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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卧室第一刻,风尘就看见悬挂在吊灯上的诗兴。
快速走上前去,摸着诗兴的手腕,量听脉搏。得到了很遗憾的结果,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他不敢贸然把尸体放下来,还是等警方来处理。从尸体的温度和僵硬程度上判断,死了应该有三十分钟左右。也就是说,诗兴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半左右。
指甲上有丝丝血迹,是挣扎时从脖子上抓下来的。裤脚有被拉扯过的痕迹,应该是凶手把醉酒的死者挂上绳索后,为了不使死者挣脱绳圈,一直抱着死者的脚踝往下拉的原因。
这是一起他杀事件!
虽然死者脚下有一张倒下的椅子,但椅子倒下的姿势不符合常理。一般上吊自杀的人都会把椅子往后蹬,椅子倒下的方向是往后倒,可诗兴脚下的椅子是往前倒下的。
以上都不是断定他杀的重要原因,最不合理的是……就算诗兴站在椅子上,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绳圈。
卧室不大,吊灯在天花板中央,以门口为东方,那床就在西面,衣柜在南面。
从诗兴有挣扎的痕迹可以推断,死前应该还有意识和行动力。有可能会看见凶手的样子,留下一些死亡讯息。
找了很久,结果让人失望,这一室一厅似乎并没有疑似死亡信息的东西。
死亡信息……信息……啊,对了,说不定那台电脑里的信息会有帮助。
有了这样的借口,风尘心安理得的来到卧室的床头柜边,翻开笔记本,食指轻轻一点,开机!
[请输入密码]
哈?竟然还有密码,这是在耍我吗?
风尘郁闷至极,好不容易有机会翻看电脑,却开不了机。待会警察来了,电脑肯定是要被当做证物带走。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先把电脑藏起来,这种密码,诸亮应该能解开吧……
啊~,还是不行,这样和偷东西有什么区别呢?而且,说不定这里面真的有线索……
哎,算了,还是破案之后直接请求丁警长把电脑给我,这就是能双赢!
和电视里一样,侦探、凶手、警察,后者总是最后一个到来。
十多分钟后,门被打开了。现场勘察组人员见屋内竟然有人,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诈尸了。
“这里是命案现场,你怎么能乱闯,快出去。”
几人没容风尘辩解一句,就强行轰了出去。
等在门口的骆文页见门突然打开了,正在疑惑[这么快就勘察完了?],还没反应过来,屋内就出来了一个人。
“风…风老弟,你不是在住院吗,你么在这里?”
风尘转身,笑着说:“没办法,你知道我有一个女团员吧!她今天非要拉我来这里玩,我也不能拒绝女生的要求,所以就被拖来这里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认为我是那种说谎的……”,风尘突然觉得不对劲,骆文页好像并不是看着自己问的,而是对着自己身后问得。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亡羊补牢,善莫大焉,在刹那间改口:“……那种说谎的人吗?哈哈,恭喜你,猜对了,刚才我只是骆警官你开个玩笑。其实,是我自己想要求来这里玩的,完全不关小莹的事。”
说完后,转身继续说道:“哎呀,真巧,小莹你也在这。刚才我还正在和骆警官开玩笑……”
梦莹冷声插话:“是栽赃嫁祸吧。”
“哈哈,不是啦,是玩笑。原来你听见了啊,不要当真。对了,你朋友呢?怎么没在这?”
“她跟着男人跑了”,想到这个,梦莹就胸闷,暗骂帘幽雨见色忘友。盯着风尘,仿佛看透了风尘的想法:“你在妄想转移话题吗?”
风尘假装没听见,和骆文页交谈:“丁警长没来吗?”
“哈哈,你也知道他是警长嘛!并不是每次案子他都会来的,否则的话,还要我们这群下属干什么。”
“也对,丁警长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有风险的事确实应该交给没家室的下属,我理解。”
“哈…哈哈~”骆文页摸头尴尬的笑了笑:“你就不要打击我了,警察当然要以事业为重,婚姻……”
风尘没等骆文页说完,便问:“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是…吧!?当然能找个老婆,才是最美满的!”
风尘碰了碰骆文页的肩,神秘兮兮的说:“骆警官,不用担心,让我来帮你牵红线。我想想啊,我至今遇见的、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女人有……啊,有了,我把我班上的导师介绍给你吧!”
“老师吗?”听起来不错,骆文页有些意动:呃,我在干什么,办案时间怎么能想这些。
“没错,是一位长得很漂亮的老师哟”,风尘依旧沾沾自喜的说,突然,余光好像瞥见了不得了的画面:“梦…梦小姐,你在跟谁通话。”
梦莹没有理会风尘,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社长,其实我这次打电话过来,是有事情汇报……嗯……事情是……”
风尘疯狂的抢夺手机,但却没用,抢不到。既然这样,他只好出决策了,刚好学了那招。
只见风尘使劲一扑,两人向地上倒去。他在上,梦莹在下。这招是跟帘幽雨学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感受着自己身体和上面身躯的亲密接触,懵懂的梦莹不知所措,身体僵直的愣住了。
风尘可没注意这些,趁着有破绽,他连忙夺下梦莹手里的手机,笑嘻嘻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到:“兮悦姐,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没事。”
“你说王兮悦同学吧,刚才有人叫她,就匆忙的离开了,临走前让我帮她接着电话。”
“哦,这样啊,麻烦你了,等我有空再打给兮悦姐,挂电话咯……呃。。。。”正准备挂电话的风尘额前有虚汗渗出,弱弱的问:“请问你是。。。”
“风尘同学真爱开玩笑,刚才不是还在为我征婚嘛,怎么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风尘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世上最倒霉的事降在了自己身上:“何老师,你好。”
“很高兴风尘同学能夸我漂亮,但……老师我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年龄,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出院后,我希望能和你父母谈谈,可以吗!”前半句语气还好好的,后半句就完全变成了赤果果的威胁。
“好,何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后,风尘顿时感觉自己完了。不是担心被老师叫家长,因为他也不知道那对男女跑哪去了,连电话都没留一个。他担心的是老师会怎么处罚他,听何木子的语气,绝对不是扣学分、挨批评这类轻松的惩罚。
幽幽的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梦莹的手中,慢慢从梦莹身上趴了起来。
没注意地上脸已经红透了的梦莹,转身对着骆文页严肃的说:
“骆警官,这起案件不用排查了。这是一件他杀事件,而且凶手就是这会所内的工作人员……”
骆文页对风尘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他真的撤离了搜查组,根据风尘的指示去寻找几个嫌疑人。
最后,颜珊、谢万军、扬丰云,还有只露过一次面的夜央,都被当成嫌疑犯召集起来。
看着眼前监控录像里的四人,梦莹问:“你为什么认定凶手是会所的工作人员,难道就是因为这四人跟死者诗兴有仇吗?”
