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群穿着圣殿服饰的武者出现,将东池漓所在的阵法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被左文志踩在脚下的东池漓,只要圣殿老者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打开阵法,将东池漓逮捕起来,让她无处可逃。
东池漓躺在地上,急剧地喘着气,平息着体内的动荡。没想到她如何伪装自己,都会被圣殿认出来,这次可算是栽到家了。
她一双眼眸并没有放在左文志的身上,而是打量着阵法外围的那些武者,在想着从哪一个方向比较容易逃离,可是旋即她就发现,即便是在刑天的全力庇佑下,她逃跑的几率也微乎及微。
几天前的朝神台上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守卫,定然是在一开始怀疑东池漓的时候,就已经加强了护卫,随时抓她。
“上次在北荒漠丘让习芒护送着逃走了,这次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也是有意思。”拜神殿高台上的老者冷冷地嗤笑着,“九曜,出来吧。”
东池漓脸色一变,猛地扭头向拜神殿高台看了过去,此时,东池漓已经不需要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玄寒水和火髓之力重新流淌在体内,缓解了千锤百炼的痛苦,让她舒坦了不少,就连视野也恢复了清明。
她果然离不开玄寒之力。
而这一看,东池漓就看到东陵九曜从拜神殿内走了出来,缓缓地步上了高台的边缘,她还是那样的从容淡定、翩然于世。
圣殿老者这个时候将东陵九曜唤了出来,是为了什么?
东池漓不由得有些疑惑。
岂料,东陵九曜竟然对着其中一名圣殿老者礼貌地鞠躬,恭敬地喊道:“师父。”
师父?!
东池漓很早就猜测得到东陵九曜是圣殿的人,可是亲眼看着她喊圣殿中的人为师父,心理上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九姨妈……”三个字盘旋在东池漓的嘴边,却迟迟喊不出口来。
那圣殿老者看着东陵九曜,并且指着东池漓淡漠道:“你早便知道习芒隐藏在她身上了不是?为何要隐瞒圣殿?你倘若今天能说出个理由来并且亲手将东池漓拿回圣殿中请罪,便减轻你的处罚,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思过堂面壁五十年。”
东陵九曜沉默了一会儿,旋即看着东池漓淡淡笑道:“没有理由,若硬是我说一个的话,便是我喜欢这个孩子。我会回圣殿自领五十年面壁。”
说罢,东陵九曜看了一眼东池漓,又看了一眼帝天凌,露出了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旋即又向拜神殿内走了进去。
“九曜!”那圣殿老者当即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东陵九曜的背影,“为师这是在减轻你的罪罚,五十年面壁,可是在浪费你的光阴!”
“谢谢师父一番苦心,我问心无愧。”东陵九曜淡然的声音飘荡在了朝神台的上方,“她东池漓但凡叫过我一声九姨妈,她便一辈子都是我的孩子。”
东池漓心中触动,一想到东陵九曜将要面临五十年面壁思过,便悲戚地大喊了一声:“九姨妈!”
东陵九曜身形一颤,蓦地站住了身影,回头给了东池漓一个绝美的笑容:“漓儿绝不会止步于此。”便绝然地转身走进拜神殿。
不,九姨妈不能够因为自己而被惩罚!
看着东陵九曜清雅的背影,东池漓心中挣扎,想要站起来,可是左文志死死地踩住了她的腹部,她当即勃然大怒,双手猛地抓住了左文志的右小腿,冷冷道:“拿开你的臭脚。”
左文志嗤笑一声,轻蔑道:“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踩——”
他的话还未说完,脚下却传来一股巨力,东池漓猛地翻身跃起,死死地抓住了左文志的右脚将他掀翻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地将左文志抡了出去,疯狂地砸在了地面上、阵法上!
砰!砰!砰!
接连几声撞击声,在诸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左文志已经被东池漓狠摔了数次,砸了个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甚至跟东池漓身上破烂的衣物有得相比!
“啊!”左文志惨烈地呻吟着,就在刚才那一刻,一股寒流蓦地从东池漓的手中传出,从他的小腿迅速蔓延了浑身,他登时浑身僵硬无比,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掉东池漓的禁锢。
朝神台上一片目瞪口呆,没想到不压抑自己真实修为的东池漓,实力竟然这样的强大!不过是人修境的武者,竟然能够将地修境的武者抓起来抡砸!
这就是玄寒水的力量!
刑天蓦地出现在阵法之内,恐怖的气息散发了出去,甚至穿透了阵法,让整个朝神台上的武者都感到畏惧。甚至连围在阵法外的那些武者,都心神为之一颤。
刑天一脚踩在了左文志的身上,将他死死地压住。
东池漓冷冷道:“在捉我之前,先考虑考虑左文志的性命,看看是你们的人快,还是我的刑天快。”
“这就是在燕城一力战霍家三雄的刑天!”有武者惊呼道,“听说神之右手也在东池漓的手上。”
本来就有些坐立不安的霍云玄顿时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怒道:“东池漓,你杀我霍家三大高手,这笔帐我一定会好好地同你算算!”
“你最好给我闭嘴。”东池漓对霍云玄厉喝了一声,同样是人修境修为的霍云玄,竟然感觉东池漓的眼神就像千万枝箭羽一样将自己狠狠地刺穿,他不由得觉得有些畏惧。
东池漓抛下一句话给霍云玄:“如果我逃过这一劫,我的手段你可以请教请教东边月。”
霍云玄脸色一变,缓缓地坐了下来,东边月已经脸色苍白地抓着霍云玄的手,摇头道:“不要和她作对……绝对不要……”
东池漓这才将头转向了拜神殿高台,对那圣殿老者冷冷道:“习芒在我身上是我的事情,你们为何要惩罚东陵校长。看着徒儿去承受五十年面壁,你如何称得上是师父?快将东陵校长放走,否则我将杀了左文志!”
话音刚落,刑天就一脚重重地踏断了左文志的手,左文志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右臂一阵生疼。
东池漓冷言道:“断此一臂,只是报复他刚才以玉衍指重伤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