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吃惊的说:“真的?”
二毛说:“当然是真的啦,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九想了想,说:“嗯……大约要晚上了,可能会更晚一点儿。”
二毛说:“好吧,三分说今天吃火锅!”
张九无奈的说:“那你们吃吧,估计不用等我们了,还有,记得让陈医生多休息,他的身/体还很弱。”
二毛说:“大人你放心吧!医生大哥/哥刚才吃了午饭,去睡觉了!”
张九嘱咐了二毛一通,觉得不放心,让二毛把电/话拿给三分,二毛颇为不乐意,不过最后还是三分接的电/话,说:“大人放心好了。”
张九这才放心下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
温白羽说:“你们一会儿要去哪里?”
张九把蒲绍安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温离吃惊的说:“什么!?蒲绍安死了?”
他说着,立刻捂住了嘴巴,生怕被人听见,因为在同学的眼睛里,蒲绍安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只是请假没来上学而已。
温离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一个蒲绍安,只是同名?”
张九摇了摇头,说:“我和端木先生之前已经去看过蒲绍安的母亲了,蒲绍安的家庭背景,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温离满脸不可置信,说:“你们下午还要去蒲家?”
张九点了点头,说:“对啊,去问问蒲绍安的母亲,蒲绍安最后落葬的公墓在哪里,我和端木先生打算今天晚上去……去公墓,嗯……看看。”
温白羽挑了挑眉,说:“挖坟?”
张九揉了揉自己额头,说:“啊……就是这么一会儿事,我想看看蒲绍安的骨灰到底在不在里面reads;。”
温白羽说:“这要是让人发现了,可是要受处分的,你的执照刚换成新的。”
张九说:“所以才打算晚上去的,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
温离兴/奋的说:“带上我!”
张九立刻拒绝说:“不行,你也不是天师,你还是留在学校吧,如果蒲绍安突然出现了,你立刻给我打电/话,小心他,知道吗?”
温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温白羽说:“既然这样的话,其实我们也可以跟着你们去看看。”
张九诧异的说:“师父也要来帮忙?”
温白羽笑着瞥了一眼万俟景侯,说:“并不是我,是他帮忙你们,毕竟挖墓是个技术活儿。”
万俟景侯无奈的笑了笑,说:“那吃了饭就出发吧,先去问问公墓的地址。”
众人吃了饭,和温离告别,就坐上了车,准备去蒲家了。
这次由端木晋旸开车,端木晋旸很委婉的拒绝了温白羽要开车的想法……
四个人开车往蒲家去,今天是周六,蒲蓉也不去上班,但是不知道在不在家里。
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去买了一个果篮,然后把车子停进了地/下车库,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没有下车。
温白羽说:“我们在这里等着,毕竟也不认识蒲家的人,上去不太合适,你们问了再下来吧。”
张九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去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上了楼,按了蒲家的门铃,开门的是蒲蓉本人,看到他们有些诧异,但还是迎接了他们。
蒲蓉笑着说:“没想到你们竟然又来了,别带东西了,太破费了。”
端木晋旸笑得一脸绅士,说:“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有点事情想要询问一下。”
蒲蓉说:“什么事情?”
张九说:“我们也只刚刚得知蒲绍安的事情,所以想问问您,蒲绍安的公墓在哪里,我们想去扫墓祭拜一下。”
蒲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说:“难为还有人想要替绍安扫墓,他死了三年了,他那个当爹的都没来过一趟,真是……”
蒲蓉说着,捂着脸要哭,张九有些无措的看着端木晋旸,心里的罪恶感真是大大的飙升,毕竟他们除了去扫墓,还要挖开看看呢。
端木晋旸宽慰了蒲蓉两句,蒲蓉把一个地址告诉了他们,还有牌号,是城郊的一片非常高档的公墓,而且是“独门独院”,虽然是公墓群,但是相隔都比较远,私/密空间很大。
张九拿到了地址,本来想快点离开的,因为师父和师爹还在地/下车库等着,不过蒲蓉似乎还有话说。
蒲蓉看向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我儿子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我并不知道您是我儿子的朋友,有件事情,虽然我说出来您可能会反感,但是我真的很想拜托您……”
端木晋旸说:“您直说就可以。”
