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珣对于典韦的出格举动,眼睛抬也未抬。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厅的地板上,好像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的主意力一样。不过,他的嘴角渐渐向上翘起。
你给我难堪,我给你下马威,两相扯平。
现在他不仅是海盐侯,也是毋极县的县令。如果他在甄老夫人面前示了弱。那他就会毁了官府的威严。其他的士族,一定会以为他好欺负。今后他在毋极县施政,就会受到这些人的制肘。
何况,他刚刚在甄氏大门外时,这些各地来的士族,也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中。这让高珣心中本来就极度不满。到了这里面,还要受甄老夫人的冷落,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还是从战场上的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
当然,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高珣悄悄的踢了典韦一脚。让他到嘴的脏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呵呵,高君侯能来甄氏府邸祝贺,就已经是我甄氏莫大的荣幸了。怎么还如此破费带礼物来。”甄张氏在旁边立即笑了两声。同时,也伸手把高珣手中的礼物接了过去。
她这样做,一是为了防止高珣尴尬,给高珣一个台阶下。二是,高珣已经是她甄氏的女婿,即便她的婆婆对此有很大意见,也只能在家族内部解决。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同时,甄张氏心中也暗暗奇怪。以她通过其他渠道对高珣的了解,高珣这人城府极深,也够隐忍。怎么今日就如此承受不住气,让自己的手下与她的这位婆婆给杠上了。而且还杀气这么浓。
震慑吗?
“哼。”
甄老夫人经过短暂的失态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在如此人数众多的场合,她敢肯定,高珣不敢对她下毒手。恐怕这是高珣想通过手下搬回脸面。
想通了这节点,甄老夫人正打算再给高珣难堪时,甄张氏却不合时宜的拆她的台。
于是重重对着甄张氏闷哼一声。满脸皱纹的老脸,阴沉的就像覆盖了一层寒霜。对甄张氏的不满越发的强烈。她本来就因为甄氏家主之位,对甄张氏已经很不满。
甄氏好歹也是士族之家,怎么能让一介女流掌家?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甄氏无人了呢。所以,对于她最溺爱的幼子要争夺家主之位,她采取了纵容与背后支持的态度。
现在,这甄张氏,又把她的孙女嫁给高珣做妾,这是赤裸裸的打她甄氏的脸面。这不仅让甄老夫人对甄张氏的不满进一步加深。同时,附带也把高珣这人也给恨上了。
高珣虽然是海盐侯,但在她的眼中,高珣只不过是一介武夫,一个突然崛起的暴发户。怎么可能配的上她甄氏女。即使把甄氏女嫁给高珣做正妻,都已经是下嫁了。
高珣这人倒好,不自量力的还把她甄氏女取回去。做一个没有名分,死后也不能进入祖坟的妾室。什么时候,她甄氏女这么廉价了?
所以,在高珣来给她祝寿时,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她就是要告诉高珣,她甄氏还有她在,即便甄张氏同意了,她也不会认可。好让高珣知难而退。
至于这样做或不会得罪高珣,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何况,以甄氏在大汉的势力,她相信高珣也不敢对甄氏怎么样。
甄张氏没有理会甄老夫人难难看的脸色。对着这么多士族之人的面,她这婆婆是不会与她当场翻脸的。不然,这会间接的告诉当场之人,他们甄氏内部不和。
如果这样的话,这会给其它士族可趁之机。甄氏虽然与其他的士族相处的很好,但是,在利益面前,什么交情都是可以翻脸的。
至于其它时候,既然甄老夫人已经支持甄选来抢他们长房的家主位置,为了子孙,她也没有什么好对甄老夫人客气的。哪怕是会被人落下不孝的名声,她也认了。
“高君侯,请就坐。”甄张氏指着客席的首位,对高珣道。高珣是海盐侯,是所有来她甄氏的人中,爵位最高的人,她甄氏不能失了礼制。
“多谢。”
高珣招呼一声典韦,又向田丰点点头后,一点也不客气的,在首席位置上坐了下来。
“毋极县主簿,田丰祝贺甄老夫人福寿齐全。”
田丰虽然是高珣的主簿,但是因为不是主从关系,他身为冀州名士,既然来到了甄氏贺寿,那他就不能失了名士风范。同时,也为防止这甄老夫人在作出什么难堪的事,针对高珣。于是立即向前一步,把他到来的礼物送了上去。
“哎呀。是田先生大家光临。不成出门迎接,老身失礼了。快!田先生快快请入座。”甄老夫人对田丰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转弯。不说田丰此时是毋极县的主簿,但就田丰冀州名士的身份,就让甄老夫人另眼相待。何况,田丰前段时间,还帮着毋极县守住了黄巾军反贼的攻城。
“多谢。”
田丰没有按着甄老夫人的安排,去就坐位置,而是来到高珣的身后,跪坐了下来。他这也无非是告诉在场之人,他田丰以高珣为主导。也算是为高珣撑场面。
即便是如此,那些在场的士族子弟,在见到田丰来到后,不断的有人前来向田丰打招呼。反而是高珣他们只是礼貌性的点头示意后,就把高珣晾在一边。
田丰见状,也是礼貌性的敷衍一下来打招呼之人,不断的与高珣小声交谈。不至于让高珣在大厅中难堪。
众人见了田丰的一番行动后,也不管心中是否愿意,不得不与高珣交谈。
大约半个时辰后,待所有的客人到期后,甄选关闭了大门,来到大厅。
宴会正是开始。
甄老夫人作为寿星,她率先对前来给他贺寿的人,一番客套感谢后。早就准备好的歌姬,在甄选的招呼下鱼贯而出。
顿时间,整个大厅的气氛,在丝竹管乐声中,立即欢悦起来。不过,在高珣这块,除了田丰等人与高珣交谈外,其他的根本就无视高珣。使得高珣在大厅的气氛中格格不入。
一顿酒食之后,也就是等到一些人再一次向甄老夫人贺寿之后,一个带着一带你醉意的男子,突然起身,道:“甄老夫人。今日是恁的大寿。本来是一件很欢愉的事。可是,某刚进甄氏大门时,听到一件事,这让某实在是不解,还请老夫人解惑。”
“请。”甄老夫人摆摆手道。
而站在甄老夫人伺候的甄选,在听到此人的话后,脸上顿时一副明了。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甄张氏与高珣。
“老夫人,某听闻甄氏把女儿嫁给高县令为妾,而且还已经收了高县令的聘礼。某不明白的是,我等士族之女何时开始,如此这么身份低廉了。既然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还请老夫人为我等士族一个解析。”
大厅中士族,一些不知情的人,在经过短暂的错愕后,也立即纷纷向甄老夫人询问。声势浩大,让甄老夫人措手不及。大有一种甄氏不给出一个解析,就与甄氏不屑为伍的感觉。
毕竟甄氏已经破坏了他们士族的规矩。如果事情不加以遏制,有了这事开端,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那他们冀州的士族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