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突然感觉心里一沉,膝盖好像也没那么疼了,死亡的恐惧掩盖了疼痛,让他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使劲咽了口吐沫,却怎么也不敢说话。
顿了顿张涵说道,“娘们病。”
“收到。”
张涵道,“下一句如果不是我想听的,你知道怎么做。”
“知道!”
张涵的目光一直盯着棒槌,问道,“二喜的媳妇凌晨在哪里。”
棒槌的目光一阵闪烁,最后还是对于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
“村东头有个果园,果园里有间土房,平时很少有人去那边,就在瓦房里关着。”
张涵站起来一挥手,“把他一块带上去看看。”
娘们病一笑,将92式别进后腰,也不管棒槌有多疼,拖着脚腕拉出去直接扔到了车上,瞬间响起的惨叫声保准整个平凹乡都听的清清楚楚。
张涵插上钥匙,发动引擎以后车哼哼了两下就灭了,又走下去对着发动机猛踹两脚才又发动。
驱车赶往果园的路简直比来的路还颠簸,疼的棒槌满头大汗,刚开始还在不停的叫唤,他每叫一声,娘们病就给他一巴掌,最后把脸打的肿起两寸多高,最后都被打麻了,棒槌也不敢叫唤了,只是随着车体的颠簸,拼命咬牙。
村东果然很偏僻,不过却是为数不多的几块平整农田,很远的地方隐约可见一片果园,规模不算大,估计只是种来贴补柴米油盐的,规模再大怎么把果子运出去卖掉也是个问题,不多的话还能卖给村里人。
经过一路的颠簸,最后终于到了果园前面,张涵停下没有引擎盖的破车,指着果园问棒槌道,
“是这里吗?”
棒槌猛点头,“对!”
张涵下了车,对幽梦和凝香说道,“你们两个在这等着,娘们病跟我去。”
果园里一般都会盖一间土房,因为等果子成熟的时候,怕被人偷了,要住个人在果园里看着,但是一年四季,除了果子成熟的时候,土房就会空着。
果园的这间土房并不大,里面两个家伙正蹲在墙下抽烟,面前是一堆柴火,要不是墙上开了个小窗,里面的人肯定会被冒出的浓烟熏死。
“妈的,真倒霉,天寒地冻的棒槌非要我们两个看着这个女的。”
另外一个笑道,“有福,这么好的差你还不愿意。”
有福听到这话骂道,“狗屁!还好差,那你自己看着,老子走了。”
对方无所谓道,“走吧,走了别后悔。”
有福一听好像跟真的一样,立刻问道,“怎么个好法?”
对方笑着看了眼土炕上被五花大绑的凌晨,“我什么没搞过?不过还真没搞过大肚婆,今天这不算机会?天寒地冻还得看着她,自己得学会找乐子。”
有福一间厌恶的说道,“你真他妈恶心!”
“嘿嘿,你根本不懂,不愿意就先出去,等我完了换你。”
有福狠狠吐了口痰,转身走了出去,另外一个家伙站起来搓了搓手,看着凌晨精致的脸蛋,早就有些嗯呐不住了。
“嘿嘿,你们家二喜不在早就憋坏了吧?别担心,今天我让你好好舒坦舒坦,哈哈哈哈……”
凌晨惊恐的看着对方,被绑的结结实实,根本没法跑,只能使劲往后躲,内心中的绝望让她喘不过气,眼泪从脸上不断流下来,她也清楚,这里平时根本没人来,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对方。
可这个家伙好像更兴奋了,丝毫不为所动,两眼圆睁,像是要把凌晨吞下去一样,开始疯狂撕扯凌晨的衣服。
有福刚走出去,烟头还没来得及掐灭,迎面就撞上一个人,对方的眼神让他心脏猛的一跳。
“你……”
“咣!”
土房里,另外一个家伙粗暴的抓住凌晨的头发,使劲往自己这边拉,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烈火,邪念起来之后根本拦不住。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扯自己,不耐烦骂道,“给老子滚!刚才问你你说恶心,现在又想来,等老子完事再换你,滚!”
“扑通。”
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居然一下就被扯到了地上,这家伙看着张涵愣了一下。
“你们他妈是什么人?赶紧给老子滚蛋!!”
张涵眼睛里杀气一闪,拔出黄金刺玫顶在对方脑袋上,毫不犹豫摁下了扳机。
“砰!”