蒲蓉有些紧张,说:“我知道您是端木集/团的东家,明天是不是有个酒会,是去城南参加的?到时候连昊也会过来,就是绍安的父亲,他想要和您谈一笔合作,虽然这个请求很没有道理,但是……作为绍安的母亲,我真的……我真的很痛恨连昊那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他儿子生下来他不管,死了竟然都不来看一眼,如果您真是我儿子的朋友,我请您别和他做这笔交易……我知道,我知道可能会损失很多钱,不过没关系的端木先生,这笔生意您损失多少钱,我都可以给您,我不会还价,只要您肯帮这个忙……”
蒲蓉说的非常紧张,磕磕巴巴的,最后还有些心焦的感觉,说着说着还掉眼泪,端木晋旸说:“蒲女士您放心好了,我做生意也是讲究原则的,不是只看钱财,否则坏了端木家的口碑也不行……如果连先生真的这么绝情,他的这笔钱太脏,我也不会和他合作的reads;。”
蒲蓉顿时哭的更凶了,已经泣不成声,张九更是手足无措,戳了端木晋旸一下,端木晋旸说:“蒲女士别再伤心了,您儿子也不想看到您这样,他很孝顺不是吗,当年连先生用家产都没能让蒲绍安离开您,您应该感到高兴。”
蒲蓉点了点头,说:“对,谢谢你们……”
张九和端木晋旸从蒲家出来,蒲蓉把公墓的地址名牌给了他们,一个小名片样子,上面记录着地址和牌号,非常详细。
张九叹了口气,说:“唉,我觉得咱们这样做有点缺德……蒲绍安的母亲这么信任咱们。”
端木晋旸拍了拍他
的肩膀,说:“事情总要搞清楚,如果出现在咱们面前的人真的不是蒲绍安,那么他顶着蒲绍安的样子一直行动,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九点了点头,说:“现在时间还早,我觉得不太适合……挖坟。”
端木晋旸说:“咱们先赶过去,估计要两个小时,正好在对角的地方,到了地方找个地方吃晚饭,歇歇脚。”
张九和端木晋旸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张九看向端木晋旸的车子,怎么车里竟然没有人,不知道师父和师爹跑到哪里去了。
结果他刚走进一点儿,就发现其实车里并不是没有人,而是两个人倒下了,所以从远处看进车窗里,看不到有人。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压在后座上,他蜷起腿来,紧紧/夹/着万俟景侯的手掌,紧张的说:“你往哪摸……别……万一小九他们回来了呢。”
万俟景侯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笑着说:“嘘——白羽,快亲/亲我,你看我多难受。”
温白羽说:“你不闹我就不难受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不行,我看着白羽就硬的难受,都是你的错,你惹的。”
温白羽听他无赖的口气,几乎被气得翻白眼,偏偏万俟景侯似乎吃定了他一样,握住温白羽的手腕,往头顶一压,说:“就一下,快帮帮我,好吗,白羽?”
温白羽被他吻在耳朵上,身/体直打颤,双/腿有些发软,渐渐放松了一些,夹/住万俟景侯手掌的力气也放松了,万俟景侯低声说:“好乖,夹/着我的腰。”
张九刚走过去,立刻折回来,抓着端木晋旸往旁边走,就跟做贼一样,说:“咱们等会儿再过去……”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看着张九“做贼”,说:“你师父师爹关系还挺好?”
张九说:“那当然了。”
端木晋旸说:“看来我要找个时间和你师爹探讨探讨。”
张九迷茫的说:“探讨什么?”
端木晋旸挑眉说:“探讨怎么给‘宠物’顺毛reads;。”
张九反映了一下,顿时踹了他一脚,说:“你才是宠物。”
端木晋旸搂着他的腰,说:“那你是不是要宠我,嗯?小九。”
张九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说:“你真不适合用这种口气。”
端木晋旸说:“那小九也不和我撒娇,只好我和小九撒娇了。”
张九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差点给端木晋旸跪了,端木晋旸这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性/感,怎么可能适合撒娇,他又不是娇/小可爱的妹子!
两个人排排站,躲在车库的承重柱后面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嗡——”一声。
张九低头一看,手里的手/机竟然响了,一条短信进来了,发件人是——未知。
内容是空的。
张九“嗯?”了一声,说:“最近怎么老收到这种垃/圾短信?”
他正说着,就听到“嗡——”又一声,这回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端木晋旸的手/机,打开手/机一看,也是空的短信,发件人同样是未知。
张九皱眉说:“怎么回事?群/发的吗,别是病毒,赶紧删了吧。”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没有打开短信,直接删掉了。
两人站了一会儿,那边可算是完/事儿了,张九赶紧冲上车子,生怕他们来第二次,说:“地址拿到了,咱们走吧!”
