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撞在端木晋旸怀里,差点把头上的帽子给撞掉了。
陈耀则是后知后觉,慢慢抬起手来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的动作仿佛慢动作一样,缓慢的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猛地跌倒在地上。
周围的场景一下又混乱起来,很多人尖/叫着,陈恕眼睛看不见,但是能闻到很重的油漆味,一下扑面而来,眼前一片模糊的红色。
“嘭”的一声,陈恕被撞出去,推挤着往后跌了两步,蒲绍安赶紧挤过去抓/住他,说:“陈医生。”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端木晋旸也伸手护住张九,大厅里的人很多,互相推挤着想要往外冲,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冲进来,但是场景实在太混乱/了,根本无法安静。
陈老/爷/子还在外面处理,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就发现大厅里乱作一团,花园里也乱/了起来,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也开始拥挤起来,脸上带着焦躁的神情。
安保人员和陈家的人极力安抚现场,好几个人将陈家的大少爷陈耀搀扶起来带出去,过了小十分钟,主楼里才慢慢安静下来,酒水食物洒了一地都是,众人的衣服上裙子上撒的都是污渍,一切都非常凌/乱。
不过幸好没有人受伤,也没有发生踩/踏事/件,最多是有人穿的高跟鞋太高,一不小心扭到了脚腕。
陈老/爷/子不敢让大家再呆在主楼里了,晚宴也匆匆结束,安保人员在门口守着,请宾客们从正门出去,然后陆续回到了客房别墅。
因为陈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出了这种事情明天肯定要见报,幸好今天是周六,娱乐周/刊和报纸都在休息,事情还能压一压,否则那真就是分分钟被人当做笑柄的事情了。
婚宴还是定在明天举行,晚宴的食物都没有吃,直接砸在地上了,陈家又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送到客房别墅去,特别准备的非常豪华,也算是赔罪,然后挽回一点面子。
不过就算这样,还有很多人已经住不下去了,不敢等到明天的婚宴,当天晚上就匆匆离开了。
端木晋旸本身也想离开,但是他还有合作要和陈家谈,如果连陈大小/姐的婚礼都不参加的话,那么合作肯定是完蛋的,毕竟陈老/爷/子这个人年纪大了,钱赚够了,开始要面子了。
张九感觉有些疲惫,他的西服上蹭了好多汤汁,回到房间之后赶紧脱/下来,说:“这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洗掉,这么贵的衣服我才穿了一次。”
张九一边说,一边脱掉西装外衣,搭在衣架上,然后又解/开自己的皮/带,拉下拉锁,黑色的尾巴立刻就钻出来了,甩了甩像是活动,总是藏在裤子里也别扭的厉害。
张九干脆把裤子脱了,直接爬上/床去,甩着黑色的尾巴,拿着手/机说:“嗯,解然给我发的信息,说要一起吃晚饭呢。”
端木晋旸走过来,拍在他挺翘的屁/股上,说:“脱得这么光,小心着凉。”
张九说:“什么天气还能着凉,再说我穿着内/裤呢,怎么是光。”
端木晋旸挑眉笑着说:“哦?那内/裤是不是有点勒尾巴?我帮你脱/下来好吗?”
张九一激灵,立刻踹着腿说:“不好不好!”
他说着,尾巴还“啪啪啪”的拍来拍去,打在端木晋旸的脸上,左脸右脸顿时挨了好几下。
张九其实也不敢用/力,他这些日子发现自己的尾巴力气很大,怕真的抽疼了端木晋旸,所以并没有用/力,只是象征性的拍了几下,表示自己真的在抗/议。
端木晋旸一把捏住他的尾巴,轻轻一捋,张九立刻哼了一声,身/体打颤,瞬间就软/了,眼睛里弥漫着水光,说:“别,别弄了……真的不行了,我腰都疼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那刚才你打我那么多下怎么办?”
张九瞪着眼睛说:“那让你打回来。”
端木晋旸说:“这样还算公平。”
张九无奈的说:“你是小孩子吗?”
