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张九有些诧异,如果男孩真的是崔夏,那么这里就是他的家,男孩为什么会害怕?
崔夏缩了缩脖子,他一直表现的跟一只炸毛的小猫似的,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崔家的人已经帮他们打开了车门,张九拍了拍崔夏的肩膀,说:“没事儿,你跟着我走。”
崔夏这才拽着张九的衣角,两个人下了车子,崔家的当家在门口迎着,崔家的当家叫做崔向,崔家的上一任当家是崔向的弟/弟,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把崔家交给了崔向的弟/弟,也就是崔夏的父亲。
不过崔夏的父亲是个短命鬼,身/体一直很差劲,虽然在商圈里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禁不住短命,去世的很早。
崔家这两年一直没有当家,因为崔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服谁,就想要让崔家的小公子继承家业,然后崔家的这些叔叔伯伯做太/上/皇或者摄政王。
没成想这几天闹得不可开交,结果崔家的小公子却遭人绑票了,崔家报警之后,崔家的小公子被当场击毙,那些绑匪也在枪战里全都死了。
崔家就由崔向接手,崔向是叔叔伯伯这辈儿里面的老大,在公/司里占得股份也最多,崔夏当场死亡,崔家就没有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了,崔向继承家业变得非常合理。
崔向上/位还没几天,也没见着操办崔夏的丧事,不知道是低调举办了,还是还没有举办。
崔家的人很多,果然错综复杂的,这个崔向只有一个儿子,叫做崔成邺,典型的富二代花/花/公/子,而且一脸肺痨相儿,看起来就跟抽/了大烟一样,面黄肌瘦的,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五级风就能给掀飞的感觉。
崔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知道儿子在外面吃喝嫖赌无所不作,但是总归是亲儿子,以后家产还要传给他,最多骂几句,也不好动手,可谓是溺爱到头了。
每个月的交集酒宴,都是这个独生子在操办的,崔成邺借着这个机会,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而且交了好多狐朋狗友,把崔家的酒宴弄得乌烟瘴气。
崔家的酒宴很久没有办得这么隆重了,没想到昨天临时收到了端木晋旸的回帖,说会来参加酒宴,这把崔向高兴坏了,崔向连夜把泡酒吧的崔成邺叫回来,让他筹备酒宴的事情。
崔向亲自把端木晋旸迎进去,宴会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三三两两的在聊天,端木晋旸进了这种场合,根本脱不开身,张九就带着崔夏到旁边坐下来。
崔夏看起来一直很紧张的样子,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张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了?放松点。”
崔夏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很害怕。”
两个人刚坐下不久,突然有个穿着西装的干瘦男人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酒,笑着说:“这位先生,赏脸喝一杯吗?”
张九抬头一看,原来是崔向的儿子崔成邺,崔成邺是崔夏的堂/哥,不过崔夏好像也不认识他一样,抬头仔细看了看崔成邺。
崔成邺笑眯眯的,一张面黄肌瘦憔悴的脸看着张九,极力笑的非常绅士,然而他这种笑容和端木晋旸差的十万八千里,实在太不专/业了,一点儿都不好看。
崔成邺显然是看上张九了,张九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非常适合穿黑色的衣服,透露着一股斯文安静的感觉,甚至有些冷眼,当然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狱主大人的气质还是有的。
尤其是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的眼镜,看起来有种禁欲的感觉,虽然面貌不是十分出众,但是仔细一看,真是越看越顺眼,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
崔成邺见他没说话,还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立刻说:“我叫崔成邺。”
张九当然知道他是崔成邺,临来的时候,端木晋旸还仔细嘱咐了好几次,崔成邺是个花/花/公/子,一肚子坏水儿,让他离崔成邺远一点儿。
崔成邺递过来一杯酒,张九礼貌的接过来,但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把酒杯放在桌上。
崔成邺笑着说:“你一个人吗?这位是……你的弟/弟?帮忙看孩子很辛苦吧,要不?我找/人帮你看着,咱们去那边玩玩儿?”
张九挑了挑眉,说:“不好意思,我是跟别人一起来的,他稍微有点事儿,我在这边稍等一下。”
张九说着,抬了抬手,指着被人群包围着的端木晋旸,崔成邺的父亲崔向也在人群之中,正堆笑谄媚的对端木晋旸说话。
崔成邺的笑脸一顿,瞬间就僵硬了,随即悻悻然的走开了。
崔成邺走开一点儿,就被几个狐朋狗友包围了,笑着说:“崔少?怎么样?搞定了吗?”
