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池漓转过头,对曹丹青笑言道:“曹前辈,你应该不介意我这样的决定吧?”
曹丹青忙道:“楼主说笑了,我怎么会介意呢?我一来,你就给予了我长老之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谈介意?”
东池漓笑眯眯道:“那就好。我原以为曹前辈会介意的,但在我大夏,并不是实力越高之人,能够坐得的位置越高,而是依照着他们对大夏的贡献。”
帝天凌自是不用说了。
东池漓指着墨七,说他是为大夏楼在这些年里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的战魔,如果没有他,大夏楼的“凶名”甚至不会那么快就传播出去。
她又指着习芒,说习芒如何如何厉害,又帮了她多少多少忙,二人之间的情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所以这副楼主之位,也是不逞多让。
曹丹青也都表示一一理解了。
东池漓这样的做法,主要还是为了给曹丹青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死强者,以后就能够在大夏楼内横行霸道了,将一个见阳修道者扶上首席长老之位,曹丹青心里自然也明白东池漓的用意,只是嘴上不能说出来罢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曹丹青便得默默走下去,虽说在这六万多人面前被师永瀚力压一头有些无光,但众人好像并不当回事了。好似在一开始震撼他是不死修道者后,众人就各自谈笑风生去了,看来这大夏楼果真是不卑不屈的所在,也许,自己真的来对了地方呢?
曹丹青这么想着,心里那颗石头也就放下了,长老便长老吧。
以后大夏楼真的成为了中土大势力,那他这个大夏长老,该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
这边师永瀚还为着坐上了首席长老之位而惶惶不安,他诚惶诚恐地感激着东池漓,原本还想要推辞,但见东池漓那坚决的模样,他便只能答应着以后要为大夏更加尽心尽力了。
而且,师永瀚原本身为军师,东池漓也是因为他的智谋才请他入大夏的。
他自是聪明,明白东池漓封他为首席长老的意图所在,但他也明白,这是东池漓两全其美的政策,也是真心想要封册自己为首席长老。而且如果是在曹丹青之前封下的话,这威慑力就不如了。
东池漓笑道:“诸位,我事情已经说完了,你们今夜便开怀畅饮吧,如果不够,再放纵个三天三夜也无碍!但可不能猝死在这黄鹤楼内了,否则岂不是我大夏之耻?”
众人笑着回应:“不会,不会,楼主想哪儿去了?猝死?哈哈哈——”
“楼主,说好的有美人儿歌舞助兴呢?”
“对呀,这中土想要找几个美人,可是难得很哟,楼主莫不是在蒙我们?”
东池漓笑骂:“我怎么会蒙你们呢?得容美人们准备准备呀!”
有人便不知天高地厚地吹口哨道:“楼主!该不会是楼主和无邪要为我们献舞——”他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感觉身后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冷热交替的危机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尴尬道:“我……我开个玩笑罢了,就算楼主和无邪敢跳,我也不敢看呀!我怎么能够用我的眼睛去亵渎楼主和无邪呢?”
帝天凌和无常这才从那修道者的背后,缓缓地落在了地上,两双眼睛在四处扫荡着,大有一副谁敢再乱说,就把谁拖出去剁了的感觉。
东池漓哭笑不得,真是服了这一对父子了!
她拉着站着的众人入了七彩祥云堆起的座位,坐上很快就被放满了美酒佳肴。
大家走在,唯独东边月不在。
无邪凑过来,在东池漓耳边问道:“边月阿姨怎么不在?是不是她要为众人献舞?不对,边月阿姨竟然会献舞?”
东池漓笑眯眯道:“尽兴嘛,有何不可,她跳舞好着呢,除了修道,她就那舞姿堪称天人了。”
习芒拿起桌上一杯葡萄酒,正要饮下的时候,无邪却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放在桌上:“病号喝什么酒啊?你现在是我的病人,得听我的话。”
习芒定定地看着无邪。
无邪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习芒冷哼了一声,抓起一块水果往嘴巴里丢去,没好气地对东池漓道:“那个白痴。我这几天快被无邪管得不像人样了,你赶紧把她轰走。”
“你自己不会轰啊?”东池漓笑眯眯道,“再说了,你本就不是人,怎么说也是鸟样啊。”
“我现在可是病人……病鸟!你们这么欺负我,是要下地狱的!”
东池漓摇头晃脑:“妄仙道可没有地狱,不怕,再说我也死不了。”
习芒气结,抓起一大把水果愤怒地嚼着,东池漓和无邪却一个劲儿的窃笑。
言语间。
黄鹤楼内骤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丝竹管弦之声来,悠扬地飘摇在了大堂之内,原本喧闹的众人,停下了声音,也停下了动作,秉着呼吸,望着下方。
只见数位身着红色羽纱的女子,从外翩跹而进,脚下舞步好似惊鸿,宛转于飞,步步踏云,如梦归尘。
声乐靡靡,飞袂盈腰舞,缓时犹如雾里看花,渺渺若遥不可及;曲急又若骤雨拍水,朦胧中水波涟漪荡漾,浪翻波转,彩鸾纷纷。
彼此东边月自众鸿中转出,疾舞玉袖生风,笔走丹青绘,慢态风扶轻柳,团簇中惹蝶。低手抬眉,刹那光华聚于其身,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但见:千娇百媚,入骨三分艳;柔肢萦风,香风蛊众心。
众人具皆神往,如痴如醉。
而且伴随着东边月扭肢之时,将帷帽取下,欲遮还羞,黄鹤楼内的气氛一下子爆到了极点。
心思旖旎,尽兴畅饮。
也许这夜过去,想要追求东边月的男子,只怕要从平南城排到天上去了。
就连东池漓都大为欣赏东边月的舞姿,想起要不是前两天她死皮赖脸地去求东边月,差点就跪下来了,才让东边月答应以舞助兴一夜,她便苦笑了起来。
想要在这中土看一场漂亮的舞,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