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大火伴随着滚滚浓烟越烧越大。丛林中凄厉的惨叫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稀疏。也在没有羌蛮火人往道路上出现。
高珣带着典韦等亲卫走进了营地中,李宾也跟在高珣的身后,走了进来。
此时的营地中,高珙,郝昭等人,已经开始战后善后事。
羌蛮的尸体,正在往几个大坑中掩埋。羌蛮从他们族里带过来充当粮食的牛羊,正被鹰扬卫,以及各县的县兵满营的追赶扑捉。同时,羌蛮留下的上万坐骑,也正不断被赶往一处。
“君侯。“高珙带着郝昭等人,迎接了过来。
“我部伤亡情况如何?”高珣问道。
“鹰扬卫折损十七人,受伤四十余人。各地抽调过来的三千余县兵,折损四百六十余人,受伤一千二百余人。”高珙带着感概道:“君侯,我虽然看不起这些羌蛮,但是,他们的战力还真是不错。在被我们偷袭的情况下,还能造成我们近半的伤亡。”
“哎!”
高珣深深的叹息一声,对于羌蛮的战力,本来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么大的伤亡,高珣还是有点难以承受。幸好这次战事,他先把滇允等人一众羌蛮头领给一网打尽了,使得三万多羌蛮失去了指挥。不然,最后的结果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同时,为了防止高珙在羌蛮一事上掉以轻心,会在以后的羌蛮身上吃亏,于是语气深长的道:“六郎。看不起归看不起,但不能轻视他们。今日的战事,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羌蛮的生存环境恶劣,早就了他们强壮的体魂。也在他们骨子里,深深的注入了弱肉强食的思想。”
“是,君侯!”高珙慎重的点头道。
“那些受伤的鹰扬卫,或者那些各县过来的伤兵,六郎你必须要第一时间,送他们去仲良那。以保证他们的伤势不恶化。”
吴普吴仲良在高珣上任陇西郡太守后,也带着一群医匠,跟随到了凉州。
“是。弟已经送他们过去了。”高珙点头道:“对了,君侯,那些战死的鹰扬卫,是不是要送他们的躯体回扬州?”
“不用。”高珣立即摇头道:“现在正是夏季,天气的温度太高。从凉州送他们回扬州,需要一个来月的时间。如果这样,他们的躯体早就在路上就臭了。”
“那该怎么办?与那些县兵一样,直接埋在陇西郡?”
高珣看了看营地四周,道:”就把他们埋在这吧。这里的风水不错,是个理想的埋骨之所。鹰扬卫如此,那些各县的县兵,也是如此。”
“同时,六郎你等会去找下杜嘉志。让他把将士的名单给你,你从其中选取那些阵亡的将士,按照他们提供的家庭地址,给他们送去抚恤。”
“是,君侯。可是,我们刚到陇西郡不久,要什么没有什么,拿什么东西去给阵亡将士家属。”
“你们不是从营地中缴获了许多的牛羊吗?阵亡将士,每家一条牛,五十只羊。受伤致残的,每人二十只羊。”
在陇西郡,耕地都在以李氏为首的士族手中。以至于陇西郡大部分的百姓,都是这些士族家的徒附民。在没有耕地给予的情况下,高珣也只能从这些牛羊上着手了。
陇西郡的百姓,因为一直与羌蛮打交代,他们渐渐的受羌蛮的影响,不管是骑术,还是他们放牧,都要远比中原的百姓强上许多。
而一条牛的价值,自爱百姓心中,却是相当于两、三个青年劳壮。这也算是高珣对这些阵亡将士的一种补偿。同时,也是高珣在间接的收买人心。他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陇西郡的人,跟随他高珣做事,他不会亏待任何人。
“这倒是个办法。这次从营地中,缴获的牛就有三、四千条,羊有上万只。足够给阵亡将士抚恤了。”
“好了,把所有的俘虏羌蛮,全部聚集起来。为兄我有些事要做。”高珣最后交代道。
“诺。”
高珣又脚底啊,郝昭,许褚等人一番。
半个时辰,一万来羌蛮,全部聚集到了一起。
看到四周都是弓箭,弩矢都已经上了弦的鹰扬卫与县兵,以及骑在战马上,兵器已经出鞘的汉兵。羌蛮俘虏个个都慌乱起来。有的甚至开始往外面逃。
早就得到高珣示意的郝昭,许褚等人,立即上前,也没有任何的客气,直接砍杀在地。有了鲜血的震慑,一众人才开始老实起来。
高珣这是要杀他们吗?他们都已经投降了,高珣还不放过他们?
高珣登上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鹰眼环视了眼密密麻麻的羌蛮。此时的这些羌蛮,看到高珣的眼神闪烁过来,有的因为害怕,躲闪了过去。
有的不服,带着满腔的怨恨与仇恨,死死的盯住高珣。高珣的一把火,烧死他们近两万人的袍泽,其中还有一些,还是他们亲朋好友。这种杀亲,杀友之仇,此时他们恨不得,围攻上去,撕咬了高珣。
高珣大声道:“本府来陇西郡,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想必你们还不认识本府。那本府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府叫高珣,陇西郡太守。”
“本府知道,现在你们心中,有的人在怨恨,仇视我。没有关系,不管你们是仇视我也好,还是想杀了我也罢。你们都尽管来。不过,有件事情,本府在此地,与你们郑重的说一下。记住,仅此一次。”
“那就是,从此时开始。你们必需要穿我汉人服饰,说我汉人语言,学我汉人文字。不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也是如此。如果让本府看到你们今后,还穿着你们的服饰,说你们族人的话,全部杀无赦。”
高珣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不会如此的简单粗暴。但是,像这种同化,融合的事,是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也需要一个武力强大的朝廷做后盾。
可是,此时的大汉,自己内部已经矛盾重重,武力也不是汉武帝时期,所以,他只能用最简单,最暴力的手段来实施他的施政。
高珣不杀我们?
一众羌蛮顿时都愣住,他们还以为高珣要杀俘呢。不过,当高珣要他们穿汉服,说汉话,学汉字的时候,大部分人又立即不同意了。高珣这么做,是要毁坏他们的信仰。
“为什么?我羌人有自己的风俗习惯,凭什么要学你们汉人。”
“就是,我们羌人过不惯你们汉人的习俗,也穿不惯你迷汉人的服饰。”
“呵呵。”
高珣嘴角诡异的翘起,指着旁边的一片空地道:“本府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是最后一次选择。不愿意穿汉服,说汉话的。都到这边去。”
高珣的话刚落,一些性急的羌蛮,立即走向了空地。其他的羌蛮,在一片狐疑中,也渐渐的走向了空地。
顿时间,空地上有了三、四千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