“不,我之所以会这样断定,是因为这里的关系。”
“这里?‘这里’是哪里?”梦莹听不懂
“就是这里啊,这间监控室。你没注意到吗,死者所在房间外的走廊有一个摄像头,可以清晰的拍到整条走廊的画面。
摄像头摆的那么显眼,凶手一定不会看不见,但凶手还是进入屋内成功杀人。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样子被拍到似的。”
“监控录像中有可能拍到凶手的身影!?”得到结论,梦莹连忙调出了那条走廊上的监控录像。
“没用的,依我看,让凶手有恃无恐行凶的底牌就是……”
梦莹调看了一下,失望的说:“九点二十分到九点五十分之间的录像空缺了。”
“和我预料的一样”,风尘丝毫没有惊讶,继续为梦莹分析解释:“从我今下午得到情报来看,监控室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监控室是锁着的,钥匙掌控在几位经理身上。所以,能在那种时候关掉摄像头的只有这四人。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四人钥匙被偷的可能性,要等审讯完后才能下推断。”
听完后,梦莹困惑的问:“这种事不用我们说出,警方最后肯定也会查到的吧!这么大的破绽,凶手难道就没想过这点。”
“嗯,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凶手想到了这点,所以情急之下做出了一个蹩脚的自杀现场,目的是企图忽悠警方,能忽悠最好,不能忽悠凶手也没损失。
我猜测凶手只有八九是临时起意,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但应该是有着一张可以让不会被怀疑的底牌,至于是什么,我也很好奇,坐等结果吧。”
梦莹认真的点点头,说实话,她最喜欢风尘推理分析事情的神态,总能展现出乎意料的智商,带给她一种不同的视界。
能从没人注意的线索,分析出各种信息,着实不易。
审讯室
扬丰云努力的为自己辩解着:“九点半左右我真是去上厕所了,可能是吃坏了东西,肚子一直闹腾,人绝对不是我杀的,虽然我没有不在场证明。”
骆文页还是老性子,首先安抚嫌疑人的情绪,然后才开始问:“扬先生,我们警方并不是只针对你一人,只是依照破案流程办案而已。听说你和死者在八点四十左右和死者发生过矛盾,你否认吗?”
“不否认。”扬丰云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点上否认,但他还是要解释一下:“那根本不算矛盾,只是我单方面的被骂而已。”
“以前有发生过矛盾吗?类似于这种吵架。”
“有!从两年前,每天晚上我都会进行表演,不管演的好不好,他都会对我进行恶意的辱骂。对于这点,我一直都忍了。”
骆文页顺势接上:“于是,你今天晚上终于忍不住了,想到杀人灭口……”
“不是”,扬丰云激动的大吼道:“才没这种事,人不是我杀的。我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杀人。”
“哦”无果而终的骆文页失望的说:“你先出去吧。”
第二个轮到颜珊。
按照流程,骆文页问:“颜珊小姐对吧!?”
“嗯”
“年龄”
“24”
“家庭住址”
这个问题让颜珊恶趣味的说出了五个字:“绿树孤儿院。”
“据说你和死者有过矛盾?”
“是的。不过那只是诗兴先生单方面的调戏,我并不放在心上。”
“请问在九点半左右,你人在哪里?”
“我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有人帮你证明吗?”
“没有”
“可以去你房间搜查一下吗?”
“不行,女生的房间怎么能让你们搜。”
额,骆文页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拒绝的如此干脆:“你当时为什么没在大厅工作,反而是呆在屋里。在屋里干什么?”
“没干什么,受到恐吓,准备收拾东西跑路。”
“……”,颜珊说的什么,骆文页一句话都没听懂。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事我就出去了。”
“啊?哦,你先出去吧。不过,如果我们警方最后可能还是会搜查你的房间,用搜查令,找女警搜。”
颜珊闻言停下脚步,微微愣了一会,随后迈开脚步,往外走去。
接下来就剩下谢万军一个。
审问流程不能乱,骆文页问:“谢万军先生,这只是普通的询问而已,请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知道,你问吧。”
“年龄”
“28”
“家庭住址”
“扬月市中心地段中月区公寓楼167号房。”
“据了解,你跟死者的矛盾最大,已经恶化到足以杀人的地步,是不是真的!”
“我承认和诗兴先生有过矛盾不假,但我绝对没有杀人的想法。对服务员来说,顾客就是上帝,他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服务员都得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