能是以杰卡德穿孔卡中的“0“和“1“来控制运算操作的顺序,类似于电脑里的控制器。他甚至还考虑到如何使这台机器处理依条件转移的动作,比如,第一步运算结果若是“1“,就接着做乘法,若是“0“就进行除法运算。此外,巴贝奇也构思了送入和取出数据的机构,以及在“仓库“和“作坊“之间不断往返运输数据的部件。
这种非常“超前”的设计,让人忍不住会想到一种目前,全人类都离不开,从军事到民生,从日常娱乐到办公都无法脱离的工具。
当然,也就是电脑。从某种角度上说,巴贝奇的差分机的确与电脑太过相似了。差分机的失败,并不是巴贝奇的失败,而是在当时的那个时代,工艺制造水平完全无法达到大型差分机所需要求。无法制造出过于精密的零件,使得差分机
的研究工作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巴贝奇的努力失败了,他的差分机研究无法获得任何资助,最终仅仅留下了大量的设计图纸与制造零件。
在1991年,为纪念巴贝奇诞辰200周年,伦敦科学博物馆制作了完整差分机,它包含4000多个零件,重2。5吨,其功能完全达到了预想水平。也就是说,这个脑子有洞的混蛋超越了人类至少一百年。
当然,站在实用主义者的角度来说,这家伙的发明没有任何卵用。太过超前的结果就是太过不科学与太过不实用。完全没有任何的,一丁点的可行性与实用性。对于威廉,对于维多利亚来说,这种东西理所当然的可以冠之以“废物”的称号。
但是那是在原本的时空,而不是现在。
现在的情况就是,在这个世界的情况就是,差分机不单单运转良好,可以使用,那位巴贝奇先生甚至将他预想中的分析机也制造了出来。而且其计算力,实用性,都要比原本预想的更好。
虽然比起冯诺依曼博士的第一台电脑还远远不如,但是只要假以时日,前途必定无量。
“所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威廉看着维多利亚,那种眼神,就好像维多利亚一句话说错,威廉就会毫不犹豫的拔剑把她杀掉一样。
看着威廉这么惊讶,这么失态的样子,维多利亚理所当然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是因为矮人啊,矮人。”维多利亚微笑着这样回答说:“即使是使用最精密的车床也没有办法加工出如此的材料,但是矮人的话,手工就可以制作出合乎规格的零件。天知道他们那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呵呵,是啊。”面对维多利亚,威廉除了呵呵之外就再做不出别的反应了。这一会儿,他由衷的希望,盼望,渴望这个世界上没有矮人这种犯规的生物。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理所当然的,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拥有了差分机的布立吞,其生产力将会达到一个更强的水准。同时,拥有差分机的计算辅助能力,对方在机器,船舶,火炮,建筑等等大型设计与建造上,会更具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威廉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究竟应该如何才能竞争,压倒这个开了挂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