噗嗤……
看到枪那一瞬间的惊恐永远凝固在了对方的脸上,身后土黄色,夹杂着麦秸的墙壁被脑浆染的鲜红。
张涵拔出驱风,先给凌晨弄开绳子,拿出嘴里塞着的东西,可能是惊吓过度,突然尖叫一声往后缩去,靠着墙角离张涵远远的。
张涵没有过去,而是说道,“你叫凌晨,卫二喜是你老公,我们是他部队上的战友,来救你的,不用担心,又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娘们病看着凌晨也点点头,“我们是来救你的!”
听到这话,凌晨果然没那么害怕了,冷静下来看着张涵,
“你真是二喜的战友?”
张涵点头,温和的笑了笑,伸出手,“我叫张涵。”
凌晨犹豫了下,扶着张涵艰难的下了土炕,张涵问道,“能走吗?”
凌晨点点头,“二喜呢?他不是说他要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他人?”
张涵笑道,“他在别的地方等你,先跟我出去我带你去见他。”
凌晨点点头,刚走了一步,突然摔倒了,娘们病忙扶起凌晨,“怎么了?”
凌晨痛苦的捂着肚子,“可能……可能要生了。”
“啊!”娘们病蹲在地上,“我背你,快去医院。”
张涵一脚踹开娘们病,“孕妇不能背。”说完一把抱起凌晨,往外面狂奔出去,走在松软的耕地上但不是特别颠簸,只是使不上力很吃劲。
正等的不耐烦的凝香看到远处跑过来两个人,在一看果然是张涵他们,立刻跑下车迎了上去。
“怎么了?”凝香问道。
张涵抱着凌晨骂了句,“真他妈倒霉,凌晨刚才可能惊吓过度,要生孩子。”
凝香转身又跑回车上,粗暴的一脚把棒
槌从车上踹下来,腾了块还算大的地方给凌晨。
“快上车!”
上车之后张涵并没有走大路,估算了一下景山镇的方位,直接从耕地上开了过去。
整整过了半个小时才到镇上的卫生院,那一家子医生护士院长居然还在吃饭。
妇产科主任兼后勤处管理的妇女提凌晨检查了下,又端起饭碗说道,
“菊香,在我屋的抽屉里拿一支缩宫针。”说完扶着凌晨往一间挂着产室牌子的房间走去了。
着急的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里面终于穿出了啼哭声,张涵点了根烟,笑道,“二喜这个家伙都有孩子了。”
娘们病擦了擦额头的汗,“妈的,他老婆生孩子差点把我吓尿,感觉连续高强度训练一整天都没这么累的。”
凝香迫不及待跑向走出来的护士,“男孩女孩?”
“女孩,母子平安。”
幽梦看着张涵的样子觉得好笑,大名鼎鼎的死神居然会被生孩子这种事搞得手足无措,不是亲眼看到她根本无法想象。
张涵站起来说道,“走,去派出所把二喜接出来。”
娘们病说道。“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陷害二喜,又为什么要他的房子。”
张涵背着手往前走去,“先去再说。”
开车破车赶到派出所,直接找潘前进要人,潘前进怎么干放人,最后张涵只说看一眼,这才被房间去。
拘留室里,二喜听说凌晨生了,还是个女孩,高兴的居然流出了眼泪,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说道,“是谁绑架了凌晨?”
张涵说道,“是一个叫棒槌的。”
“是他!”
“嗯。”娘们病点点头,“总感觉这里面有事。”
二喜说道,“有没有抓到捅伤狗子的家伙?那件事没结果我出不去。”
张涵站起来,对二喜说道,“老子的时间很宝贵,那么麻烦让他们自己去查,我们现在就走。”
二喜看了眼娘们病,带着手铐走出拘留室。
外面的潘前进也正在和老婆孩子吃饭,派出所就是他们的家。看到张涵出来,问道,“他怎么出来了?”
张涵笑道,“老潘,行个方便,人我要带走。”
潘前进忙摇头,本来就不认识张涵,叫什么都不管用。
“不行!他是这件案子的嫌疑犯,他要是走了,我拿啥和人家交代?”
张涵笑眯眯掏出黄金刺玫晃了晃,“这个行不行?”
潘前进放下饭碗咽了口唾沫,他老婆非常有眼色的踢了孩子一脚,跟着去了屋里。
“你们……”
张涵说道,“在基层工作有基层的好处,有事直接推就行了,我也送你个理由,把手铐打开,不然灭你满门。”
一道冷风刮了过来,潘前进哆嗦一下,“手铐给你们打开,后果可想清楚了,到派出所拿枪要人可不是小事。”
张涵笑了笑,“顾好自己!”
钥匙从空中扔了过来,二喜接住之后打开自己的手铐,揉了揉手腕,三人大摇大摆走出了派出所。
潘前进扔下饭碗,忙从兜里掏出一部旧手机,拨通了县公安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