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程度的捶打对于景少腾来说,那简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他淡淡的勾起一抹痞雅的微笑,双手迅速在毛巾上擦了擦,然后捧起了她的小脸:“我傻的有价值,不就足够了?嗯?”
“你听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接受你,如果你非要这么做,大不了以后我打工把钱还给你,一年还不上就十年,十年还不上我就……”
顾南笙没有把赌气的话说完,景少腾的手指轻抵住了她粉嫩的樱唇,温柔的笑意和他硬朗的五官有那么一些不搭。
“你怕了?你在害怕我对你再好下去,你会忍不住答应我。”
景少腾说的斩钉截铁,非常的自信,他的目光落在顾南笙小巧的嘴唇上,笑意更浓。
顾南笙没有否认:“那又如何?我不会接受你,你也知道。”
景少腾笑而不语,这个小女人的心底明明有自己,却偏要装作不在乎,虽然他也明了是自己做过,但是她的一次次不接受那么清晰,还是会痛击他的心,倒不如先不要猛追猛打来的好。
“笑什么?”顾南笙看着景少腾脸上那抹略带深意的笑,浑身上下都不是很舒服。
“在笑,其实你还蛮漂亮的。”景少腾的吻落在她唇上一瞬便走,丝毫不恋战的捡起之前的杯子,开始细心的洗干净。
顾南笙没有说话,从厨房里退走,景少腾感觉到空气中一下冰冷没有生气的一瞬,心底凉了,从前的他以为他和顾南笙都是理智的,所以两人在一起之后,他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他跟她都理智的太过可怕了一些。
后来他发现他错了,顾南笙比他更加的理智,她甚至能够控制她自己的想法,而他不行,一旦想到了一旦想做了就会立刻去做,他在知道自己是爱的一瞬间,就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他们之间还是有距离有区别的,更何况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错了事,她不原谅,他也没有怨言。
“最近无聊的快发霉了。”顾南笙冲着电话里抱怨,“你有没有案子的卷宗之类的?给我看看也好啊,哪怕不去打官司,看看也是好。”
电话那边的萧白轻声的一笑:“你方便吗?孩子,应该快了吧。”
“除了肚子一天天的大出来,我都感觉不到ta的存在。”顾南笙也笑了,她半仰起头看着窗外的蓝天与白云,“我自己都说没事了,你也就别担心了。”
萧白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上次遇见的书店,正好手上有一个案子,不过这个案子并不是很好打,而且疑点也有些多。”
顾南笙一听眼睛直接亮了起来,当下答应了,换上了一身宽松的长裙和一条牛仔裤,能够看得出肚子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些,不过一度穿的恰到好处,除去怀孕的模样,更多的是她身体本身的玲珑有致,拦下一部的士顾南笙直接报了目的地。
稍微开了一点窗户,让风吹过她的发丝,稍稍扬起了一些,她略慵懒的靠在车座的椅背上,眼神略有迷茫的望向前方的风景,沿途的,的确是非常好看的景色,只可惜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去注意保护这些环境了,顾南笙拿出了手机,原本是想玩游戏的。
但是一看到手机桌面上那唯一的一个游戏,她苦笑了一下,还是放回了手机,她现在不想想任何关于景少腾的事情,更加不想看到关于他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他的游戏。
到了地点后,顾南笙推开了门,一身白色衬衣的萧白坐在角落里,他的手旁是一杯红酒,一只手拿着卷子的卷宗,另一只手拿着笔,时而在上面画着一些什么,眉间略微皱起显得有些惆怅。
“一杯柠檬蜂蜜茶,17号。”顾南笙报完要的茶之后,直接朝着萧白的地方走去。
一阵雅香袭进鼻腔,萧白放下了卷宗,冲着对面的顾南笙一笑:“来的很快,你先看看卷宗吧,这是我们事务所委派给我的任务。”
恐怕是那些上司又要对萧白不利了?毕竟他的年轻和才华,的确是会让很多人嫉妒,顾南笙拿着卷宗放开看着,越看她越觉得不可思议,到后来差点将卷宗扬手扔出去,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你们事务所的人脑子都被门挤了吗?”