他说着,突然“哎”了一声,端木晋旸竟然扒下他的内/裤,在他的臀/部上轻拍了几下,“啪啪”的声音还挺清脆,张九的脸色瞬间就通红了,羞耻的真想从三层跳下去。
端木晋旸说:“手/感还不错,快起来吧,换件衣服,解然不是找咱们吗。”
张九现在脸色还红,闷在被子里不想起来,端木晋旸也把脏了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换上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
张九从被子缝里偷偷往外看,就看到了端木晋旸张弛有力的腹肌,耸了耸鼻子,黑色的耳朵快速的颤/抖起来。
张九以为自己偷看的特别隐秘,不过他的尾巴露在被子外面了,一直晃来晃去,晃得越来越快,张九兴/奋的时候尾巴晃的就会很快。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拽住张九的尾巴把他拉出来,说:“干什么呢,快穿衣服。”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换衣服,最后张九没忍受住美/人计,终于扑上去狠狠啃着端木晋旸的嘴唇,端木晋旸当然欢迎,两个人倒在床/上,新换好的衣服又压褶了。
解然给张九发了短信,让他过来聚一聚,张九也给他回/复了,然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张九和端木晋旸。
解然坐在房间里,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同是三层,就几步路的时间,竟然等了这么长,早知道的话就问他们的房间号是多少了。
影坐在旁边,眼睛一直盯着解然,解然被他看的发毛,说:“干……干什么?”
影淡淡的说:“关于陈美芳的事情,你不打算说一说吗?”
解然顿时头疼起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千万别信端木晋旸的话,他是为恐天下不乱,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实话,我们以前的确做过男女朋友,但那是双方家里的授意,陈美芳觉得我轻浮,我觉得她作,我们俩根本合不了,就是这样,没两天就分手了,我对天发誓我都没碰过她的手。”
影挑了挑眉说:“轻浮。”
解然:“……”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冲动。
解然咳嗽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影的身边,说:“我承认我以前是比较……轻浮,但是现在不一样,你每天都跟在我身边,我什么样子你还
还不知道吗?”
影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说:“我的脾气本身就不好,有的时候可能很小气……”
解然在心里悄悄的吐了一句槽,那不是可能小气,而是真的很小气。
不过为了避免影发疯,解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把自己的嘴唇献上去,含/住了影的嘴唇,呵着热气,轻笑着说:“这个地方只有你进来过,现在我想要了,你会满足我吗?”
解然眯着眼睛,伸手拉住影的手,引导着他的手摸/向自己下面,轻轻的摇摆着自己的细/腰。
影的眼神有些发暗,突然一把抱住解然,将人压在沙发上,他的手一震,解然的衣服陡然间就全都碎了,一下被震开,解然刚要开口说自己解/衣服,但是嗓音还没有发出,立刻改了声调,发出“嗬!”的一声,头仰起来,使劲挺着腰,深深地呼吸了两口,说:“等等,别突然……太深了……”
解然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双手勾住影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主动索吻着。
张九和端木晋旸按着门牌号找过去,结果敲了敲门,半天没人来应门,等了好久,张九狐疑的说:“难道不在吗?不对啊,里面有声音?”
张九说着,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这一下里面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解然和影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正在疯狂,解然的嗓音带着哭腔,说:“有人来了……别,好疼,太重了……”
影亲/吻着解然的额头,说:“不用管他们,看着我……”
解然的眼睛注视着影,嗓子滚动,使劲喘着气。
影的嗓音很沙哑,说:“要我温柔一点吗?要轻一点吗?”
解然张了张嘴,生理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轻哼着说:“不好,再重一点,抱紧我,抱紧点……”
张九:“……”
张九仿佛听到了重点,顿时老脸羞红,说:“咱咱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他们一时半会儿好像开不了门……”
端木晋旸的耳力很好,其实早就听见了声音,不过张九脸红的样子他挺喜欢的,拍了怕张九的肩膀,说:“那咱们回房间吃晚饭,顺便吃一下小九。”
张九脸色更红,藏在裤子里的尾巴抖了两下,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不只是闻到端木晋旸的味道,就算听到他的嗓音,身/体也会做出反应,这样实在太羞耻了。
两个人往回走,端木晋旸的房间很大,基本没用过,两个人都是住在张九的房间里,毕竟床足够大了。
张九的房间对着楼梯间,两个人还没走到,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旁边的一个房门突然打开了,门板被使劲踢开,差点拍在张九的鼻子上。
端木晋旸伸手一挡,帮张九挽救了一下他的鼻子,端木晋旸的手背瞬间就被撞红了。
从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但是撞了人竟然都不道歉,跟没看见一样,反而眼神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似乎觉得张九和端木晋旸撞到了他的房门。
男人“嘭!”一声甩手关上/门,手上拿着手/机,正朝着电/话里大嚷,说:“我说了不行!我已经呆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走,不管你同不同意!”
