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州各地都在谈高珣的时。
也就是在高珣伏击姜启兵马的当晚。
河关县衙署大厅中。
因为河关县只不过是陇西郡北部边陲的一个小县,不管是条件,还是环境,远不是治所狄道城能比的。
大厅中的地板,以及庭柱,以有好几年未成修葺保养,使得其暗影斑斓。可能是因为到了十月初,凉州这边的天气已经转寒。在大厅门庭前,已经悬挂起竹帘挡风。
大厅中的主案前,两个偌大的香炉,冒着青色的烟雾,把整个大厅熏的香气弥漫。
高珣头戴小冠,穿着一身绛黑袍服,脚套乳白色的裤袜,带着一丝丝慵懒,跪坐在席垫上。双手撑在案几上,捧着一盏茶汤。不时的啜上一口,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在大厅中显得格外响亮。
下手边,是以戏忠为首,和洽,宋凌为辅的一众文士。以及黄忠,赵云,韩当,张郃,高览,高江,高珙,郝昭等武将。连一直护卫在高珣身边的典韦,许褚两人,也在大厅之中。甚至,连在平蛮寨的徐晃,也被高珣给叫到了河关城。
大厅中一众人士与武将,在相互之间亲热交谈一番,最后由河关县的临时县令和洽,从袍服中拿出一卷文书,来到高珣的身前道:“君侯,这是洽今日早上,从狄道城快马赶过来的信使那,得到的一封书信。这是田主簿亲自交代,要交给君侯查阅的。”
“快马?元皓?”
高珣立即放下茶汤,把文书接了过去。同时,心中也是一阵狐疑。既然是田丰快马送过来的信,那就说明很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田丰都做不了主?
听到和洽的话,大厅中的一众人,也立即停下了交谈的话语。他们也与高珣一样猜疑与好奇。如果不是要紧的事,这个被君侯安排在狄道城看家的田元皓,是有很大权力做主一些事的。既然田丰都要快马派人过来,向君侯要决策,显然是狄道城发生了一些事。
在高珣的一片狐疑中,把田丰写给他的信看了起来。还没有等高珣看完,高珣就不由的轻喝一声。
田丰在信中也没有说其他什么事,只是把陶谦来到了狄道城,以及新上任的车骑将军张温,要他高珣去美阳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难怪田丰做不了主!
虽然田丰在信中,就只说了这么点事。但是,对高珣来说,这信中的信息量很大。最起码,高珣已经知道,皇甫嵩正如历史上一样,被免职了,而且,还撤去了皇甫嵩在中原平定黄巾军时,幸苦得来的爵位。
同时,张温接任车骑将军的事,也正如历史上发生的也一模一样。而且,朝廷任命在张温帐下的人,也与历史上的相差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高珣也已经插入了进来。当然,皇甫嵩被撤,以及张温上任的时间上有点差距。
历史上,皇甫嵩被撤职是发生在中平二年七月。而现在,却是发生九月末。足足相差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同时,据高珣所知,张温在接管了皇甫嵩的军队之后,因为急于求成,以及背后皇帝刘宏的催促,使得张温与韩遂等人第一次大战的时候,就被大败。
现在,张温在刚刚接手军队,就立即派陶谦过来陇西郡,也就足以说明这问题。
只是,这场明知要大败的仗,他有必要参与吗?毕竟,这场战事的主导权都在张温的手中。他即使已经提前知道了后果,也有能力把它给挽回。可张温会听他的?
“志才,你看看!”高珣拿不定主意后,把书信交给了递给了戏忠。
“哦。”
戏忠立即起身,来到高珣的身前,接过后立即查看。他看完之后,又把书信给了黄忠。
“怎么样志才,对于张温要我去美阳,一起参与攻打韩遂这些叛军的事,有何看法?”高珣问道。
“君侯,如果你带着兵马过去参战,有多大的把握能胜韩遂,边章等人的那十多万叛军?”
戏忠没有直接回到高珣的话,反而是问了假如高珣领兵参战,有几成的胜算。张温明着说是要与高珣一起在美阳商讨战事。但是,明眼人就能一眼看出,张温潜在的意思就是,让高珣领兵去听候张温的差遣。
“如果是在张车骑帐下听命,我一成的把握也没有。如果是我领兵,胜算在七成左右。”
高珣想了想道。虽说他刚刚领着近四万的兵马,在陇西郡内,先是败姚冲,后是杀符信,最后还把姜启给弄的损失惨重。但是,这些都是高珣与戏忠一起合谋起来,并一一针对羌蛮设谋而取得胜利。
如果真要是到了战场上,与羌蛮硬碰硬实行野战。高珣可以肯定,哪怕姜启等人,只出动五万骑兵,他也一样不敢硬抗。
现在,在美阳的韩遂等人的叛军,兵马人数已经到了十多万,而且,美阳那边已经形成的架势,定是野战。他即使把陇西郡内,所有的兵马都带过去,也只能被灭的份。
“君侯觉得,朝廷既然任命张车骑为主帅,又还赐予了他节杖,张车骑会把兵权交给君侯吗?”戏忠再一次问道。
“不会!”高珣很是肯定的道。既然朝廷已经给予了张温节杖,那就说明是以张温为主。即使张温看在他高珣在陇西郡的战绩份上,也最多是在作战布局的时候,会多听一下他的建议而已。
“所以说,明知美阳那边是趟浑水,君侯又何必去那边蘸一身泥?”戏忠直直的看着高珣,弹了弹衣袖,微笑着道。
“可是,戏先生。如果君侯不去,这不是明显抗命吗?”黄忠立即插口道。对于明知是去送死的事,黄忠也不愿意把手下那些精锐兵马给人去折腾。
“汉升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怕张车骑他执节也同样如此。君侯现在的声望,正在持续上升。等全天下知道君侯在陇西郡的战绩后,声望就会抵达最高峰。弄个不好,还会被人封为大汉最能打仗的将军。”
戏忠笑意不减,继续道:“当然,也不能直接了断的去拒绝。不然,会被人认为,君侯因为滔天战功,而开始桀骜不驯,公然违反命令了。可我陇西郡郡,刚刚结束战事,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君侯去处理,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
“而且,羌蛮刚经历过大败,为了防止他们复仇,必须把陇西郡的兵马留下防备才行。不过,上司的命令,作为陇西郡太守,在明知不能出兵的情况下,也必须咬紧要关做一些事情。比如陈兵氐道县断叛军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