崔成邺正在火上,气的咬牙切齿的说:“呸,原来是已经有金主的。”
那几个狐朋狗友立刻说:“什么?竟然有金主?是谁那么不/要/脸,竟然敢抢住崔少看上的人?”
崔成邺说:“就是那个端木晋旸,呸,早看他不顺眼了。”
那几个狐朋狗友刚要继续骂,结果发现他们骂的对象是端木晋旸,顿时就不敢再骂了,转而说:“崔少,要不……咱们找更好的吧?你看那小白脸儿的骚样儿,指不定被上了多少次呢,肯定不干净,咱们给崔少找个嫩的?”
崔成邺冷着脸不说话,转头去看张九,张九这个时候正在和崔夏说话,因为崔夏一直很紧张,不停的发/抖,张九想给他讲个冷笑话缓解一下,结果冷笑话讲完了,张九自己被逗笑了,崔夏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张九。
崔成邺看着张九在那边笑,心里直痒痒,说:“不行,老/子今天就要上了他!”
那几个狐朋狗友顿时为难了,为了以后还能参加酒宴,那些人还要崔成邺罩着,当然不能扫了崔成邺的性子,崔成邺就是死了心要找张九玩玩,怎么劝都不行。
那几个狐朋狗友突然笑着说:“对了崔少,咱有办法了!”
崔成邺说:“什么办法?”
那个狐朋狗友笑着说:“为什么不用用崔少最近得到的好东西?就是那个……粉。”
崔成邺皱眉说:“那东西太贵了!”
狐朋狗友笑着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再说了,崔少玩了端木晋旸的人,那多有面子呢!”
崔成邺似乎在考虑,最后还是跃跃欲试的说:“行吧,你们帮我把
他抓起来,就带到楼上去。”
“好好。”
张九完全不知道崔成邺那边在密谋什么,张九想要崔夏熟悉一下崔家的环境,说不定能记起什么来,不过崔夏什么也没记起来,只是说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也不知道。
张九只好带着崔夏去吃东西缓解心情,崔夏身/体还在修复,肚子很容易饿,而且也相当喜欢吃海鲜,两个人简直就是志趣相投,立刻装了好多在旁边吃。
等吃的差不多了,张九就和崔夏去洗手间洗手,张九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崔夏进了里面去上厕所,张九说:“快点啊。”
崔夏嗯了一声,张九把手洗了好几遍,上面有点小腥味,虽然他觉得这个味道不错,不过为了毁尸灭迹,不让端木晋旸发现自己吃了那么多海鲜,还是赶紧洗干净为妙,否则又要喝姜汤,喝姜汤还是好的,喝那不能描述的东西才可怕,关键端木晋旸还该死的一脸正义!
张九洗着手,想着想着突然非常困,也不知道为什么,摇了摇头,意识开始混沌,眼前发晕,洗手台都变成双影儿的了,水流也变成了好几条。
张九用手撑住洗手台,使劲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时候就听到“嘭!”一声,进来好几个男人,冲进来就绑住张九,用一张手帕压在张九口鼻上。
张九没有防备,身上软塌塌的,本身就要昏迷,猛地吸/入大量的甜味气体,立刻就陷入了黑/暗。
那几个人托着张九往外走,说:“快走快走!得手了得手了!赶紧上楼去!”
崔夏本身已经打开了隔间的门,结果就听到外面有声音,好多脚步声,还有“啪嗒”一声,崔夏探头一看,就发现张九昏迷了,好多人托着张九正往外走,张九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崔夏脑子里“轰——”一声,一瞬间感觉有很多可怕的画面涌上自己的大脑,在那些画面里,有人冲向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疯狂的拖拽着自己,然后陷入了无休止的黑/暗中……
崔夏感觉身/体在发/抖,张九的画面让他非常恐惧,身/体颤/抖着,躲在隔间里不敢出来,这一个空当,那些人已经把张九拖走了。
崔夏全身发/抖,甚至牙齿都在“得得得”的敲击着,那些人出了洗手间的门,崔夏这才从洗手间里踉跄的走出来,他看到那些人拖着张九往二楼走,其中有一个人面黄肌瘦的,竟然是那个崔成邺!
崔夏嗓子滚动了好几下,睁大眼睛看着张九消失在自己眼前,皱了皱眉,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崔夏赶紧冲回洗手间,把张九的手/机捡起来,拨成静音,一边快速的悄悄的追着那些人往二楼跑,生怕把人跟丢/了,一边给端木晋旸编辑了一条短信,让他快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