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几次失窃事件太过离奇,所以心树怀疑可能是出自内贼。而少林寺除了他们几个座外,别的弟子谁也不能随意出入藏经阁。
因此偷经人的范围便是再一次缩小,极有可能是心树他们七位师兄弟其中之一。而心树要求王禅做的事情,就是帮他找出这个偷经书、暗害心眉大师的真凶。
王禅盯着心树的眼睛,一字字道:“凶手若是少林方丈心湖呢?”
心树突然怔住了,过了半晌,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就算少林门下人人都已知道心湖是凶手,也绝无一人肯承认的,是么?”王禅嘴角微微上扬,嗤笑道。
心树没有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江湖中人素来将少林视为名门正宗,如今少林若是杀人的凶手,少林寺数百年的声名和威望岂非要毁于一旦。
“就算我能证明心湖是凶手,只怕连你也不肯为我说话,为了保全你们少林的声名,你恐怕也只有牲牺别人了。”王禅脸上嘲讽意味越浓了。
心树长长叹了口气道:“不错,为了何全少林威望,我的确不惜牺牲一切。”
王禅淡一笑,道:“那么你又何苦要找我。”
心树道:“我虽不愿做任何有损本门声名的事,但你只要能证明谁是杀死心眉师兄的凶手,我不惜与他同归于尽,也要他血溅阶下!”
直到这时王禅才算真正正视眼前这个和尚,和尚也是人,和尚也有好有坏。有像缩头乌龟玄慈那种人渣,也有像他师父智真这种得道高僧。
而眼前这个心树同样让人值得钦佩,王禅看着心树,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你,只是到时你莫忘了你自己方才所说的话。”
......
王禅稍微改变一下行程,准备先上一趟少室山,而孙小红自然是跟在王禅身后。
众人来到少室山下。
王禅抬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拉着孙小红的手,展开身法,觅路登山。
山麓下有个小小的庙宇,几个灰袍白襟的少林僧人正在前殿中烤火取暖,还有两人躲在门后的避风处了望。
瞧见有人以轻功登山,这两人立刻迎了出来!
一人道:“施主是哪里来的?是不是……”
另一人见到王禅身后一个女人后,立刻抢着道:“施主,女眷不得进入少林。”
王禅脚步放缓,到了这两人面前,突然一掠三丈,从他们头顶上飞掠了过去,脚尖沾地,再次掠起。
在这积雪上,他竟还能施展蜻蜓三抄水的绝顶轻功,少林僧人纵然眼高于顶,也不禁为之耸然动容。
等庙里的僧人追出来时,王禅早已去得远了。
正待他们要敲钟示警时,心树禅师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拜见师叔祖。”
“没你们的事,自去扫地念经吧。”心树抬头看了一眼王禅远去的声音,开口道。
“是,师叔祖。”
自菩提达摩梁武帝时东渡中士,二十八传至神僧迦叶,少林代出才人,久已为中原武林之宗主。
王禅自山后入寺,只见雪地上无数林立着大大小小的舍得塔,他知道这正是少林寺的圣地“塔林“,也就是少林历代祖师的埋骨处,这些大师们生前名传八表,死后又何曾多占了一尺地。
无论谁到了这里,都不禁会油然生出一种摒绝红尘,置身方外之意,更何况是出自少林的王禅。
不过王禅此时感觉却是很奇怪,无论是耳边响起的梵音咏唱,还是目下的舍利塔,好像对他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意。但不知为何他内心又是极为排斥,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这种感觉随着他修为越高,越明显。
王禅眉头紧锁,抬头看着那些塔林,眼睛微微眯起,而就在这时,心树终于是赶上了王禅的脚步。
心树远远地看着王禅,现此时的他好像和方才有些不太一样,竟让他起了顶礼膜拜的荒唐念头。
他使劲摇了摇头,排除杂念,看着王禅开口问道:“那方法真的管用吗?”
“捉贼拿脏,如若不是如此,又怎么能够令天下人信服。”王禅回过神来,看着心树缓缓开口道。
心树点了点头,直接朝寺内走去。
于此同时整个少林寺忽然响起了一阵叫喊声:“君子剑王禅闯寺!”
......
少林寺后上,竹林深处,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右面的是位相貌奇古的老和尚。
左面的是位枯瘦矮小的老人,但目光炯炯,隆鼻如鹰,使人全忘了他身材的短小,只能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权威和魄力。
普天之下,能和少林掌门心湖大师对坐下棋的人,除了这位百晓生之外,只怕已寥寥无几。
这两下棋时,天下只怕也没有什么事能令他们中止,但听到君子剑这三字时,两人竟都不由自主长身而起。
心湖道:“此人现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师兄请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展开全寺大搜捕了。”心鉴沉声道。
不仅是心鉴,此时心烛、心灯以及最后赶来的心树,除了已死的心眉和自罚面壁思过的那位之外,少林七大座已经全部聚齐。
“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下山去找君子剑了吗?”心湖大师看着心树开口问道。
“启禀方丈师兄,已经找到了盗经的贼人了。”心树躬身回道。
“究竟是谁?”心鉴立马开口问道。
心树目中寒光暴射,盯着心鉴厉声道:“是你!”
心鉴的嘴角又一阵牵动,脸色却沉了下来,冷冷道:“五师兄怎会说出这种话来,我倒真有些不懂了。”
心树冷笑道:“你不懂还有谁懂?”
心鉴转向心湖,道:“这件事还是请大师兄裁夺,弟子无话可说。”
心湖、心烛、心灯三人此时已听得耸然动容,任他们脑洞再大也没能想到方才这一幕。
污蔑同门,尤其是污蔑同是少林座的心鉴可不是闹着玩的,心湖正色道:“师弟你可以有证据?”
“王施主已经去取经去了。”心树缓缓开口道。(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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