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家丁,此刻身子正卷成一团,使得他看上去,越发的娇小,也越发的惹人怜惜了。
见此,夜墨寒心头不由一悸,只觉得,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只觉得,这个小家丁,给他的感觉,好像很熟悉,仿佛是曾相识似的……
只是,若是以前他们真的见过的话,他肯定会记得的,不是吗!?
就在夜墨寒心里疑惑之际,忽然,一阵轻微的声音,慢慢响起,将夜墨寒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了——
“冷,好冷……”
苏酒酒开口轻声喃喃着。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冰窖里面似的,那凛然寒气,不断包围着自己。
那噬骨的冷,快让她受不了了。
那单薄的身子,更是开始慢慢颤抖了起来。
听着底下小家丁无意识的喃喃着,还有那颤抖的厉害的单薄小身子,夜墨寒眉头不由微微一蹙。
那狭长深邃的黑眸中,更是划过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怜惜之意。
最后,夜墨寒更是不曾多想其他,双手一伸,便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然后轻轻的覆盖在地上卷缩一团的小家丁身上。
当夜墨寒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那魅魅俊颜不由一愣,心头更是一惊。
毕竟,他何曾像现在这样,会对一个小家丁产生怜悯之意的,还会亲自给一个小家丁盖上自己的外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自己此刻的举动,夜墨寒自己都震惊住了。
毕竟,他性子一向孤傲冰冷,不喜跟人过分接近。
所以这些年,自己身边,除了自己的亲弟弟和知己之外,便没有跟其他人过分来往过。
对于府上的下人,他也从来不上心。
然而如今,他却对这个小家丁产生了怜惜之意,并且,还亲自为他盖上自己的外袍!?
这,实在是……
想到这里,夜墨寒心里疑惑又震惊。
那好看的剑眉,更是蹙的紧紧的。
相对于震惊疑惑的夜墨寒,此刻正熟睡着的苏酒酒,却是觉得好暖好暖。
刚才,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冰冷的冰窖里面,冷的她直发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只觉得一股温暖的热流,正将她紧紧包围住。
那温暖的感觉,迅速击退了噬骨的寒冷。
还有,鼻尖闻到的,是那熟悉而又让人安心的淡淡龙涎香。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苏酒酒仿佛回到了从前,自己还是小狐狸的时候。
那时候,她便喜欢这一种好闻的味道。
也喜欢窝在夜墨寒那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在他怀里撒娇,求抚摸……
然而自从她化身成人之后,便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熟悉而富有安全感的感觉了。
想不到现在,她再次感受到那样熟悉温暖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又让人想要去依赖……
心里暖暖的,苏酒酒嘴角更是无意识的一勾。
那笑,是那么的幸福,甜美……
原本还在纠结着自己今日诡异举动的夜墨寒,在见到底下小家丁脸上那幸福甜美的笑,心头不由狠狠一悸。
只见,这个小家丁现在,笑的是那么的幸福而心满意足。
仿佛,他已经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眉眼舒展,嘴角含笑,那模样,当真好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这个小家丁脸上的笑,夜墨寒心里,不由跟着暖暖的……
最后,夜墨寒也不再纠结刚才的诡异举动。
或许,他只是想报答这个小家丁当日的救命之恩吧!?
想到这里,夜墨寒不由释怀了。
目光一扫,静静的落在地上酣睡着的小家丁身上。
那狭长的黑眸中,柔光四溢,他却毫不知情……
……
夜已深了,皎月西移。
整个四王府里面,夜深人静,除了值班的侍卫之外,大家依旧熟睡过去了。
然而,在那偌大的寝室外头,一道颀长的身影,正静静的任立在那里。
而在男子双脚旁边,一个小家丁,正甜甜的酣睡着。
那纤细的小手,却紧紧的捉着男子下摆不曾松手。
而男子也一直没有挣脱开来,只是静静任立那里。
仿佛一个守护神似的,守护着这个酣睡着的小人儿……
……
苏酒酒只觉得,昨夜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
自从离开四王府之后,她便时常做噩梦。
不是自己做噩梦在夜墨寒面前化身成狐,被夜墨寒视为妖魔鬼怪,便是那次杀人之后,时常做梦厉鬼索命,让她整宿整宿都睡不好。
这几天,整个人更是消瘦憔悴的快不成人样了。
然而昨日,苏酒酒却格外的好眠。
起初,她记得自己好像还做了噩梦,后来又快冷死了。
最后,忽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感觉,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
那样温暖的感觉,如此的舒服而熟悉,就好像是以前,她还是小狐狸的时候,窝在夜墨寒怀中的那一种舒服感觉。
然而,那怎么可能呢!?
莫不是,是因为她睡在寝室外头,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离夜墨寒很近,所以才会如此吗!?
想想,苏酒酒也觉得是这个原因了。
心里想着,忽然,一道熟悉的嗓音,便从苏酒酒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了。
“小酒,你昨晚睡得可好啊!?”
听到来人的话,苏酒酒不由转头望去。
只见石头正端着梳洗工具候在那里。
石头是伺候夜墨寒的人,每天早上,都要伺候夜墨寒更衣梳洗的。
此刻,再见石头端着梳洗工具候在那里,想来,是夜墨寒还没有起来呢!
见此,苏酒酒脸上先是一愣,随即,红唇一启,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恩,还好。怎么王爷现在还没有起来吗!?”
苏酒酒开口,语气里面,带着几分疑惑之意。
因为,以她对夜墨寒的了解,夜墨寒生活作息一向规律。
每天早上,他都是天未亮便起来,熟悉一番,便上朝去了,从无例外的。
然而今日,夜墨寒居然还没有起来,莫不是,是夜墨寒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