温白羽脸上通红,毕竟张九的表情真是目不斜视,而且演技非常差,显然是围观了全过程。
温白羽气的狠狠掐了一把万俟景侯的大/腿,不过万俟景侯腿上都是肌肉,根本掐不起来,反而像是挠痒痒一样。
温白羽晕车,而且很严重,不让他开车他就晕车,两个小时的车程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趴在万俟景侯腿上,似乎也是之前劳累了,睡得很熟。
众人从城区穿到郊区,城区有点堵车,郊区则是非常颠簸,后面的路也不算好走,温白羽都被垫醒了。
快到的时候,竟然还下起了大暴雨,车里有备用的雨伞,然而并不是雨伞的问题,外面铺天盖地的下大暴雨,完全没有任何预兆,郊区的土地变得泥泞起来,车子几乎要陷进坑里。
张九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说:“这可惨了,天黑下来之后肯定更有气氛。”
端木晋旸说:“没事,暴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一会热就停了,咱们先去找吃饭的地方。”
车子在郊区开了一段,到处都是泥,很快就接上了平整的柏油路,端木晋旸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多,还不到六点,天色还是敞亮的,距离公墓可能还有半个小时路程,不过这个地方有个娱/乐/城,可以吃饭。
这个娱乐/城就是明天晚上办酒会的地方,周一有个很大的竞标项目,各地的商人都会齐聚在一起,周日晚上的这个酒会,其实就是通气的酒会,提前打一声招呼,大家互相聊一聊,这样谁有戏谁没戏,一眼就看出来了,免得周一竞标的时候闹出笑话,大家脸上都没光。
酒会是明天晚上举行,今天已经在筹备了,四个人进去吃顿晚饭,端木晋旸是c城出了名的富豪,这已经是不用说的了,恰巧万俟景侯自从金盆洗手不干老本行之后,也开始做了些生意。
万俟景侯的生意只是断断续续的做,但是不影响他的名气,这次万俟景侯和温白羽来c城,也是因为周一有一场竞标要参加,很巧的就和端木晋旸成为了竞争对手reads;。
不过就在下午的时候,端木晋旸已经答应了蒲蓉,不会竞标了,不参与竞标的事情是刚刚决定的,所以还没有传开。
端木晋旸和万俟景侯同时出现在娱乐/城,简直是分外扎眼,蒲绍安的父亲连昊其实昨天就到了娱乐场落脚,住在娱乐/城里,一听说这两个人来了,立刻过去想要提前套近乎。
连昊有三个女儿,都是蒲绍安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带着他的三个女儿准备套近乎,但是连昊根本没有见到人,被拒之门外了。
端木晋旸要了一个包房,点了些晚餐吃,谁也不见,自然不会见连昊。
张九说:“我还真有点好奇,这个连昊长什么样子?”
端木晋旸抓/住张九的手,说:“小九你怎么能见异思迁。”
张九无奈的说:“我眼睛又不瘸!”
端
木晋旸笑了一声,说:“这是当然。”
四个人在包房里吃了饭,有大沙发就躺了一会儿,准备天黑之后,等公墓关门之后再动身。
张九趴在窗户上往外看,雨下的小了一些,似乎马上要停住了,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夏天黑的晚,但是现在已经昏暗下来了。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很快停了下来,借着最后一丝夕阳,竟然拉出了一条微弱的彩虹,张九有些吃惊,指着外面说:“快看,快看彩虹!”
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搂住张九的腰,说:“嗯,很漂亮,但是没有小九漂亮。”
他说着,低头在张九的耳侧亲了一下,说:“小九最漂亮。”
张九说:“我这是帅,好吗!”
端木晋旸从善如流的说:“小九最帅。”
他说着,张九就感觉到了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一波一波的冲向自己,明明端木晋旸只是搂住他的腰,没有做小动作,但是他的身/体就开始打颤,“嘭”的一声,耳朵和尾巴全都冒了出来,还舒/爽的抖了抖,全身的毛都在战栗。
端木晋旸吃了一惊,没想到张九越来越敏/感,自己只是说了两句话,张九的尾巴就蹦出来了。
张九赶紧甩着自己的尾巴跑开,脸红的不一般,端木晋旸忍不住笑了一声。
天色完全黑了,四个人上了车,准备再往前开,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路不是那么泥泞,已经有了公路,果然看到了那篇很宏伟的公墓。
这片公墓的价/格非常昂贵,张九还奇怪,为什么娱乐/城会建在公墓不远的地方,只距离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也太晦气了。
只不过他看到那片公墓的时候,心里已经了然了,原来是这地方的风水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怪不得能卖这么贵的价钱,山势虽然不高,但是连绵起伏,犹如腾龙一般,而且依山傍水,藏风得水。
公墓已经关门了,端木晋旸把车子停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后四个人下了车,外面能听到“吱吱”的虫叫,天色非常黑了,公墓只有安保的小屋子还亮着灯,剩下只有一片漆黑,从山下往山上看,能看到一片的小“山包”,不过那不是山包,而是一个墓碑和坟包。
张九打了一个冷颤,端木晋旸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说:“这里阴气太重了,小九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