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小道根本体会不了阿照的心情,说话的口吻自然带了轻慢,听到‘活不过’几天了,阿照的眼泪骤然落了下来,他是真心担心他的大表哥,张天师看着阿照,看到他伤心掉泪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贫小道更加添油加醋地说道:“师叔,我听说这次的瘟疫很蹊跷!”
张天师凝视起贫小道,
师侄有长进了,学会体察了,学会关心百姓了?
不信,一定有原因,张天师不说话,他倒要听听,他的好师侄又要用什么话来忽悠他,贫小道的脸上挂着隐忧,心惊胆战地说道:“师叔,你知道吗?得瘟疫的人,身上都会长青色的腐斑,全身发热,一旦得上,就只剩下十几天的寿命了,而且,他们死后,尸体会立刻腐化成白骨!”
“真的?”
张天师带着一丝怀疑,
贫小道认真的点头,又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妖孽作祟!”
张天师怦然心动,他游历四方,遇到过很多天灾、瘟疫,没有一种瘟疫病死人后会腐化**,原因只有一个,必是妖孽作祟。
“师叔英明!”
贫小道立刻翘起了大拇哥,正气凛然般又道:“师叔,妖孽祸害九山城,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呀!”
“等会儿!”
张天师又冷静下来,怎么转来转去,又是让他离开这个地方?这两个人可信吗?师侄可信吗?他们不会是串通一气了吧?阿严站起了身,举起手掌,诚心至致地说道:“我阿严对天发誓,九山城的的确确出现了诡疫之症,民不聊生,阿严恳求张道长体恤百姓艰苦,出山搭救于危难,……”。
阿照立刻说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大表哥染病,命在旦夕,求天师施予援手!”
此二人的表情无比诚然,张天师心动了。
此处虽说灵气充沛,是个修仙的好地方,若没有救苦救难,怜悯百姓的心,即便成仙,又有什么意义?张天师决然站起身,向阿严稽首,说道:“我这便去九山城一趟,若是妖孽作祟,我定将他收服!”
“天师高义,阿严拜服!”
张天师拿起桌子上的拂尘,起身便要走出草屋,贫小道欢欣雀跃,终于可以离开了,跟在师叔的后面,阿照和阿严长长的吐了口气,只要张天师一走,他们便可以安安心心的寻找蓝翎儿的下落了。
送走了张天师和贫小道,
张天师朝百花坞外走去,这一路上心里总不踏实,突然停下了步子,贫小道正为蓝翎儿高兴,只要师叔一走,蓝翎儿就可以回家了,因此,他的脚步跟的很快,没防备师叔突然停下来。
“哎呦!”
贫小道失察,一下子撞到了师叔。
师叔脾气不好,斥道:“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贫小道揉着被师叔撞疼的胸脯,抱怨道:“师叔,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张天师眼神乱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对那两个人不放心,你折回去,监视他们,有什么异动,及时向我汇报!”
“为什么?”
“我怕他们鹊巢鸠占!”
“你才是鹊巢鸠占!”
贫小道小声的嘟嘟囔囔,
张天师眼一瞪,斥道:“你说什么?”
贫小道立刻说道:“小道感到委屈,为什么不让我回九山城?九山城出现了大的麻烦,这正是小道历练的最佳时刻”。
说完这句话,贫小道都佩服自己,竟然说出这样一句口不对心的话。
“我让你看家,你就看家!”
“为什么?”
贫小道一脸委屈。
“休得多言!”
张天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张天师有他的打算,杜家的人找到了他准备修仙的道场,万一他们赖在这里不走了,这可如何是好,所以,让师侄在这里看着,还是比较稳妥的,阿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张天师不会轻易离开。
贫小道转过身,和师叔背道而行,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蹦起来,美丽善良的姑娘,小道哥哥我来了!
这是贫小道的想法。
张天师潇洒的离开了巫山禁地。
贫小道原路返回,开启仙灵密境,进入巫山灵谷,不多久,找到了阿照和阿严的身影,这二人对贫小道带着敏感和提防,贫小道乐呵呵地说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和你们是一伙儿的,我也是来找翎儿的!”
现在的贫小道,向一匹脱缰的小马,别提有多高兴了。
对他的话,阿照相信,阿严不信,
阿严看向阿照,有种你要是认识他,我不认识你的态度,问道:“你信他吗?”
阿照耸耸肩,说道:“我不认识他”。
贫小道顿时生气起来,说道:“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还是我出主意糊弄师叔离开的,你们怎么翻脸不认人?”
阿严正色说道:“你听好了,不是糊弄,九山城真的流行了瘟疫,……”。
阿照接着说道:“小道士,坦白说我们是敌人,是你的师叔害的翎儿姑娘不能回家,若是找不到翎儿姑娘,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贫小道突然感到好委屈,说道:“你们不相信我就罢了,竟然还怀疑我,好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阿照有点心动了,阿严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贫小道笑呵呵地说道:“我是师叔派来监视你们的,他怕你们赖在这里不走,相信我,我和翎儿姑娘真的是好朋友,翎儿的朋友,也是我贫小道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对你们做不仁义的事”。
阿照板着脸,阿严还是板着脸,事实,他们不是因为蓝翎儿才提防他的,是因为杜家的事,他的师叔做的太极端,以至于憎其余胥了,贫小道嘿嘿一笑,又道:“知道吗?我还有个秘密可以告诉你们,我和翎儿的关系可好了,翎儿刚到九山城的时候,住的是我家,和我一个屋”。
“嗯?”
“嗯?”
阿照和阿严同时瞪向了他,憎恶和仇视的感觉,与冷漠变化的太大,贫小道顿时害怕了,什么情况?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