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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雪花飘的大了一些,夜色更上深,气温更低,雪花落在地上没有声音。
周围一切都是安静的,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时间仿佛静止,所有人都看着米尔的身后,包括他自己。
黑色的枪口几乎和黑色的夜融为一体,但却散发着比这个夜还要寒冷的凉气。
雪花落在枪身上,不消片刻便融化,而握着枪的那只手,却稳如泰山。
那枪口,对准的方向,正是他!
米尔的身体在颤抖,抵着燕青丝脖子的枪也在颤抖,他的眼睛几乎快要崩裂,他看着握枪的人,几乎不敢置信。
这枪口,是对准他的吗?
不,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格外的难熬,良久过去,米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好啊,如果你想杀了燕青丝,让她……做你的人质,我把她给你。”
而握着枪对准他的人,说了三个字:“放开她。”
米尔突然爆发,怒喝一声:“亚瑟……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是,没有错,现在正拿枪指着他心脏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亚瑟。
对米尔来说,今天晚上最大的打击并不是一切都没有按照套路来演,不是肉票不听话,也不是车底炸弹没有爆炸,而是……这个他最相信的人,背叛了他。
亚瑟拿枪对着他,他背叛了他。
米尔的情绪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亚瑟的脸色就像今夜的冰雪一样寒冷,他声音冷漠,“放开她。”
米尔的眼睛赤红,几乎要流出血来,愤怒让他的脸都扭曲了,他吼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
相比他的疯狂,亚瑟冷静的可怕,他道:“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放开她。”
米尔猛地扭头看向夏安澜,“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竟然让亚瑟背叛我!”
夏安澜的身影在雪夜里格外的清瘦,他缓步而来,一步步竟走出几分山水画的意境,他微笑,道:“你们能在我身边安插一张牌,我难道就不能吗?我们中国人有句话老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现在做的,不过是你们对我做的。”
了解夏安澜的人,大多都清楚,他做事从来都讲究百分之百保险。
他要的是万全,不做则已,做了,就必须要成功。
所以,他最初得知岳夫人是假,真的被绑架后,依然保持冷静,跟假岳夫人都能做到虚以为蛇,让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察觉。也没有,不管不顾派人马上大动静的营救,不动声色间,将一切都布置好,等着对方自己钻进他设下的陷阱。
用夏安澜自己的话说,他设下的套,就从来没有套不住的猎物。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米尔破口大骂,他太轻视夏安澜了,国际上都说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总统,别看表面斯文儒雅,实则内在极黑,手腕极其强硬残忍。
可他并没有想到,夏安澜会这么黑。
釜底抽薪,直接断了他的后路,将他逼到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