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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泰铭在经过了一些列的基础检查之后,被推进了监护室。
此时的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姚北,还有韦哲。
韦哲慌慌张张的在房间里来回蹿动,焦急着说:“我明明每天都有叮嘱他说,如果是我不在的情况下,不要随意下地走动!虽然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知情,可是,这几天的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他明明就能感觉到病情的恶化,为什么,非要出去不可呢!”
我颓坐在沙发里,因为这一整天的劳累,此时身体已经没了什么力气,缓了好久之后,我问姚北说:“单泰铭出去,是有什么事吗?以他现在的状况,应该不是为了单纯的兜风,他现在连独立行走都很困难了。”
姚北抓着自己的额头,眼圈通红的看着我说:“他说他想出去逛一逛,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换换空气,我以为他最近应该是在医院憋的太久,所以想换换心情,没想太多就带他出来了,谁知道……”
听她这样说,我是越想越觉得不对,“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十字路口?车子也刚刚好停在那,我看到单泰铭的时候,他还是躺在地上的,单泰铭他当时在做什么?”
姚北的眼睛顿了一下,继而认真诚恳的看着我说:“芯瑶……难道你觉得,是我故意把单泰铭带出去,然后让他出现危险的吗?”她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我和单泰铭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他唯一依赖而且信任的人,你怎么会觉得,是我……”
她的话欲言又止,最终哽咽在了这。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就滑了下去,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忽然觉得,我似乎有些太过强势了。
一旁的韦哲很是为难的走到姚北身边,抚着她的后背,冲我说:“温小姐,你的话真的是有些过分了!刚才姚小姐来的时候,单泰铭特别的开心,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要不是姚小姐自己说,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原来这么好!”
是啊,我也很意外,姚北和单泰铭的关系,竟然会这么好。
像是姚北自己说的,她是单泰铭,唯一依赖并且信任的人。
他们之间的故事,我自然不清楚,但是,听到韦哲的叙述,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低了低头,抱歉道:“对不起,刚刚我……有些过分了,我只是没想到,你和单泰铭的关系会这么好,所以多虑了。”
姚北抹了一把眼泪,吸着鼻子说:“没关系,我和单泰铭还有阮修辰,那都算是革命友谊了,以前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就特别的要好,所以……”话说到一半,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太多了。
而我的笑容,也真是变得越来越尴尬。
姚北闭了嘴,韦哲则开口说道:“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阮先生一声?他可是和我叮嘱过,如果泰铭出了什么事,要第一个告诉他!”
我见姚北并没有给阮修辰打电话,立马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可这时,姚北一把按在了我的手机上,说:“我来打吧!我通知他,毕竟这件事是因为我的失误而造成的。”
我收回了手机,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姚北给阮修辰打电话,甚至,她还开始做起了别的事。
比如洗水果,整理床单。
我看不懂她这么做的意义何在,而这时,病房门口走进来了一位小护士,冲着屋里的人说:“家属整理一下病床吧,还有,这几夜恐怕要派人连夜看守了,患者现在是昏迷状态,什么时候能醒还无法确定。”
单泰铭昏迷不醒?
听到这,我心里特别慌忙,之前母亲可是和我说过,如果单泰铭的病情进入了昏迷阶段,那么,醒或是不醒,都看造化了。
难道这就是最后的警告吗?
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感觉似乎看不到希望了。
韦哲不停的跺脚焦躁,念叨着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他会不会一直昏迷不醒啊!那可怎么办?他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么……”
这会儿,姚北终于拿出手机,准备给阮修辰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的声音又恐惧,又难过。
或许是我太敏感,又或许是我嫉妒心太强,我总觉得,她并不是真的在难过。
阮修辰赶来的前十分钟里,单泰铭被几个医生推回了病房,将他安置好之后,主治医师向我们传达了非常不好的信息。
医师说,单泰铭可能会苏醒,也可能不会苏醒,而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会在睡梦中离世。
因为此前的一个同样病况的病人,就是这么离开的。
得知这个消息,我抓着床栏杆跪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的让我实在没办法接受,这甚至比得知大嫂杀了人还令人无法释怀。
而这一刻,我才知道,单泰铭对我来说,如此的重要。
医生离开后,韦哲将我从地上扶起,我们几个人都不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没多一会儿,阮修辰来了医院,他进病房的时候,姚北率先迎了上去,她开口就不停的和阮修辰道歉,然后把单泰铭昏迷的前因后果,都叙述了一遍。
阮修辰自然是恼火的,但是,他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我守在床边,抓着单泰铭已经冰凉并且没有知觉的左手。
阮修辰站到我身后,说:“你别太难过,我已经联络美国的脑科专家了,会有办法的。”
我叹了口气,用力的握紧了单泰铭的手。
阮修辰伸手搭了搭我的肩膀,说:“袁婧辛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也知道你刚刚是从警局出来的。”
我的身体顿时变的僵硬,原本难过的心情,现在更加的复杂。
我垂着头趴在了单泰铭的病床旁边,额头抵在单泰铭的手背上,依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真的很累,累到心力交瘁,累到没有心思回复任何问题。
同一天的时间里,听闻了两个噩耗,我想这应该是我的极限了,我没办法,再去承受任何一件多余的事情。
就这样呆了好一阵之后,我整理思绪,坐直了身子,回头看着屋子里同样沉默的他们几个人,说:“今晚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们轮流换班,今天我来看守!”
韦哲插话道:“不用了!我在这里就行了,平时也一直是我守夜,不过,以前晚上没什么事,我和泰铭睡的都很安稳,现在,需要连夜盯着。今晚我留下吧,等我觉得扛不住的时候,你们再来换班。”
我摇摇头,执意打算留下来。
阮修辰侧头冲着身旁的姚北说:“你回去照顾北北,今晚我留下。”
姚北看阮修辰也要留下,立马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芯瑶,我看你已经很疲乏了,要不,今晚你就回家吧!”她想了想,继续道:“你回阮宅怎么样?帮我找看一下北北,正好,让家嫂给你熬一些补汤,这里就交给我和修辰,我们来守夜。”
我听得出,姚北是害怕我和阮修辰独处,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识相一点的离开。
我说:“可以,今晚留下你和阮修辰,明晚是我和韦哲。”
我看了阮修辰一眼,疲乏的没再多说一句,阮修辰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还是没有开口。
我起身收拾东西,临走前,我管姚北要了楼下的车钥匙,拿走了许珊收拾给我的那两大兜子的衣物之后,我便离开了。
我倒是没去阮宅,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可是,当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花池的石阶上,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星媒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