他说着,往楼梯间走去,一路上都在大嚷,情绪非常激动,走进了楼梯间,还把楼梯间的大门关上了。
张九赶紧拉过端木晋旸的手看了看,说:“那个人也太没素质了,撞了人都不道歉。”
端木晋旸的手背红了一片,上面还搓掉了一点儿表皮,但是没什么大事儿,也没有流/血。
端木晋旸说:“小九帮我吹吹,有点疼呢。”
张九:“……”真是恰到好处的示弱啊……
张九非常无奈,但是端木晋旸说的十分认真,只好敷衍的帮他吹了一下,说:“回去上点药吧,看起来要肿。”
两个人往房间走,张九的房间正好在楼梯间对面,楼梯间虽然关着门,但是还能听见里面传出那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非常暴躁,而且带着一丝恐惧,大喊着:“我不管!我今天晚上就走,马上就走,你听好了那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想拖我下水,要说有关系也是你和陈家的关系,别想泼我一身腥!你真是好啊,当年如果不是我看中了你,一心培养你,你能有今天的名气?现在有了点芝麻绿豆的名气就想单飞了,还要威胁我?我告诉你们,别把我惹急了!我……啊啊啊啊!!!”
男人的声音突然就断了,随即是惨叫的声音,还传来“嘭!砰砰——”的声音。
张九刚要把门推开,结果就听到后背的声音,吓得他一激灵,与此同时张九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阴风,“呼——”的一下从楼梯间冒出来,撞击着楼梯间的大门,发出“砰砰!”的声音。
张九说:“不好,鬼气!”
他说着快速的回头往前冲,端木晋旸见张九跑了,立刻跟上去,张九一把拉开楼梯间的大门,那个男人刚才进了楼梯间,就在后面站着,并没有走远,要不然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呢。
而现在,那个男人的影子不见了,惨叫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男人似乎是滚下了楼梯。
张九快速的往下冲,楼梯间里的灯是声控的,但是灯光刚亮起来,瞬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所有的灯全都爆裂了。
“小九!”
端木晋旸猛地扑上去,一把将张九抱在怀里,手掌往上一托,“哗啦——”一声,那些掉落下来的碎片向四周激荡开,全都洒在了旁边,一点都没有划伤张九。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分外凄惨,大叫着:“不要!!!别杀我!别杀我!!鬼啊啊啊啊——”
张九和端木晋旸快速的冲下去,然而那种暴躁的阴气和鬼气突然就消失了,变得无影无踪,在二层的楼梯上他们发现了那个男人。
男人头朝下倒在楼梯上,磕得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门牙也掉了一颗,不过他喊叫的嗓音还很大,说明很有力气,暂时没有危险。
二层和三层的人都听见了惨叫和爆/炸的声音,很多人冲进来,楼梯里没有灯光,到处都是玻璃碴子,大家把手/机拿出来照明。
“啊啊!!”
有胆小的女士一下
就尖/叫了出来,说:“墙……墙上!”
二层雪白的楼梯墙上,赫然写着一个“4”,看起来血/淋/淋的,这回不是油漆了,竟然是真的血,一股腥甜的血味扑面而来,血迹还没有干,正在不断的流淌,那个4仿佛在泣血一样,在惨白的手/机灯光照耀下,看起来分外可怕。
男人看到数字,嗓子里终于大喊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在震/惊和恐惧中,端木晋旸突然说:“叫救护车!”
握着手/机的人这才拨通了电/话,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但是陈家的人也赶到了,陈耀、陈美芳还有新郎官路方逸全都到了,救护车很快又走了,但是并没有带走受伤的男人。
那个男人被留在了陈家,陈家有自己的私人医生,没有把男人送到医院去。
这个男人也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他的身份很特殊,是新郎官路方逸的经纪人,叫郑炜鹏,还是个比较有名的经纪人,因为路方逸结婚,所以特意请了他来参加婚礼。
陈家再度喧哗起来,有人受伤了,而且如果不是张九和端木晋旸赶到的及时,恐怕这个有名的经纪人,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肯定已经命丧黄/泉了。
陈家的医生把郑炜鹏抬走了,郑炜鹏的精神恍惚,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直嚷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人群很快散开了,张九盯着墙面上的“4”,突然有点介意,因为这个数字,突然让他想起了之前那个消失的第四层楼,张九觉得或许自己是神/经过敏,可能真的想多了。
张九想要回房间去,和端木晋旸从楼梯上去,走到三层的时候,脚底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喀啦”一声,低头一看竟然是个手/机。
手/机的屏幕都碎了,看起来很斑驳,被张九一踩竟然亮了,张九赶紧把手/机拿起来,说:“诶?是那个人的手/机吗?”
手/机没有屏幕锁,刚才不小心亮了,张九一看,界面是电/话的界面,上面还有最新的通话显示,最后一通电/话,也就是刚才郑炜鹏情绪激动的打的那通电/话,显示是——路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