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混乱,很奇葩,参谋军官的年轻气盛,聪明敏锐,还是让西尾大将心情好了不少,日军并非没有准备,只是没有大规模施行而已。
“支那人太无耻了,正面战斗不行,就偷袭我军司令部,估计,郑州和开封战役,都是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建议,立刻将我们的特种部队,全部调集上去,对支那人展开大规模的猎杀行动,尤其是那个赵羽,他是始作俑者!”西尾大将发疯地怒吼着。
北平,香月清司大将,得知了徐州被袭击的消息以后,也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讨各级驻军司令部的警戒问题,还有,如何反制支那军的特攻防刺客,最终,决定在华北实行两手政策,一手反过来刺杀八路军和国府军将领,行政领导,一方面,追捕可能的敌人,为此,香月还专门跟土肥圆大将发报,恳求支持。
东京湾,早晨,沐浴着烟雾缭绕的晨曦,眺望着海湾里的战舰群和渔船,土肥圆在新的秘密部队培训中心院落里,心事重重,菏泽和徐州等地的事态,他都知道了,现在,根据时区关系,正是中国的凌晨四点钟,日本东京湾,已经迎来了一轮红色的旭日。
心情异常沉重。
作为中国通的日本头号大特务,土肥圆在中国待的时间不可谓不长,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中国还有那么强的特种战斗能力,现在,山西战役和河南战役,帝国惨败,让他极端震惊。联想起之前在上海,日伪军被几个军统特务,一个赵羽就搅拌得鸡飞狗跳,他更加忧心忡忡。
支那还有多少个赵羽这样的特工?赵羽这个狡诈凶险的支那特工,还在哪里活动?菏泽和徐州的事情,一定是赵羽干的吗?
“老师,您起得很早啊。”前面,正在越野晨练的女兵向他问好。
一队女兵,队长是他曾经的弟子,现在的少佐真田爱!
“要西,”他心不在焉。
他精心训练的特种人员,根本不是赵羽的对手,在他看来自从赵羽横空出世,一切都改变了,他为首的日本特工情报员,屡战屡败,再无胜利可能,真田爱那样的甜妞儿,都让他没有兴趣去欣赏,想到惨死的南造云子,最出色的帝国间谍,他心如刀绞。
“老师,您有什么心事儿?是不是需要我们出发去支那继续参战了?”真田爱跃跃欲试。
“叔叔,如果需要的话,我一定要去的!”有些天真清纯的土肥圆樱子,他的侄女儿,也毫不犹豫地说。
“嗯。一定的,时间不等人,你们马上做好准备,不过,关东军训练的特种人员,已经被我下令,第一批出发!”土肥圆的身份,现在是教育总长,并非教育部长那种,而是日本军界三大总长之一,位高权重,非同小可。
他决心出击,倾巢出动,他不信,经过多年训练熏陶的帝国特工,居然连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八路赵羽都斗不过!
土肥圆这一次,出动了更为精锐的秘密人员,这些人员,在淞沪特工大战,日伪军惨败以后,他就开始秘密集训了。这些精英,一定可以干掉赵羽!
北平香月清司,上海西尾寿造,都派遣了强横的人员,加入了对赵羽的猎杀,对中国军政人员的袭击。甚至,他们还请求德国盟友襄赞。
赵羽不管那些,而是继续前进,在商丘休息三个小时,连夜出发,利用缴获的日军汽车,风驰电掣,赶到亳州城,汇合了自己的部队,进一步前进,在凌晨三点钟,进入涡阳县。
他们在伪军部队的驻地中穿梭,身穿日军服装,冒充日军传令兵,不过此时,赵羽的随从助手们全部被留下,只有赵羽一人。
赵羽喜欢独立行动,一个人,一匹野狼,自由自在,并且,可以唱着《我是一匹来自西伯利亚的狼》,显得格外苍凉豪爽。
一个人行动,目标很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实现渗透的效果之佳,一定超出许多人的意料,当然,如果敌人全面戒备,完全张网以待的话,一个人真的是找死。
权衡利弊,赵羽还是一个人行动,并且,将刺杀郝鹏举,作为自己一生中最后一次独狼行动。
涡阳县再往南走,顺着涡河边缘的道路,赵羽赶到了其七十里外的蒙城。
一路上,遭遇不少伪军据点,日军炮楼,赵羽骑马纵横,到了据点前面,骄横无比,无不轻易过关,有时候,也绕道过去。
曾经有几个土匪,从侧翼追来,想缴获赵羽的步枪和战马,俘虏他,被赵羽一阵乱枪,打死三个,其余的都作鸟兽散了。
赵羽最担心的不是遭遇日本任何人伪军,而是遭遇自己人,国府军的部队或者新四军游击队,万一发生冲突,大水冲了龙王庙,才是滑稽呢。
一路上,赵羽先后袭击了三个日伪军巡逻队,抓活口询问情报,然后,将活口变成死口。
除了袭击时候,赵羽一般使用匕首,甚至,不用匕首,直接用拳头在活口的心脏部位用力砸一拳,直接将敌人的胸骨砸碎,心脏砸坏!
