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了几眼,旋即山无峰皱起了眉头,咬牙道:“这么说的话,漓和堂内部岂不是混入了东边月的人?难怪最近关于东边月的行踪,是越来越少了,甚至不知道东边月现在投靠了什么地方。”
“投靠?”东池漓略显诧异,“凭她燕城小姐的身份,还会去投靠别人?”
山无峰叹气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大家的修为都精进了不少,而燕城就一个老祖燕中清修为是破灭境大圆满,东边月担心我们的修为迟早要追上燕中清,找燕城寻仇。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到处拉拢人脉,投靠一些大势力。最近似乎投靠了一个不错的势力,但是具体是哪里,我们却不知道。”
“原来如此。”东池漓了然道,“那这样说来,李子都等人就是东边月收买,并且安插在漓和堂里的内线,故意败坏漓和堂的名声,甚至是败坏天元学院的名声,然后又模糊了对于她的情报,是你们疏忽了。”
“吗的!”孟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既然如此,她又在隔壁,我们便杀过去,让她看看,我们漓和堂也不是好惹的,迟早有一天能要了她小命!”
东池漓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浅浅地酌了一口,笑道:“傻大虎,淡定点,既然李子都等人已经同东边月会面了,那她自然也就知道我活着回来了。那我们能从小厮的口中得知它就在隔壁小阁里,她又何尝不能从小厮嘴里知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她会过来确认我们究竟在不在的。”
既然东池漓都这么说了,孟虎也不好再如此狂躁,他只是坐了下来,说道:“反正大家现在修为都差不多,她就算找了个靠山,我也不信能强到什么地方去。听说她被公认为灵域十大美人之一,我也就倒了胃口了,倘若她是灵域十大美人,那队长就是灵域十大美人之首了!”
“别胡说八道,这灵域里美丽的女子可不在少数。”
东池漓笑骂着,脑海中却闪过了蓝纱女子的身影,她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除她自己以外,恐怕就是那蓝纱女子了,只隔着一片面纱,那温婉如水的柔美就让她神魂颠倒,暗叹不已。
不知道在天机塔中和公博白的一战,她昏迷之后,蓝纱女子是否安然无恙。
东池漓正自思索间,就听到温绪问南笙离道:“笙离,这酒席间你很少说话,是有心事吗?难不成是在想君则学长?”
南笙离像是刚回过了神,一个小粉拳轻轻地打在了温绪的身上,笑骂道:“你这小蹄子,我看是你自己在想雪烬学长吧。”
“瞎说,谁在想那混球。”温绪脸一红,就将头别开去了。
南笙离轻轻笑道:“多亏莫雪烬平日里只服用自己家族里带来的丹药,不然他也要得了这怪病了。本来君则也是,可惜他为了给我试药,一直都在服用淬骨丹,是我对不起他了。”
“话别这样说,这又不是你的错,”温绪连忙回过头来安慰道,“现在和学长已经回来了,这怪病迟早会被根治掉的,君则的病也会好的。”
南笙离点了点头,十指相缠道:“希望尽快的好起来,这些年看着君则日渐消瘦,我这心里疼得很。”
温绪还想说什么,东池漓就放下了酒杯,云淡风轻地笑道:“他们来了。”
嘭!
话音刚落,小阁的门就被粗野地踹开了!两扇门轰然飞进,朝着坐在门口的孟虎背部撞了过去。
“混账东西!”
孟虎怒骂一声,徒然站了起来,反身就是一拳轰了下去!咔嚓一声,飞进来的门板就被孟虎击成了无数碎片,飞溅了起来。
此番动静,自然是惊扰了楼下散座的客人,纷纷作鸟兽散。
当木屑散去后,一道红衣就显露在了门口,她的身后跟着几名穿着黑袍的老者,而这些黑袍老者的身上,都散发着不弱的气息,修为毫无疑问地犹在东池漓之上。
黑发披散,绫罗红衣逶迤拖地,领口开低,露出饱满莹润的胸部,神态妩媚动人,红唇入艳三分,举止恍若无骨醉人,素腰盈盈一握,勾人摄魄。
东边月与十年前已然是大不相同,虽说十年前也是美貌,却没有现下这样艳丽妖媚。媚意荡漾中,香风四散,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男人的心魄。
也难怪她能够被评为灵域十大美人,这男人一见她就醉了,哪里还能有其他的想法?只不过,山无峰、孟虎还有谢玉峰,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东边月的行径,不管她外貌再如何艳丽,也只会觉得丑陋不堪。
只不过那进来通报消息的学生,却看得痴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边月的胸部看,口水已经险些从嘴边溢下。
孟虎注意到了这名学生,当即大怒,一拳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怒道:“你看什么看?这女人歹毒起来,能将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东边月的媚眼在小阁中扫视了一圈,旋即落在了东池漓的背影上,那媚眼忽地就被无尽的愤怒缠上,在红衣艳艳之下,仿佛也染上了几分红,咬着唇按捺着说:“东池漓,为什么你还活着,让我被爹如此仇视着,你竟然还活着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不知道这些年,你可有每天都梦见我?”
东池漓缓缓了起来,旋即转过身去,在看到东边月之后,还略微嗤笑了一声,“十年不见,你竟变得如此的骚气。为了攀上某些大势力,看来你做的努力很多啊。”
东边月脸色一变,气得浑身发抖,但她旋即平稳了气息,咬着牙冷冽道:“东池漓,我不管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回来的,但我要告诉你,如今的我,已同十年前不一样,你想找燕家寻仇,我告诉你,没有可能。”
东池漓平淡道:“既知岁月变人,那变的又何止是你一个?”
东边月的眼眸蓦地冷冽起来,媚态尽收,她走到了东池漓的面前,看着东池漓的眼睛,寒声道:“你可知道,现在站在我背后的人,可都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