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翟城因是颍川郡的治所,也是许多士族的所居地。在阳翟城从黄巾军手中夺回来后,那些在城破逃离的士族,立即拖家带口的赶了回来。
经过三日的清理,整个阳翟县城已经看不到多少战火痕迹。也因为这些士族的到来,让本来就满目疮痍的城池,渐渐的恢复了一丝活力。
特别是今日,为了晚上的宴会,也为了能见一下闻名天下的大名士马日磾,从颍川郡各地赶来的马车,充塞着整个阳翟县城。一个个头戴冠巾,衣着得体的,领着一些下人的士族子弟,穿梭在县城的街道上。这也让阳翟县城中的酒肆,客舍生意兴隆。完全没有那种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萧凉。
高珣带着典韦以及一众亲卫穿梭在街道上,他刚被马日磾叫到府邸,教导了一番怎样为官与适应官场。见旁边的酒肆中飘出的酒香,向喉咙正不段咽着口水的典韦道:“老典,我等进去喝点酒吧。”
“呵呵。”典韦见自己的窘境被高珣发现,顿时傻笑几声,双眼中带着激动的光芒,可一想到他的职责,又坚定了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城中刚刚平定,不是很安全。何况,高君你军中军务繁忙,先回军营吧。”
“有你老典在我身边,珣还怕什么?”高珣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城中娥贼的余孽已经清缴的差不多了,即使他们想要刺杀他,也需要有那个能耐才行。何况,还有典韦这个武艺高超的人在身边。
高珣拍了下典韦的肩膀,道:“走吧。珣来到颍川郡后,还没有好好的看了一下颍川郡的风土人情。即使是这阳翟县,珣也只是匆匆而过。现在陪珣去体验一下。正好珣也趁着这机会,躲避一下那些让人头疼的军务。反正这军务有汉升兄他们打理,我也放心。”
高珣说完,就率先进了酒肆。典韦见状,也立即率着一众亲卫跟了过来。
进入酒肆后,寻了几个空闲的案几,先把亲卫安置,然后,与典韦在两个紧邻的案几边跪坐了下来。并让酒肆小二多上了一些酒食。
在高珣与典韦吃喝酒食正浓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在两人身边响起。一个年约二十,头戴竹冠,身穿青色粗袍服的青年文士,来到了高珣面前。
典韦见有人不经过招呼,就往高珣身前窜,本还在喝酒的他,猛的站了起来。身上那磅礴而凶猛的气势,顿时向青年文士喷射而出。
高珣也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见青年文士面容清瘦,那双让高珣印象很是深刻的灵动而又不失深邃的眼眸,正带着浓厚的兴趣打量着他。
受典韦磅礴气势的影响,青年文士本来就有点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眼神也出现了短暂的慌乱。在他看了眼典韦后,又很快的平定了下来。
青年文士调整一下心绪,向高珣笑着拱手道:“高君不在军中忙军务,怎么有闲情来酒肆中喝酒了?不过也好,在下久闻高君大名,却来不及一见,能在这酒肆中与君相见,也是我的幸事。”
高珣诧异的看了眼青年文士,他与这青年文士还是头一次见面,这人是怎么知道他的。他此时是常服打扮,也没有暴露他的身份信息,这青年文士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的?
同时,心中的警觉也加强了许多。虽然这青年是个文士打扮,但是,看他的眼神,以及那自信的笑容,高珣就知道,此人不可小觑。
如果其他人派来套他老底的,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陷入进去。高珣打起精神,笑了笑道:“哈哈,想不到珣的这点薄名,也能入先生的法眼。珣也是在军中闲的无聊,特意来酒肆中放松一下。不曾想在这能遇到先生。只是让珣纳闷的是,不知先生找珣是?”
“呵呵,一个名满大汉,让娥贼闻风丧胆的高君,也只能算是薄名的话,那整个天下,就没有几个是威名显巨了。”青年文士见高珣在他到来后,不动声色升起的警惕心,双眼立即带着浓烈的兴趣看了高珣几眼。
笑了几声,依旧风轻云淡的道:“至于来见高君,主要还是在下也是一个酷爱酒食之人,可又因为在下囊中羞涩,只能看着如此多的酒食咽唾沫。见高君案几上摆了这么多,特意厚着脸皮来向君打点秋风。不知道在下可有这个荣幸?”