萧白听闻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微微摇头:“他们在针对我,而且我还不得不迎战,当然这一次官司打完后,我会和钱坤一起经营一家事务所。”
“也真是难为你了,明明是一场非常显而易见的官司。”顾南笙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看得出她是真的生气。
“那位老板的名下已经没有了任何资产,就算有,到最后也是会先被银行收掉,根本不可能先去发工人的工资或是还债,就算是有机会发工人工资,也轮不到还债啊。”
这是一种类似潜规则一样的存在,没有人会傻到这个时候还请律师去为自己的几十万声辩的,那位老板都欠了不知道多少亿了,怎么可能被区区几十万给告到些什么?哪怕是强制执行,法院让他强行去打工,那钱要还上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萧白和顾南笙无语的对视了一眼:“你们事务所……”,“我们事务所……”
两个人相视一笑后,均是垂下了头,多少年过去了默契依旧还是在,最后顾南笙静静的不打算开口,很多次她和萧白这样之后,都是他的沉默换她的下文,这一次她想调过来,用她的沉默等他的下文。
毕竟两人不是当初的关系,不能够让他一味的包庇自己。
萧白轻启唇:“我们事务所里的人也明白,但是雇主根本就不在乎钱,而是在乎欠钱的这个人,区区几十万对于她来说,根本就只是车水杯薪,甚至可以说哪怕是扔到河里眼睛都不会眨一眨。”
顾南笙安静的听着,稍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神色表露出一丝深思的色彩。
“公司的老板已经跑路,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动全国通缉,但是,他还没有达到全国通缉的那种范围,即使是几个亿,但是欠国家的钱并不是很多,这一笔五十万甚至是所有人里面算大的,那些几万的几十万的人根本就不屑去找他,唯有这个女人,她想找到他,然后……
萧白顿了顿,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告诉他,其实她可以帮他渡过难关。”
顾南笙目瞪口呆,她也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爱的,也太疯狂了些吧?”
回应她的是萧白苦涩的微笑
与点头:“所以我在想,能不能用另类的方式找到那个老板,但是,一般这种躲起来的人会选择与世隔绝,根本不可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就算不隐姓埋名,全国重复姓名的人如此之多,究竟能不能找到还需两说。”
顾南笙听闻沉默了下来,她是知道萧白的手段和家底,萧家的确在宁边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全国范围内是根本不可能去找到一个刻意要隐藏自己的人。
原本就是大海里捞针,更别说是一个把自己伪装成海水的针。
“所以,最好的办法果然是原告想的。”顾南笙思索了半天,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但是一旦找到了的话,判刑是一定的,这爱的代价也太疯狂了一些。”
萧白没有回答,拿过在桌子上的卷宗收了起来;“你还怀着孕,不要用脑太过才好。”
顾南笙抿起唇一笑,端起面前的柠檬蜂蜜水喝了一口:“我是怀孕,不是脑子坏了。”
两人又说了很多,直到下午的五点多,萧白才很是绅士的把顾南笙送回家去,景少腾就站在阳台上,看着两人站在门口又聊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从萧白刻意把顾南笙推向他之后,景少腾其实并没有再把他放在心里过,可是现在顾南笙的种种态度又让他不得不去在乎。
是她死缠烂打着萧白吗?
这种念头只是在景少腾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便觉得心脏疼的难以自己,这种感受非常的奇怪。
明明他是一点都不怀疑她的,怎么会……这该死的占有欲!
“你跟他,去了哪里?”景少腾没有按捺得住自己内心的想法,顾南笙才刚一进门,他就迫不急的询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南笙刻意的冷漠像一把刀刃,狠狠的刺进景少腾的心里,在他的心上任意的刮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让他那么醒目的感受得到。
“嗯,可以吃饭了。”
景少腾没再说什么,帮她从柜子里拿出了鞋子,细心的为她脱下脚上的鞋子,轻轻揉捏着她脚上已经被磨破了的地方,“怎么穿拖鞋也会磨破脚?”
回应他的是顾南笙躲闪的动作,毕竟是怀着孕,一只脚被他捏在手里,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倒,平常一个小小的摔倒自然就是疼一下,怀着孕那可就不一样了,景少腾连忙抓住顾南笙的手,眼里的怒气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她为了躲他,连孩子的安慰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景少腾觉得心寒!他这些日子里对她那么好,就是希望她能够哪怕有一点点的对他都可以,为什么她却偏偏要推开他越来越远?
明明她是承认了爱他不是吗?越是这么想那跳动着的心越是凉。
顾南笙像是什么都没事过一样,穿好了鞋子,换上了防辐射的孕妇服,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拿出手机开始看视频,丝毫没有提到肚子饿之类的事。
景少腾叹了口气走进厨房间,他人生第一次做菜,怕是她也不会吃了吧?
这么想着他自己为自己盛了一碗饭,开始吃了起来,也还好,她没有吃。
这菜原本就咸了,如今他一加热更加的咸,和着饭吃都觉得仿佛是在嚼盐巴,可是景少腾现在不管吃什么都如同嚼蜡,根本分不清味道,一口又一口,直到把所有的菜都吃完。