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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使用的招式林洛也清楚,虚空碎可以让技能范围中的人集体移动一个很短的距离,以林洛对这个距离的猜测,林夜他们也不过就是可以刚刚离开这个厂房而已,他们绝对还在工厂的范围里面,不过即便知道林夜等人目前的大致位置,他还是没有要去追杀的意思,将这件事交给别人他总是不放心,林夜同样是一个阴狠狡诈的对手,他自己目前又无法这样做,因为李不凡真的不行了。
他在李不凡面前蹲下,后者此时还有一息尚存,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已经闭上的双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后,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在笑,有似乎是在埋怨,埋怨林洛没有在最后关头将林撒杀死。
李不凡一双眼睛里满是止不住的疲惫,他的脸色更是苍白透明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他说道:“我想过千百种自己未来的死法,为你而死也并不是让人完全不能接受……”声音低微不可闻,好似梦呓一般虚幻。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这样!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没有带你离开的能力吗……”林洛心头发堵,冲着李不凡大声喊道,他只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团火,熊熊烈火炙烤着他的心脏,剧烈的疼痛仿佛来自于灵魂深处,他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叶桐脸色悲怆,她转变为亡灵的时间最短,许多东西她都不明白,但李不凡现在的模样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一开始她的确对李不凡没有太好的印象,认为后者性格乖张暴戾,但在青年训练营中的一番接触让她完全改变了自己最初的看法,李不凡很多时候都会狂妄得令人感到厌恶,但只要习惯了这一点,甚至会觉得他有些可爱。
“她说的没错,血爆固然不可逆,但一定还有可以挽回的方法。”方世杰在一旁附和道,同时眼神殷切地看着林洛,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这番话的语气都已经变得有些迟疑和不确定,血爆的名头他也听过,当然知道因血爆而起后遗症的可怕之处,而且林洛如果真的有挽救之法,那他肯定早就这么去做了,何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别说了……”林洛开口,他望着李不凡,似在回答叶桐二人的问题,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服自己:“这段时间你已经很累了,现在有一个可以休息的机会,还是不要浪费得好……”
他说不下去了,他想到在几天前,李不凡曾在哈尔滨的机场说过他还没休息几天就又有事情做,他想到了许许多多两人之前一起经历的种种,这一幕幕如电影回放一般在他的眼前闪过,他想要将其定格,但伸出手才发现,这些画面好似泥沙,越用力地紧握,它越会从指缝中溜走。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李不凡。
李不凡深深看了林洛一眼,扯出一抹最后的笑容,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很可惜的是,我不能陪你一起走到最后,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一定非常无趣吧……”这句话说完,他的面庞以一个肉眼可及的速度变得苍老,眨眼的功夫,二十多岁的李不凡在外表上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但即便如此,从他苍老的面庞上也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年轻时的模样。
他就躺在林洛怀中,看上去就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或许真如林洛说的那般,李不凡实在是太累了,他真的需要一个休息的机会。
就在这最后关头,一道血芒从厂房顶部照射下来,血芒撒在李不凡身上,将其身形瞬间染成通红,林洛惊讶地抬头往上看,只看到两个人从顶部跳了下来,他们正是上一代的两个亡灵,莫非和冉冥。
见到他们,林洛眼里猛地一亮,放下李不凡,急忙跑到莫非身边,语气急迫地说道:“你一定有可以救他的方法,我求你救他!”血爆的后遗症何其强大,他都已经放弃了,但现在莫非和冉冥两人出场,让他找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相比于莫非和冉冥,他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少,难保不定他想不到的东西,莫非和冉冥也同样想不到。
莫非眼神复杂地看了林洛一眼,他没有忽略后者先前说的那个“求”字,李不凡在林洛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重太重,但他是如此,冉冥在莫非的心中,又怎么会无关紧要,为什么这件事就一定需要冉冥来做?
“这两天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就说会出事。”冉冥看着已经变成一个老人,弥留之际的李不凡,语气轻松地说道,仿佛他面前的那个人,只是一个与他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比刚才还要强烈的血芒从他身上射出,和刚才那道血芒一起照射在李不凡身上,林洛细心地发现,在血芒的帮助下,李不凡已经停止了衰老,那一瞬间,他早就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就像是要从他体内蹦出来一般,他咬紧嘴唇,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李不凡。
莫非往前踏出一步,朝冉冥伸出右手,然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下一秒将停顿在空中的手重新收了回去,这一幕全被林洛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眼神一凝问道:“他要做什么?”
还没等莫非回答,冉冥回过头来看了林洛一眼,随后又将视线集中在李不凡身上,说道:“他现在最根本的问题就在于,他体内的鲜血已经完全被血爆榨取干净,所以要想让他复活,从原因上来说很简单,只需要给他输血就行了。”
“但是输血的这个人却很有讲究,同为血族是最基本的条件,除此之外输血的那个人,实力和血脉都要高于被输送的那个人才行,他是王级中阶的血脉,刚好我是王级高阶,就把我的血给他呗。”说到最后,冉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