日伪军的消息都说,攻击界首得手以后,郝鹏举伪军和日军88旭川“要”师团的一个联队配合,正满载着掳掠的物资,朝东面撤退,撤退的路线是哪里,谁也不知道,不过,赵羽估计,敌人从界首沿着公路东南走,直接走到蚌埠的可能性较大,否则,长途跋涉运输到徐州,太累人。
中下层日伪军,根本不可能知道行军路线这样的大事情,何况,他们不在郝鹏举军中,不过是留守地方炮楼的小虾米!
赵羽估计,自己部队攻击商丘得手,又进一步占领亳州的消息,肯定会惊扰敌人,敌人从涡阳县城经过,东北方向进入淮北,徐州等地的可能极小。
赵羽部队的人数虽少,速度却很快,给人的感觉是兵力雄厚,主力精锐,郝鹏举和88师团部队,打劫而回,一定掂量再三,不敢轻易决战。
赵羽从蒙城出发,到达双涧镇附近,守候在大路边缘。
日伪军的部队,已经从这里经过,赵羽横刀立马----站在边缘上,向日伪军频频挥手致意:“欢迎凯旋归来!”
赵羽的日语那个六六六,还带着浓郁的旭川口音,让所有的“要”师团官兵,非常亲切,也纷纷回礼。
如果赵羽带领几个十几个人,对方部队一定有戒心,会仔细盘问,赵羽可以娴熟日语,他手下的人未必心里过硬,心里更不可能指望。
赵羽好像一匹孤狼,守候在草原上,看着浩浩荡荡的羊群从身边经过,那种为所欲为,放尔暂时生还的豪情,在胸中激荡。
鬼子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意识到,路边的周围,是个西贝货。
“郝鹏举将军的司令部在哪里?”赵羽等了一会儿,问一溜儿伪军部队的军官,那家伙身上是少校的肩章。
“这个?”少校汉奸营长欲言又止。
赵羽估计,日伪军最近,一定加强了司令部的警戒教育,所以,这家伙不会轻易回答,幸亏他是日本军装,还是少尉,如果是个伪军,估计,头顶上不挨板栗,也得被臭骂。
“我是奉命跟郝鹏举司令官接洽的人员,赤鹿少将发出电报,要我们给郝司令官送慰安妇,可惜,半路上,我们知道赤鹿将军玉碎了,可是,他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赵羽煞有介事地告诉伪军营长,慰安妇的车队就在东面。
“啊?这样啊?”伪军营长掂量了一下,的确是受到上级严厉的信息保密训练,可是,这个日本人是来送慰安妇的,一个人……
“我要见到郝司令。”赵羽惊奇地说:“你怎么了?”
“哦,这个?”伪军营长还是犹豫不决。
赵羽忍不住过去,劈手几个大耳光,“对待皇军的问题,居然如此不敬?”
伪军营长无奈,只有告诉赵羽:“就在后面,我们可以护送您过去,不过……”
赵羽激愤地说:“八嘎,你犹豫什么?要不是老子没带枪,早就干掉你了!”
赵羽拍拍腰间,表示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带。
伪军营长又憋气又无奈,只能让人带赵羽去见郝鹏举。
好几个伪军都手摸大枪,差一点儿跟赵羽这个嚣张的日本鬼子玩命。
一个小时,走走停停,对面来的日伪军数量非常多,驱赶着大量的马车,骡车,满载着物资,有军火,有粮食,有布匹,有猪牛羊,乱七八糟,还有一车车年轻女人被捆绑着,装在有棚子的马车里,从哭喊声和破败的棚子可以知道。
“嘿嘿,花姑娘地。”负责押运妇女的,都是日本兵,其中一个将手伸进去乱摸,还哈哈大笑。
部队中也有用绳索捆绑起来的俘虏,一条粗大的长绳索连缀着好多人,中间还有一条檩条粗细的木材连着,以防逃跑。
这些俘虏,是国府军士兵。
还有几个军官,被铁丝穿着锁骨牵引在几个日军骑兵战马后面,穿铁丝的地方,鲜血淋漓,俘虏军官一边走一边痛苦地叫唤。
赵羽心里非常愤怒,不光是鬼子的凶残,贪婪,还有伪军的麻木和无耻。
逆流而上,赵羽终于发现了前面正在移动的一溜儿骑兵部队,一些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