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冲到身后大喊:“你疯了单泰铭!我的衣服怎么能……”
单泰铭笑着摸了摸我的额头,“别再想着重新换回去了,身上的这套,挺好的。”
我伸手就要揍他,可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朝着我的手背就亲了下去,“乖,听话!”
我抽回手掌,浑身打颤的说道:“天啊,你恶心死了……”
跟着单泰铭走出商场以后,他说他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说我想回家,他就选择性的耳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他开车的那两个多小时里,我真的是完全没看明白路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开去哪里。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的一刻,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路边,身旁的单泰铭和我一样,窝在座位里已经睡着,而车窗外,是满天的繁星,以及不绝于耳的虫鸣。
我轻轻碰了碰正在打盹的单泰铭,他没什么反应,看样子也是睡了有一会儿了。
我一个人下了车,鞋面点地的一刻,察觉这里应该是草坪。
我朝着路的下方走,慢慢的,我竟然看到了一条很长很长的江坝,而下面的桥边,聚集了好多好多的人群,他们人手一个孔明灯,似乎都在祈祷许愿。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看到的那些特别耀眼的晚星,都只是孔明灯而已……
我回身就想叫单泰铭,只是刚回头,脑袋就撞到了一个硬硬的胸膛上。
耳边,是沙哑的苏醒声,“你下车怎么不叫我啊!”
我抬头,是单泰铭。
他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抓着我的肩膀说:“走,放灯去。”
我被他强制性的拉到了桥下,走到人群中央时,他找了一个卖孔明灯的小贩,买好东西之后,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支笔,说:“你想许什么愿望?”
我想了想,“祝你早日康复?”
他摇摇头,“太土。”
我又想,“希望你手术顺利?”
他接着摇头,“更土!”
我将笔塞回他手中,“你自己想吧!”
可他想都没想,直接在孔明灯上写下了一串话:希望温芯瑶做我女朋友。
我伸手就要去抢,他侧着身子说:“别耍赖,是你自己放弃许愿机会的,我可没强迫你!”
我掐着他的胳膊,“你要是敢放出去,我今晚就留这不走了!”
他压根就不在乎,一边开始点火,一边气我,“那你就别走了,这附近出去就是墓地,你今晚要是想在这过夜,我可不拦你!”
墓地……
我改口,“那我再去买一个孔明灯。”
他问:“你想许什么愿?”
我一字一句,“不做你的女朋友!”
单泰铭冲到我面前,伸出胳膊就把我夹在了他的腰身之下,控制着我说:“你要是敢买,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陪你住墓地!”
所以,在将近半个小时的撕扯里,我以完败的姿态,输给了单泰铭,而他,成功的将孔明灯放了出去。
看着孔明灯渐渐飘走升高,我站在原地,仰望着那星星点点的夜空。
那满满一夜空的烛光里,有的孔明灯越飞越远,有的飞到一半就落进了江面。
我说不上这一刻是希望它飞远,还是落地,看着它逐渐变小的过程里,我心里虔诚的祈祷着,一定,要让单泰铭,平安的活下来。
而这时,单泰铭忽然在身后捂住了我的双眼,他的手掌心很炙热,轻轻的贴合着我的脸庞。
“温芯瑶,做我女朋友吧。”
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次表白。
我一如既往的干脆拒绝,“不行。”
慢慢的,他松开了手,我本想着回头教训他,可睁眼的一刻,我却看到了,比繁星和孔明灯更美的一幕。
五光十色的烟火在空中炸燃开来,那美的不成样子的光束,从地面而起,在空中升腾,在最高处陨落。
我发着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耳边,响起了单泰铭的第三次请求。
“温芯瑶,做我女朋友好么?”
曾经我以为,我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对方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我,我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动容。
可是,人心说到底都是肉长的,再硬的心,也难免会有波动的时候。
我想,如果阮修辰没有出现,我现在,应该已经回头抱住我身后的单泰铭了吧。
是谁说的那句话,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让你心动的男人和女人,你也会不受控制的陷入很多段不可思议又或是念念不忘的爱情经历。
可是,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里绝该出现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绝非偶然。
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喜欢你的人给了你温暖和勇气,而你喜欢的人,让你学会了爱和自持。
我想,阮修辰就是教会了我爱和自持那个人,而单泰铭,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温暖和勇气。
我的确是在某一个瞬间动心了,可是,我必须止步于此,因为爱情也分先来后到,也有责任和承诺。
对不起,我做不到冷血无情,但同样的,也无法在心里,同时接纳两个人。
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却也是个理智的人。
头顶的烟花还在肆意的炸燃,那些无数个美好的瞬间,像是一幕幕刻画那般,映在眸子里,留影在心间。
我回过身,背对着烟火看向单泰铭认真的眼。
“单泰铭,我们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