“你。。。。。。”一边警惕的典韦,见青年文士向要到高珣身边趁蹭吃蹭喝,还把话说的如此不要脸皮,立即想要过来把青年文士赶走。毕竟这青年文士如此作为,也是对高珣无礼不敬。
“老典你先吃你的。”高珣让典韦不要管他,让他坐下后,又带着浓烈的兴趣向青年文士道:“既然先生不介意,那就请先生与珣共席如何?”
高珣在青年文士身上,看不到半点的对他不利的信息,反而对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他与这青年文士没有过接触,但是,直接告诉他,此人不简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青年文士意外的看了眼高珣,他也没有想到高珣会让他共席。按理说,像他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一般人都是能保持一段距离,就尽量保持一段距离的。可是,高珣却相反。他也自与能轻易看透一个人,但在高珣面前失效了。
高珣的这种反常,更一步的激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也不与高珣有任何的客套,直接在高珣的案几边跪坐了下来。
高珣很是自然的为青年文士摆上酒樽,一边倒酒,一边不经意的道:“听先生口音,先生是颍川郡人啊。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能在一起相互吃喝痛快了,高君又何必居于俗礼。何况,在下也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姓名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样。是吗,高君?”
“也是,珣失礼了。”高珣愣了愣,不由的笑了起来,举起酒樽向青年文士道:“来,相逢就是缘分,满饮此樽。”
“好。”
高珣与青年文士相互对饮一樽酒后,带着一些疑问道:“先生,有一个疑问在珣心中很是不解。珣一向很少出现了大众面前,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知道珣的身份的?”
青年文士对高珣的为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他不请自来,本来就对高珣无礼了,现在他又不肯告诉高珣关于他的姓名,又是对高珣的不尊敬。毕竟一高珣如此的声望,不比那些名满天下的名士差。按理说像高珣这样的人,应该是有一番心气才对。
可是,看高珣的神情,不但没有不喜,反而对他像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在不失礼仪的基础上,又对他礼敬有嘉。看来这高珣要么就是心机深沉,让他看不透。要么就是傻。不过,以高珣在中原所取得的战绩来看,也不是这样的人。
“高君进入酒肆后,在下就已经看道了。君身边的一众亲卫,无时无刻的在散发出强烈的肃杀味。在这阳翟县城中,能有如此精悍手下的人不多。”
青年文士又指了指典韦道:“在下也听到君叫这位豪杰老典。如果在下猜的不错的话,这位就是几日前,率着亲卫,率先攻上阳翟县城墙的典韦,典君。既然是典君,那就猜高君你的身份,就不难了。”
典韦率亲卫第一个攻上阳翟县,并使得阳翟县回到官军的手中。这让整个颍川郡的人都知道,高珣身边有一个勇猛无双的亲卫统领典韦。经过这几日的宣传,典韦的大名开始进一步向临郡传播,高珣对这事,也是知道的。于是,很是无奈的笑道:“呵呵,看来还是珣露了底啊。”
“如果不是高君露底,在下也不知道高君当面啊。”青年文士倒满酒,向高珣举起酒樽,脸色也不像刚才那般随意,很是郑重的向高珣道:“在下就喧宾夺主一回,以这樽酒敬君。如果不是君率着贵部,在舞阳县败娥贼大头目之一的张梁,又在阳翟县率先攻入城中,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回到阳翟县家中。”
“想不到先生也是阳翟县人啊。”高珣与青年文士又是对饮一樽。
“如果不是在下与辛仲治仲兄弟有一番交情。在城破之时,像在下这样家境之人,根本就出不了城。”青年文士感叹一番,向高珣说起了他与他辛评,辛毗等人是好友。也正是通过辛家兄弟的保护,他的家人才能在城破的时候,才能跟着辛家突围。
高珣看了看青年文士那已经洗的褪色的袍服,他对青年文士的身份,又多了一番兴趣。能过于辛评,辛毗这样的有才之士成为好友的人,那么这青年文士也一定是个有很大才华的人。
只有这样,才能让辛家兄弟这样的豪族子弟,能对这个寒门出身的青年文士刮目相看。甚至不惜出动家族力量保护他。
高珣为了能进一步的了解这青年文士,以及来找他的目的,于是不动声色的道:“如今阳翟县重新夺了回来,颍川郡的娥贼除了一些零散逃逸的,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颍川。先生以后就可以安心的阳翟县住下来了。”
“高君真是这么认为颍川郡已经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