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令,你是铁了心要带甄选走了?”
甄老夫人见田丰也不愿意帮忙,心里很是失望。同时,心中也不断嘲讽自己。她好歹也是走过七十来岁的人了。怎么就在高珣这个小子面前乱了方寸。
田丰固然是名士,但此时,他的身份还是毋极县的主簿。高珣对他信任有嘉,怎么会为了甄选的事,而帮着他甄氏说话。
当甄老夫人,看着甄选被蔡申等人押着走时,那种看向她时的无助目光,甄老夫人母爱的感性战胜了理智。顾不了高珣此时的身份,对高珣语气不善,威胁了起来。
“老夫人不是看到了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高珣已经没有了退路。围拢树威,甄选必须带走。为了毋极县十来万百姓的民声大事,甄选这人必须要拿下。于是,高珣完全没有理会甄老夫人的威胁,摆摆头,看向甄选被带离的方向,语气带着异常的坚定道。
“那要是老身不同意呢?”
甄老夫人的话刚落,原本还嘈杂的大厅,就像突然被掐断了脖子一般,顿时间雅雀无声。那些因为高珣带走甄选,正准备看好戏的士族,个个双眼中绽放出兴奋的光芒。
这甄老夫人真是够种的啊。听她的语气,是想要与高珣对掐。而且,还是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的那种。
掐吧,掐吧。尽情的掐。最好是打起来。双方要是能死几个人,那就更妙了。
高珣与甄氏交恶,对他们这些冀州的士族来说,是乐见其成。对于高珣,他们不仅看不怪高珣的那种蛮横,霸道的作风,也见不得高珣从贫寒之士,一夜之间变成了他们仰望的列侯。如果甄氏能给高珣一个教训,让他在毋极县安分下来,乖乖的做他的太平侯,那就免去了他们出手。
而对于甄氏,随着甄张氏当了家主后,甄氏这几年的势力,在商业上膨胀的太快了。在很大程度上,挤压了他们冀州士族的利益。如果甄氏这个他们看起来的庞然大物,与高珣这个有官方背景的人死掐。甄氏即使不死,也会脱成皮。到那时,他们就有了趁火打劫的机会。
所以,他们此时巴不得甄氏与高珣打起来。这样,不管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他们都会损失惨重。
“噗呲!”
高珣也是直直的看了甄老夫人一会后,突然间又失笑出声,一副很有兴趣的问道:“那不知道甄老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不同意?本侯很是期待!”
高珣也没有理会甄老夫人。于是向远处的蔡申挥挥手,很是肯定的道:“带走!”
“诺。”
“谁敢!”
甄老夫人很是诧异的看了眼高珣。她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了,高珣还依旧不肯妥协。甄老夫人不得不承认,她是小看了高珣这人。本以为高珣是个武将出身,对于突然转变方向做起文官,一定不会适应。一个不好,就会捅出很大的篓子。
也正是如此,她才敢在宴会上,忘掉高珣的身份,对他挑衅。这样做,一方面是试探高珣的底细,另一方面,是不想高珣娶她甄氏女。
以甄氏在毋极县的地位,只要高珣不傻,即使她在无礼,高珣也只能忍气吞声。只是,此时的高珣,对她针锋相对,还甚至当着这么多士族的面,当场抓人。这是赤LL的打她甄氏脸。
高珣这是想拿她甄氏来立威啊。
于是手中的拐杖猛的砸在地板上,厉声道:“甄家的护卫都给老身听着,如果甄选被带出大门,你们也不用再甄氏立足了。甄是不养无用的废物。”
“诺。”
那些护卫在大厅周围的甄氏护卫,立即蜂拥的向蔡申,甄选等人所在地围拢了过来。而且还个个都提着兵器,随时准备攻击。
那些在一边看戏的士族,在见到高珣与甄老夫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了不殃及池鱼,立即全部躲在一边。有的心思恶毒的,还恨不得此时高珣与甄氏护卫干起来。
“甄老夫人,你真要这么做?”高珣看着里三层,外三层把去路拦了起来的甄氏护卫,脸色依旧不变道。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甄老夫人把高珣刚刚说的话,立即还了回来。
“说实话,甄老夫人。你让珣很是刮目相看。也是珣这二十年来,第一个敢用私兵对抗官府的人。希望老夫人等会还依旧这么硬气。”
听到高珣说出用私兵对抗官府,以及高珣还依旧从容不迫,甚至还有点兴奋的模样,甄老夫人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人也立即清醒了过来。
她刚才为了防止高珣带走甄选,刻意的忘记了高珣是官府的人。如果高珣以甄氏对他动兵,用甄氏要造反的名义,完全是可以把她甄氏至于万劫不复之地。哪怕她此时暂时胜利了,也会应对后来大汉朝廷的麻烦。
此时的她已经有点后悔了。后悔这么冲动。不过,在她看着大厅中全是士族之人后,为了不失面子,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你高珣要带走我儿子,那我这个做母亲的,当然要护卫。你高珣也不用给我甄氏乱安什么大帽子。老身也不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官府对抗。只是一个做母亲的,护卫自己的儿子而已。”
高珣没有理会甄老夫人的解析。而是向身后的典韦点头示意了一下。
典韦立即点头,疾步来到大厅门口,从宽袖中,取出一支响箭,S向了夜空。
“啾!”
刺耳的响箭声,响遍整个甄氏府邸夜空。也让大厅中人,个个面面相觑。高珣这是在发信号。难道高珣在外面埋伏了援兵?
不到片刻,好几百头戴铁盔,身穿铁甲,腰佩环首战刀,手执长戟与铁盾的雄壮兵卒,在郝昭的带领下,出现在大厅外。
在当郝昭见到被甄氏护卫层层挡住的高珣后,立即寒声道:“所有鹰扬卫听令。”
“有!”
整齐划一的呼应声,把大厅中的一众人等顿时吓了一跳。特别是这些兵卒所散发出来的浓厚杀气,让他们这些见怪了大场面的人,也顿时见感觉到窒息。
而且,当他们听到郝昭口中所喊出的鹰扬卫后,所有人的脸色顿立即一变。随着高珣在战场上的崛起,他们早就听说过高珣身边有一支最精锐的兵马叫鹰扬卫。而这支兵马全部都是由百战精锐老兵组成。
现在高珣把这支兵马叫了过来,是要对甄氏动手了吗?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要遭受池鱼之灾。
“但凡阻碍君侯办事者,不管是谁,斩立决。”郝昭大声吼道。
“诺。”
所有的鹰扬卫将士,立即取下他们手中的兵器,向甄氏护卫展开了攻击状态。
“鹰扬卫所有将士听着,甄氏抗法不尊,并想对本侯刀兵相向。甄氏此举,这是想要造。。。。。。”
“等等。。。。。。高君侯。”
甄张氏大惊失色大喊一声,把高珣到嘴的话,硬生生打断。刚才高珣这是想给甄氏此时定性了。如果让高珣说出了造反,并且鹰扬卫开始了行动的话,那事情就不可挽回了。
以今日宴会上的情形来看,甄氏造反成了板上钉钉的事。那时,甄氏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