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儿依靠在庄子的怀抱,庄子说一句她哼一句,不断地答应着。
庄哥哥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也理解庄哥哥的意思,不要占别人的便宜,不要变相地收贿。
可是?目前对于她们“家”来说,太需要钱了。
家里除了房子、家具等一些东东是镇衙分配的,可还有许多许多东东要自己买。
第一,两人的衣服必须要买,不能就一身穿的衣服吧?
第二,她或者庄哥哥睡的床、被褥,这个也必须买。现在家里只有一张床、一套被褥,她和庄哥哥只能一个人睡。
第三,她的手头上需要一笔钱买做手工的材料、针线。她不能做吃白饭的人,她要利用空闲时间做手工挣钱,补贴家用。
在战国时期,穷苦人只能帮别人打工过日子。稍微好一点的人家,可以种地,承包人家的地耕种,给人家租金、交赋税。再好一点的人家,那就是做手工、手艺,凭本事吃饭。卖儿就想当这种人,除了帮庄哥哥做家务外,她想做手工挣钱。
可做手工你必须有本钱,相当于现代社会办企业、当个体户,你必须有本钱,没有本钱都是空谈。
她哪里是想占别人的便宜了,是别人愿意给便宜给她占,她正好需要钱。所以!她就装傻子了。别人给便宜给她占她也就没有客气,装傻子不吃亏!
她也并不是那种只占便宜不记恩的人,对于占的那些小便宜,自然是记不清,也就算了。对于那些大便宜,她还是记得的。特别是成衣店,她心里记着呢!可她不占这个便宜,庄哥哥给她这个管家的那点银子,光买这些衣服都不够。还有!床和被褥呢?也是一笔大费用。
“庄哥哥!我记恩呢!我不是那种不感恩的人!我要是看见那些活不下去的人了,我也给一口饭给他们吃,让他们活下来。庄哥哥!那些帮助我的人,我都记得。记得!呜呜呜!”
“你别哭!别哭!我又没有骂你!我这不是?借题发挥!告诉你做人的道理?是不是?”
“家里要买的东东太多了,哥!我们不能只穿一套衣服吧?是不是?庄哥哥?你去换衣服,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去洗,这衣服缝缝补补还能穿。庄哥哥!你?你?你怎么跑下来了?你身上的伤呢?庄哥哥?呜呜呜?”
卖儿要去解庄子的衣服,让庄子换上新衣服,却突然地想起来了,庄哥哥身上还有伤。走的时候让他躺在床上的,他怎么跑下来了?
“我身上哪里有伤?哪里有伤?”
庄子把外套脱下来,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男人健壮的身体,展现给卖儿看。
“伤呢?庄哥哥身上的伤呢?那些青紫呢?呜呜呜!”
看到庄子的身上面没有一块青紫了,只有被划破的伤,卖儿不敢相信。她高兴,却又高兴得哭了。
“你别哭啊?妹妹!你?唉!”庄子说着伸手过来,擦了一下卖儿脸上流下来的泪水。说道:“多大的人了?要是在其他诸侯国,你的儿女都满地跑了,你还哭?你还不成了孩子王了?孩子哭你也哭,你?”
卖儿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过来反抗,轻轻地拍打着庄子。
“我告诉你!卖儿妹妹!我练功练好了!”
“练功练好了?”卖儿不敢相信。
“真的!就是昨晚我教你的那个功法,以后啊!我再教你更高的功法!昨晚教你的是道家逆腹式呼吸,是道家武功心法,是基础!基本功!”
“我也学武功了?我?”卖儿又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起来!
“这不是武功,是武功心法!”庄子解释道:“不过?你要是真的修炼了道家的武功心法,你也可以成为一名高手的。武功套路是形,心法是意是根本。我师父说,形出于意,先意,而后才有形。先想出什么招,而后才有招。所以说,形出于意!”
“哦?”卖儿眨着带泪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好了!我肚子饿了!我去做饭了!你收拾收拾买回来的这些东东。”
“庄哥哥?”让庄哥哥去,卖儿很不好意思。不过?觉得买回来的这些东东也确实要收拾,也只得依了庄子。也就没有再要庄子换新衣服了,怕做饭时把新衣服给弄脏了。
庄子进了厨房,厨房内,卖儿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灶台下面,柴禾堆得整整齐齐。上次从西谷口带回来的粮食等什么地,卖儿都放在一个大缸里面。一层层放着,最上面的是保存不了多久的粮食,下面放的是可以多放一些时日的粮食什么地。水缸里,水也是满满地。总之!卖儿是个当家里手,勤劳、能干!
庄子自小跟随师公在墨家分坛生活,**性很强,又跟随师父在深山隐居多少年,做饭什么地自然是拿手好戏。
他掀开水缸,用水瓢舀了一瓢水放到铜锅内,然后就坐到灶台下面去生火。先用火折子点燃油引子,然后点燃易燃的柴火,再把不易燃的柴禾放到上面。一会儿功夫,火就燃烧了起来。
庄哥哥去做饭,卖儿先把两包衣服拿进房间内,放进衣柜里收好。再出来把她做手工的材料什么地,拿回房间收拾起来。再折回来,收拾其他日用东东。
一切收拾停当,正准备去厨房,看看中午饭做得怎么样了。这时!院子门有人在敲。
“卖儿妹妹!卖儿妹妹!”
“是这家吗?”
“没错!是这家,镇衙的房子,给镇吏庄子住的!”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卖儿跑了出来。一边说着:“来了!来了!是卖床的来了吧?”
打开院子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果然放着一张双人床。
“卖儿妹妹?你怎么把门关上了?我们来了好一会儿呢?就是找不到门!”木匠铺的老板报怨了一句。
卖儿抱歉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心想:我能随便开门吗?小偷进了院子怎么办?我爹我哥都是盗家,我知道盗家的规矩,专偷有钱人。
木匠铺老板也没有敢再多说一句,跟伙计三个,把马车上的双人床搬了下来。两个伙计抬着床进了院子,他则从马车上抱下一套被褥跟在后面。
“你?你?你把这往哪里拿?”卖儿跟在后面,不解地问。
“送给你的!一套床上用品。”木匠铺老板无所谓地答
道。
“送的?”
“送的!”
“送的?”卖儿小跑跟在后面,大声地问道:“你不是强买强卖吧?我们说好了的?就一两银子,多一分钱我都不给!我家没钱!”
木匠铺老板根本不理她,继续大步往堂屋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